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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章 城內搜索(下)

剛剛在山州主城城門處,燕若絹跟郭裕飛分手,分別跟蹤一個小乞丐

燕若絹跟的是那尖臉小乞丐。小乞丐往東行走,續而折轉,繞了幾個彎子便拐回城內,找其他乞丐小伙伴廝打玩鬧去了。

燕若絹知道自己跟錯了,那包鐵針應在那賴頭小乞丐身上。

她原本不想跟一個小乞丐糾纏,但一想黑衣人武藝了得,萬一郭裕飛給驚動了可敵不過。于是飛步上前,伸手一把揪住那尖臉小乞丐領子,將他提了起來,問︰「誰托你買的鐵針,帶我去見他。」

尖臉乞丐朝著燕若絹又踢又打,但手腳太短,根本夠不著,嘴上不住罵罵咧咧。

燕若絹說︰「你跟我說,我有銀子給你。」

小乞丐說︰「先拿來。」

燕若絹把他放下,模出塊碎銀子給他。他立馬接了過去,說︰「有銀子就好,你剛剛把我提起來,可是白白挨了不少罵。」

燕若絹說︰「那人在哪?」

小乞丐說︰「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燕若絹朝前探身,便在這時,小乞丐忽然「呸」的一聲,朝燕若絹雙目吐出一口唾沫,跟著便即扭身急奔。

燕若絹知道,那黑衣人既然拖小乞丐幫自己買鐵針,事先肯定給了封口費,說不定還威脅過了,小乞丐不可能輕易透露。對他的突然襲擊早有準備,一側身躲了過去,隨即踏步上前一把又把他拎了起來︰「你可不守規矩。」

「什麼規矩?我是個乞丐,你施舍銀子,我拿著便走又有什麼錯了?難不成你要以大欺小?」

「銀子可不是白給你的。」

「不是白給?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給你說了,我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來人啊!有人打小孩子啊!打死人啦!」小乞丐扯開嗓子吼叫。

圍觀的小乞丐也跟著喊叫起來,倒也有些路人停住腳步,朝這邊望過來。

燕若絹知道乞丐難纏,卻沒想到難纏到這等地步,只能扮凶︰「你在叫一聲,我便賞你個嘴巴子。」

小乞丐不理,還是大呼,燕若絹左手探出,握住他小指,微微一折,他立馬「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啊呦,你這姑娘,怎麼跟這些孩子為難?」一個買菜大娘停下腳步很不滿地說。

燕若絹以手做刀,對著小乞丐後頸猛地一劈,將他打昏過去,對著圍觀眾人說︰「這小子搶了我的錢,我得拿回來。」說完提步便走,不給眾人反應機會,沖出人叢,跟著飛跑起來。

出了城門就朝西行,不多時小乞丐悠悠轉醒。見自己已在城外,且還被人提在半空之中,有些怕了連聲大呼︰「救命,救命啊!」

但是燕若絹本就沒沿大道而行,四下無人,他喊得雖響也沒人來救。

「小無賴,要死要活?」

「呸!賤胚子,腌貨,你弄死小爺,丐幫不會放過你!瞧你細皮女敕肉被糟蹋了豈不可惜?」

燕若絹听到他這些話倒不生氣,卻回想起童年往事。

她原本家境殷實,父慈母愛。但六歲那年天降橫禍,父母慘死,她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流落街頭也成了一個小乞丐。

整天追著人討要食物,還要防著被其他乞丐搶奪。即使處處小心,可還常有地痞流氓欺辱。

她也跟別的小乞丐學會了謊稱自己是丐幫中人,以此震懾對手。其實「丐幫」到底是個什麼幫派她到現在也不知道。

後來麻長老收留了她,才結束她的行乞生涯。

望著這個小乞丐她有些不忍,把他放下來說︰「你給我說讓你買鐵針的人在那里?那人是壞人,手上有人命。我現在就要去抓她。你放心說出來,我自會保你周全。」

「什麼鐵針?我不知道!」

燕若絹嘆一聲︰「你這樣就怪不得我了,你別拿什麼丐幫來嚇唬我,我可不傻。」

「你竟然敢瞧不上丐幫?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會,你傷我一下試一試?你傷我一下,今晚便會有紫金境高手去尋你晦氣!」

燕若絹說︰「我沒有瞧不上丐幫,我只是瞧不上你個小騙子!」

說話時,忽地出劍,繞到對方身後照著他**輕輕扎出一劍。他「啊呦」一聲大叫,一跳多高,扭頭便跑。燕若絹伸腳一勾,將他絆倒在地,又問︰「那人在哪兒?」

小乞丐張口又罵,燕若絹又照著他**扎一劍︰「你再罵,我再扎,你一個小乞丐死在城外根本沒人知道。」

「你……你……你不敢!」

燕若絹冷笑一聲︰「不敢?我萬一敢呢?」

「我……我不能說,我說了她也會殺我的!」

「我說了,我自能保你周全,說吧。」

小乞丐思量一陣,一咬牙說了出來︰「就在西山山神廟里。」

燕若絹低下頭盯著他雙目︰「你說謊。」

「沒有!絕對沒有!我若說謊,我討個老婆是娼婦,生個兒子沒**!」小乞丐焦急萬狀。

燕若絹看他表情不似有假,放了他說︰「你去吧。」

小乞丐遲疑︰「你真能保我?」

「那人殺了百姓,被抓之後,必下大獄,你還怕什麼?」

小乞丐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了。」扭頭跑開。

「喂!」燕若絹叫住了他,本想再給些銀子,但轉念一想給他銀子可能也不是什麼好事,于是就勸了勸他︰「別做乞丐了。投到大戶人家當個長工也好。」

小乞丐一愣,沮喪地說︰「我渾身跳蚤虱子,大戶人家看不上我的。」

燕若絹說︰「我給你的銀子,你別亂花,買身干淨衣裳,剩下的錢找個願意給你燒壺熱水洗澡的人家。洗干淨了,穿上新衣裳,就去試一試吧。」

小乞丐面露驚詫表情︰「可以這樣嗎?」

燕若絹搖頭︰「我不知道,所以你要去試一試。」

小乞丐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說︰「成,那我去試一試。」

其實,大部分的乞丐都有機會重新做人,只是他們不願意去嘗試。一旦習慣了無須勞作,無須尊嚴,整日胡混的日子,便會失了心性,從此往後便甘願如此了。

乞丐們從未做過縣令,從未住過豪宅。但卻口口聲聲地說做了乞丐給個縣令都不換,口口聲聲地說大街上躺著,可要比睡在豪宅里的軟床上還要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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