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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 八強之爭(上)

郭裕飛說︰「也就是說,修為的增加,並不是增加了構元的‘重量’,而是增加了構元的數量?」

李青凡點頭︰「我初听這一現象後,也是這麼認為,但跟著我又不解了。構元增加,為何作為修士會沒有察覺呢?可不是一個兩個修士沒有察覺,古往今來千千萬萬的修士都沒有察覺。」

「是啊,為什麼?」郭裕飛也納悶了,今晚他忽然發現原來法術中存在著這麼多蹊蹺的問題,他也修習法術快一年了,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若不是李青凡,他現在也不會想。

李青凡接著說︰「後來我又想明白了,因為無根構元附著的數量比之靈環所用到的構元還是少的,且是隨著修為的提升一點點,一點點地增加。

而隨著修為的提升,靈氣儲量也會越來越多。初入白虹時,修士可能總共也只能束縛住一二百個構元數量的靈氣,但到了綠芒境,可能就達上千個了,到了紫金境那更是茫茫如海,根本數不清出了。

修士對于自身靈氣多少往往只能是估量,無法具體得知。少量的無根構元在激增的靈氣儲量面前確實不易察覺。若不是澤休大師持之以恆,用一生的時間做出詳細記錄,可能到如今也無人知道。」

「唔……原來如此。」

「可是,這豈不是又不對了嗎?」李青凡再次發問。

郭裕飛禁不住撓頭,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李青凡思緒了。

李青凡說︰「無根構元這樣少,可是法術威力的增強為何會那麼強?我如今一招擊波掌擊碎萬斤大石不在話下,而白虹境時,想在石頭上留下到細縫都不一定成。」

郭裕飛苦笑︰「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青凡搖頭︰「這事到現在也沒個定論。」

這句話說過,不自禁又陷入沉思之中,兩人誰也不再說話。

「我倒有個設想。」郭裕飛突發奇想。

「哦?賢弟快說。」

「會不會法術威力增強,既因為是構元數量上的增加,也因為是構元重量上的增加,是兩者共同作用的結果。」

李青凡思量著點了點頭︰「嗯……確實也有這種可能,我要把這個猜想告訴師父。」

「啊呦,大哥,我只不過隨口亂猜而已。」

「怎麼能叫亂猜呢?許多東西都是有猜想開始,經過探究最終被證實的。賢弟,說不定你一句話,能造福千萬修士呢!」

郭裕飛訕訕一笑︰「大哥,你這也太抬舉我了。」

李青凡正色說︰「法術想要發展,修士想要創造出更強大的法術,就一定要深入地探究法術基礎根本,找出其中的秘密,揭示這些秘密。這些基礎層面的探究看似無用,但其實卻是最為重要的基石。」

郭裕飛愣愣看著李青凡,好似看到了一名地球上的科學家,只是這科學家身穿深藍色道袍,談論的是靈氣。

一道耀眼的金色暖光刺破厚重的雲翳,從天東方射了下來,正照在平台上,耀晶石一觸陽光立失光彩。

天亮了。

李青凡望了一眼東升旭日,說︰「一夜居然就這麼過去了?」

郭裕飛也覺奇特︰「就是啊,這一夜怎麼過得這樣快?」

李青凡說︰「也不快了,你想想咱們說了多少話?」

「是啊,從煩惱聊到人生意義,又說道法術……」

「呼……我師父起得很早,見我不在房里,怕是又要責打我不好好休息了,賢弟,我先走一步啦。」

「大哥好走。」郭裕飛抬手作揖相送。

李青凡還了禮,御劍遠去。

郭裕飛經與李青凡這一夜閑談,問題雖還並沒有解決,但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心情轉好,再看問題好似簡單了許多。

他深深做兩個吐納,然後便沿著來路返回,忽地想到自己昨日對燕若絹的冰冷態度,倒有幾分愧疚了。

說到底,這並不關燕若絹的事,倘若自己是燕若絹,也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郭裕飛剛出密林至百花嶺時,便瞧見徐筆宣正朝自己跑來,滿是歡喜地喊道︰「相公,你一夜跑到哪里去了?我本以為你偷偷帶著燕姐姐或者沈姐姐出來做壞事了呢,卻不想你是獨自外出。」

帶著燕姐姐或者沈姐姐出來做壞事?

小小年紀怎麼能說出如此虎狼之詞?

郭裕飛險些招架不住,別開臉說︰「呃……沒有沒有……我只是昨夜睡不著,走出來走走,遇上了一位朋友,談天說地,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兩人說了幾句,燕若絹跟沈墨硯也圍了上來。燕若絹欲言又止,她怕郭裕飛還在印昨日的事生自己的起,不敢輕易開口,生怕再惹對方厭煩。沈墨硯倒是忙問郭裕飛昨晚去哪兒了,郭裕飛據實相告。又問︰「你們怎麼起這麼早?吃飯了沒有?」說話時目光從燕沈徐三人身上掃過,他本想在燕若絹身上停留的時間要長了些,可是一觸燕若絹目光,心里頭莫名一晃,躲閃開了。

燕若絹頹然無語。

徐筆宣說︰「哪有吃了了?一大早起來,燕姐姐便發現你不見了,忙找來我們出來尋你啦。」

郭裕飛說︰「我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讓你們三個一同出來找我,實在是不值當,走走走,咱們先去吃些早飯去吧。」

于是,四人一起朝最近一個飯堂去了。

彩球爭奪戰結束後,休戰兩天,之後就要開始進行決賽圈的比試,決出一到八名來。

比試之前要先進行對戰抽簽,這一輪抽簽則完全隨機。

大會第十六日一早,島上眾宗派齊聚絳珠島大廣場上,紛紛坐在主擂台旁觀戰台上。盡數落座後觀戰台上還有不少空位。

倒不是決賽不受關注,而是大會舉辦期間斷斷續續走了不少宗派,留下人數只有最開始的七成了。

辰時將至,絳珠島葛長老走到主擂台之上,抱拳沖台下眾人團團一揖︰「諸位英豪,葛某忝掌絳珠宗長老一職,代我宗宗主慕容裕淮,進行大會八強賽抽簽一事。」

按照大會章程,八強塞抽簽一事原本應有主辦宗宗主來做,但慕容裕淮已以選手身份參賽,且已進八強之列,就不宜做抽簽之事,所以由葛長老代勞。

葛長老面前方桌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木盒六面涂黑,只在頂部開了個圓孔,恰容一手伸入伸出。

葛長老擼起右臂袖子,伸入圓孔,跟著取出一顆大珠子。

這珠子甚為神奇,通體呈翠綠色,好似美玉,上面均勻地嵌著一粒粒極為細小的金色碎石,金光閃閃,好似黃金。

更奇的是金光之上還籠著股淡青色光氣,使得玉球朦朧起來,光影流瀉,似真似幻。

這玉球取材自一塊天外隕石,隕石本墜落在寒州境內,被白寒平民所獲後賣給通麗商人,後幾經輾轉,被一喜好收集奇異石頭的蒼綾道人買去。

其實隕石表面黑黝黝,凹凸不平,甚為丑陋,若不是天外來,石任誰也不會收藏,石頭雖大,但那蒼綾道人買它也並沒有花多少錢財。

因為實在太丑,又大,道人買下之後便束之高閣,鮮有把玩。他搞了一輩子收藏,喝了一輩子酒,並未娶妻,沒無兒無女,活得也算瀟灑。

去世之後,除過一屋子石頭之外,並無留下半點財產。而石頭就堆在蒼綾宗分配給他的房子里頭,堆了滿滿當當一間屋。

可是,這房屋並非道人私產,他離世之後,蒼綾宗要就收拾出來,供後人使用,面對著滿屋子奇形怪狀的石頭可發了愁,丟了吧感覺可惜,且不近人情。不丟吧,這些石頭漂亮的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是黑  的,十分怪異。

負責清掃房間的蒼綾執事不敢擅作主張,報給了上級掌事,掌事再三思量,決定留下石頭,就去找藏經閣的好友商量。

藏經閣雖以「藏經」二字為名,但其實所負責宗內事宜很是廣泛,除過書籍收藏外,還有掌管宗內宮殿、方庫、房屋的使用分配,那掌事的好友也是一名掌事,正負責此事。

他听了訴求,便找出半間小庫房,用來放置道人生前所藏怪事。負責清掃房間的執事找了許多弟子前來幫忙,想要趕緊清走石頭,因為已有同門師弟等著住進來了。

執事不住催促,幾個正在搬運石頭的小弟子猛地一慌,絆倒了,這弟子正和另外一人合力抬著那塊落在寒州的丑陋隕石,他一倒,隕石摔落在地,「啪啦」一聲碎成數塊。

隕石本丑,可一摔開,卻立馬驚艷了眾人,除過一層二指後的黝黑外殼外,石頭里材質如同玉中嵌金,金光閃閃,玉光盈盈,好不美麗。

事情很快傳遍全宗,無論是弟子,執事還是掌事,閣主,乃至掌門都慕名前來觀看,看後都嘖嘖稱奇。

最後時任鑄劍閣閣主要走一塊,他用這一塊料子打出八顆圓球,作為賀壽禮物獻給了時任宗主,並取了個好听的名字叫做「金玉珠」。一年後,蒼綾宗舉辦武宗大會,決出前八強時,時任蒼綾宗主突發奇想,將這八顆作為八強之證分發八人。

本是隨性之舉,卻不料廣受好評,以後歷屆八強都盼著這玉中瓖金的珠子。蒼綾宗感覺這石料本就是從天而降,算是天賜,除過好看,並無他用,打成珠子發放群豪也是不錯選擇。

于是只要武宗大會舉辦,蒼綾宗就會取隕石石料打造珠子,那隕石石料足有兩千多斤重,而每屆所用不過四斤,所以至今仍未用完。

木盒中的共有八顆金玉珠,每一顆上都已刻上了本屆武宗大會前八強的宗派姓名,此時用于抽簽分組,待大會結束,珠子上還會加刻八人所取得的名次,分與八人。

葛長老掏出第一個珠子,看到上頭刻著「蒼綾宗,李青凡」,他高舉珠子,緩緩轉了一圈,向觀眾展示,朗聲說︰「蒼綾宗,李青凡。」說罷左右一瞧,說了句︰「嗯?接珠子的人呢?」

跟著又說︰「罷了!」說完將手中珠子朝身右一擲,珠子飛了出去。

他右側五丈遠處,也就是主擂台旁邊,早先已栽下一塊石碑。石碑上面鑿出一排排圓形凹槽,與台上葛長老一樣都是面向貴賓席。金玉珠飛到最高點續而下落,「嗒」的一聲輕響,正嵌入石碑上中間一排凹槽最左邊的那個里了。

「嘖……」不少台上觀眾看到這一幕都吃了一驚,紛紛贊佩起葛長老來,貴賓席上諸葛風雲跟澤休大師相視點頭,張兆峰也是哈哈一笑,粗壯的手臂環在胸前,說︰「有點意思啊!」而摩訶大法師卻冷笑一聲,顯然不把葛長老這手藝放在眼里。

但是,珠子能夠嵌入凹槽,倒不是葛長老使了使了什麼法術,他那一擲全靠肌肉發力,沒有使用任何法術。只是那石碑本就由吸鐵能力,而金玉住中含有鐵質,所以臨近便會被吸附。

但也正因為葛長老沒有使用法術,才能招人欽佩。純以肌肉發力,能夠準確無誤地擲到五丈的石碑前,已是不易。

更難得石碑對珠子具有吸附力量,當珠子臨近時便會受到是被吸附力影響,而在這種力道影響下,卻還能嵌入中部,最左側的一個凹槽里,可見葛長老對肌肉發力把控之準。

葛長老擲珠入碑,是標新立異,以往大會都是宗主抽出珠子,宣布後交由一個弟子,讓弟子拿過去小心翼翼地嵌入對應凹槽中去。

要說他這樣做真是事先忘記安排人去接珠子,而不是為了炫耀,任誰也不信。

另外,要知道金玉珠材質十分脆弱,想當年有外殼保護的情況下,從兩三尺高處摔下來就碎成了數塊,更別說現在沒了外殼了。葛長老敢于如此做,可真是藝高人膽大,這份膽量也值得欽佩。

但也有人認為葛長老為了賣弄手藝,對待金玉珠太過兒戲,就算再有把握,也不該如此。萬一有個閃失,珠子真碎了,那可如何收場了?而且,金玉珠上已刻了宗派名字,由他這樣丟來丟去,可不大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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