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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高貴的目標,卑鄙的手段

「dit que。」她咄咄逼人,顯示了在這場較量中到底是誰佔了絕對主動。

原來不是所有的死靈法師都會穿著漆黑的袍子啊,他雙手抱胸,眼楮盯著凡妮莎的背影。帕拉迪絲小姐跟她的同行差不多,不是個喜歡運動的姑娘。看她略顯豐滿的腰和黑天鵝絨的裙子,便能推測她的家境。難怪著了魔的宗教狂路德也會放她一馬看在錢和她那商會父親的份上。

腰身雖然缺乏克里斯蒂娜與艾琳那種盈盈一握的感覺,但看她的**,嘖嘖……人渣腦中浮現出了不少女士的**,他真該被天譴。

「vite que!」凡妮莎加重語氣,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不雅的窺視中斷了,因為他沒法忽略一個靈魂的掙扎。碧綠色的靈體猶如一盞放多了燃料的油燈,晃得他眼暈。里昂對法蘭語的掌握程度還不夠點菜,可靈體一開口,他卻听得懂每一個字。

「你,要,知,道,什麼?」監獄長的靈魂拖著長腔,跟鬼故事里的幽靈一模一樣。

「你們怎麼處理抓到的犯人?」為了照顧里昂,凡妮莎改口說起了帝國語。

無光的倉庫里只有兩個活人,商會會長的女兒覺得把屠龍勇者排除在外很不禮貌。

「審問,死刑,或者放了,與你有何相干?」鬼魂的臉飄忽不定,倒也不影響他表現出相當程度的鄙夷。

凡妮莎徒手作了個撕扯的動作,輕飄飄沒一丁點力量。

「啊!!!」把烙鐵放到活人肚子上也得不到這般淒厲的反應,何況監獄長都死了,嚎叫的分貝輕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里昂有男人的自尊,他克制住沒去堵耳朵。凡妮莎被嚇得打了個冷顫,就一下……鬼魂燃著磷火的手迅速前伸,尖端又細又長,仿佛有了實體。地板上一圈白色粉末阻止了它,監獄長尖叫一聲,縮回了角落。

凡妮莎早在地上灑了兩罐鹽,鬼魂之類的低級死靈可邁不過來。鄙夷的神態消失了,鬼魂臉上只剩下猙獰,一種純粹的憎惡。里昂走上前和凡妮莎並肩站立,這主意是他出的,事到臨頭絕不能退縮。

凡妮莎念了幾個單詞,每說完一個字母,監獄長就嚎一次。到了後來,鬼魂蜷縮成一團,活像農夫出售的卷心菜。

「求求你,發發慈悲吧。」監獄長帶起了哭腔,他跪在地上,透著綠光的雙臂向上高舉。

這人戰技不如伊莎貝爾,地位又低,只是個監獄警衛的頭兒,他偏偏頑抗到底。如今落到死靈法師凡妮莎手上,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唉,我做了什麼啊。里昂抹了把臉,感嘆自己究竟往黑暗里邁了多遠。

這褻瀆諸神,會遭天譴的勾當還得從今天上午說起……

德伯納德家族的蘇菲小姐忍著一團狼藉的環境,親往監牢查看。她用手帕堵住口鼻走下去,等再次上來,絲質的繡花手帕不見了。本來就白的皮膚完全沒了血色,加上以手扶牆的動作,她八成是在下面吐過。

但蘇菲對里昂辛辛苦苦找到的證據並不滿意,監獄長和獄卒的尸體被丟在旁邊,她瞪著這些丑臉,心想假如對方要是活著,會是多好的口供啊。

找到個拷問室就大功告成了?她橫了里昂一眼,弄得大英雄莫名其妙。這外國佬恐怕不知道法蘭克教會直到十年前還在這麼干。剝皮抽筋,將烙鐵捅進人的**……蘇菲不由自主的發著抖,她是家族突然冒出來的魔法血脈,天生的異端。要不是父親庇護,沒準也要被剝了皮貼到天花板上。

「伍德先生,這不夠,遠遠不夠。」貴族小姐小聲抱怨,里昂被火燒過的頭發紅白相間,顯得滑稽可笑,讓她略微緩和了接下來要說的話。「我父親很感激你們的努力,請抓緊時間盡快出城吧,相信國王不會為難屠龍勇者和他的伙伴。」

她又轉向伊莎貝爾︰「假如你想逃到聖城,父親也能幫忙安排。」

逃跑?聖騎士絕不臨陣月兌逃!無論是戰爭還是別的事。伊莎貝爾面無表情的謝絕了蘇菲,說她會留下來等著教會審判。

要不是伊莎貝爾的緣故,他真會考慮蘇菲的建議,帶著大家在開戰前離開。鄰國的紛爭與他無關,既然克里斯蒂娜安然無恙,那就該把星辰詠者「拯救世界」的任務完成。可現在多了個伊莎貝爾,他就像所有沾花惹草,永遠都是下一個女人最漂亮的大**那樣,陷進法蘭克的黑魔法危機中打轉轉。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戰斗,弗林特那組人帶回了點好消息。有個貨真價實的黑袍女巫從路德的監牢里逃出生天,而且好端端的坐在城外的難民營。晚些時候進來的艾琳則證實了黑袍法師凡妮莎的所在,坦尼斯頭上敷著的藥膏,就是凡妮莎的杰作。

「巫術!」蒂德利特離著幾步遠就喊起來,她盡可能小心的扯下了坦尼斯的繃帶,把男友推到艾拉旁邊。對黑魔法的恐懼蓋過了與黑暗精靈的嫌隙。

「這只是草藥……」坦尼斯有氣無力的解釋,他仍然受到傷勢的影響。修女舉起手觸踫坦尼斯,藍光一閃而過,他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坦尼斯傷的這麼重?」里昂才注意到游俠被扯爛的上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艾琳跟里昂說起了她的遭遇,弗林特幫著蒂德把坦尼斯拖上樓,伊莎貝爾和艾拉也跟著上去,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桌邊很快只剩下了衣冠不整的紅發游俠和大英雄,里昂听的相當認真,雖然艾琳半露的酥胸很讓人分心。他腦子里有了個大膽的計劃,只是沒法跟人說,里昂決定單獨去會會這位帕拉迪絲小姐。

「monsieur,gentil monsieur……」女孩鍥而不舍在後面追著他,之後又是一聲痛呼,不懂法蘭克語也會明白女孩摔倒了。

沒有難民會注意一個男人,他腰帶上的劍提醒著歹徒三思而行。可他吸引了另一種人,那些用身體換食物的女孩子。路德主教處死了不少兼職妓女,可他卻不提供相應的救濟。祈禱是填不飽肚子的,所以卡昂城剛換了主人,難民營地的皮肉生意便死灰復燃,甚至比以前還嚴重。

國王軍的駐地就在不遠處,算是新鮮客源。女孩們躲在樹叢後的陰影中,一旦有男人接近,便迎上來,掀開斗篷露出下面的本錢。

里昂統統不予理會,不像某些故意遠離了巡邏路線的衛兵,丟下一枚銀幣或者面包和肉干,便拉著女孩鑽進草叢,干盡了不知羞恥的勾當。

但這位姑娘不知何故認準了他,跟著他跑了這麼遠。里昂對出賣身體的女人沒多少同情,他本想接著走的。可是背後傳來的哭聲太過淒慘,里昂無可奈何,唯有轉身扶起了她。

女孩很小,看臉蛋不超過十四歲。

「monsieur,.」里昂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能從女孩不斷拍打胸口和**的動作判斷,她在說自己是「處女」。

里昂給了她一枚金法郎,朝著女孩因為震驚而瞪大的雙眼點了點頭,替她合上手。這次偶遇也強化了里昂的決心,城外的對峙一天不結束,這些人就一天回不了家。

帕拉迪絲小姐的住處很好找,就是不太好進,她不止有豪華的帳篷。兩個彪形大漢瞪著里昂,盔甲武器一應俱全。忠于職守的警衛很難搞,報出了屠龍勇者的名號也不行。所幸大小姐還沒睡,隔著門喊了一聲,他們才放里昂通過。

身為一個下過地獄的人,他太清楚黑魔法到底能干什麼了。純粹是為了折磨他,惡魔獄卒曾經詳細介紹過每種用在他身上的新花樣。所以他知道,靈魂是能被拷問的。

听過里昂的訴求,凡妮莎一口答應下來,考慮到這種勾當見不得人,兩人連夜進城。最近實在有太多紳士從營地里帶回女人了,衛兵只看了看里昂的臉連盤問都免了。凡妮莎體態豐腴,一襲黑裙又露的恰到好處,站崗的大頭兵互相捶打,交換著壞笑。

「對不起,小姐。」影響到了一位女士的名節,里昂深感慚愧。

「別在意。」凡妮莎笑起來挺好看的,不經意間暴露了她精于此道。

這人絕不是處女,人渣里昂又在妄加推測了。

監獄長和幫凶的尸體被丟在院子里,臉上蓋著塊破布,權當表示已經有人在處理了,至于什麼時候,那得看心情。收尸費,這幫人等著要家屬出收尸費,不然就威脅把尸體丟到野地里喂狼。看起來帝國的潛規則在法蘭克同樣存在。

里昂搖著頭,揭開了裹尸的白布。死亡帶走了監獄長皮膚上的紅潤,除去咽喉一道紫色的創口,其他位置找不到血液曾經存在過的跡象,這人死的不能再死。

一個小時後,靠著凡妮莎的黑魔法,他又「復活」了。

里昂當然不指望教會的人來听一個鬼魂的招供,這無異于自投羅網。他要的是別的情報,比如路德怎麼對付囚犯,為什麼當起了剝皮匠。監獄長非常抵觸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凡妮莎當即做了個上下拉扯的動作,綠色的靈體斷成了兩截。隨之而來的嚎叫震的里昂耳鳴不已。

難怪她非得要求在地下室,里昂揉著耳朵,看著支離破碎的監獄長試圖把自己重新拼起來,所有的努力都失敗了,虛無縹緲的手什麼都抓不住。

「去歌爾德,歌爾德教堂!」鬼魂哭喊著,他已經崩潰了。

凡妮莎舉起一罐鹽,對準監獄長兜頭澆下,引發了一場恐怖的磷火,以及真正意義上的鬼哭狼嚎。等一切安靜下來時,飽受折磨的靈魂消失了。

「為什麼……」里昂從沒拷問過人,更別說死人。

「我恨這些人。」帕拉迪絲大小姐淡淡的說完,丟下空鹽罐,任由它摔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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