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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四兩撥千斤

宴會廳亂成一團,人數上算是帝國方佔優,但這里面包含了侍女,和不少喝的東歪西倒,乃至干脆失去意識的騎士大人。生死關頭,侍女只能尖叫著到處跑,公國人到不是瘋子,只要侍女不是剛好擋路倒也不會受到傷害。

喝得癱軟無力的騎士更沒被當做對手,作亂的公國人繞過滿地醉鬼,皇帝一家才是目標。外國佬知道,自己人也不糊涂。整個宴會廳都圍繞皇帝打成一團,門外听到響動的衛兵加入進來。不如禁衛那般精銳,都城警衛隊湊個人數總是可以的。

警衛隊還有個無可比擬的優勢,威廉隊長沒醉。劊子手力氣都不算小,見過的死人比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多。膽量力氣都大的威廉徒手便打倒了幾個看似牛高馬大的敵人,新晉騎士威廉喊著要部下向他靠攏,保護皇帝。

這畢竟是場宴會,公國人再心懷叵測也沒法帶大家伙,沒了裝備無法阻擋武裝衛兵突入,而死都不願意跑的真就死了。被忠心耿耿的臣下簇擁著的皇帝暫時月兌險,陛下不甘心只扮演被保護者的角色,他不知從哪兒拿了把餐刀,把皇後和王子護在身後。

法師不到萬不得不會加入一場肉搏戰,這會兒就算萬不得已。皇帝一家在里面,父親也在里面,而且這幫人已經殺死了哥哥!

極度悲憤之下,海倫娜差點朝房間里那些向她跑過來,已經進入沖刺階段的男人丟出火球。沒有長劍,但在展現凶殘上匕首更合適。而沖她來的人幾乎每人都拿著一把。出席宴會不可能攜帶長劍,那太反常。可是如果偷偷藏了短刀,也不會有衛兵專門來搜身。

衛兵?是啊,我們哪來的衛兵,皇宮外圍防御都交給了公國的人。

假如守在外圍的公國軍來了會怎麼樣?她中斷了不合時宜的思索,朝正面攻擊法師的蠢貨們施放了一道粗如樹干的閃電。白灼的電流照亮了她的臉蛋,吹亂了頭發,穿過打開的落地窗時震碎了全部的玻璃。

魔法閃電氣勢驚人,輕松洞穿了跑的最快的那位,把目標的胸口燒成個焦黑大洞,並由洞口穿出去,擊中了不幸處于飛行路線上的每個人,再撞向對面牆壁又被牆彈了回來。這次的威力似乎減少了許多,沒能在宴會廳開出里第二道血肉小徑。

大威力的法術近距離施展,造成的殺傷效果把法師自己都嚇到了,她被迫中止了第二次閃電術,改為威力相對溫和的魔法飛彈,打爆了一個不知死活,仍然朝這邊沖的光頭男人。

那家伙頭炸開時像極了石榴,連聲音都像。尤其是腦漿從頭顱中向外迸發的那一瞬,血紅中透著些慘白,跟熟透的石榴一模一樣。由于死者跑在了最前,後面每個人都欣賞到了這慘烈無比的死相。

法師大多是唯物論者,看重今生,其他人則更看重來世。對于這些人,腦袋被炸碎的危險比什麼都恐怖。

從凶神惡煞到轉身就跑,公國人表現出的靈活性讓法師目瞪口呆。真可惜,她的下個法術本來是「燃燒之手」。虧得海倫娜像個傻子似的兩根拇指並攏,其余手指向外伸開,完美的模仿出蝙蝠的形狀。

可惜了,法師搖搖頭,從陷入專注的失神狀態解月兌出來,偷空欣賞了下連鎖閃電的戰果。

血肉殘骸鋪得比羊毛地毯都均勻,離她越近尸體越不完整,在對面牆角才有幾位遺體尚算完整的受害者,而那幾張臉她從未見過。正當海倫娜要松口氣時,她看見其中一人手里握著長矛。參加宴會的人不可能帶長兵器入席,拿長矛的只會是衛兵……

不要去管!抬起手朝頭頂灑了把大理石粉末,她默默念出了咒文。皮膚很快就變得跟大理石一樣,不管硬度還是顏色,然而良心卻不能。

把愧疚留給以後吧,以後再說……

海倫娜踩過滿地碎玻璃,由相對安全的露台重新回到了宴會廳。經過一陣緊張的搜索,她找到了,父親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公爵雖然被灌的伶仃大醉施展不了法術,但手指的戒指只需動個念便能啟動石膚術護體。大公國的白痴正拿神志不清的維克托公爵亂刺,卻根本刺不穿法術形成的岩石皮膚。

哼,傻瓜。海倫娜抬起了右手,食指指尖對準了才意識她存在的襲擊者。父親安然無恙,她仍有哥哥的仇要報,皇帝皇後和王子要救。

襲擊者顯然記得海倫娜是干什麼的,不然不至于被個伸長指頭的女人嚇得瞪大眼楮呆立在原地。公國人應該是提前做過分工,從該灌醉誰到優先向誰下手都有布置。

你們看不起女人是吧?海倫娜盡量讓向上彎曲的嘴唇變得更加扭曲,她要用對方的絕望來舒緩失去哥哥的痛苦。

十幾把鐵制餐具半路殺出,橫空奪走了海倫娜的復仇。她只能干看著攻擊父親的人被餐刀插滿了上半身,張開大嘴倒了下去。

石膚術的被保護者感覺不到疼痛,至少在法術耗盡前不會,被戳刺的體驗類似于用手指頭輕輕一踫。這樣的「踫觸」她短時間內便感到了十多次,像是被一整隊弓手瞄準射擊。

她不會蠢到去搞清楚是誰發動的襲擊,全都城能讓餐刀餐叉飛起來當凶器的只有她的好徒弟。海倫娜趕緊彎腰鑽到桌子底下,這攻擊比閃電術還不分青紅皂白,就剛才那麼一小會兒,她已經看到有位熟人中了一刀,正是威廉隊長。

有人能保持清醒,有人卻不能。頭上刀子亂飛,如同蝗蟲漫天,可她竟然听到了父親在喊。海倫娜硬著頭皮冒險站起來,石膚術有極限,用的材料再高級,也不能屹立在金屬形成的風暴里。

維克托公爵像個標準的酒鬼,走得東歪西倒,搞不清狀況,也想不起來躲藏。于是有太多的刀叉擊中了公爵大人,沒有一把錯過目標。

她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堂堂法師塔大法師是如何倒在學徒的把戲里。餐刀和叉子接二連三戳向公爵,比流氓月兌姑娘衣服都更快的剝去了護身魔法,把他扎成了刺蝟。

「爸爸!」海倫娜邊喊邊跑向父親,全然不顧後背的感覺逐漸由「戳」變成了「扎」。

一張飛起的椅子砸中海倫娜後腦勺,維克托小姐昏倒在離父親幾步遠的地方,既是幸運也是最大的不幸。她失去了兩位至親,可她仍然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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