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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同床異夢,各懷鬼胎

沒人說的清這幫兩腿站立,能使用工具,會說話的老鼠是從何而來。老鼠自己都不知道,小害蟲在它短暫的一生中,只干兩件事,吃和繁殖。

學習與生活,那是人類玩意兒才消費得起的奢侈。

鼠輩沒有母親的概念,也不認識什麼兄弟姐妹,因為無人照顧。每只能度過幼兒期的老鼠都是生存競賽的獲勝者同窩的其他幼崽成了喂飽勝利者的食糧。

吃,或者被吃,是大多數老鼠生命的意義。

任何族群都有領袖,即便是混亂無序的老鼠。自利爪氏族涌出秘銀坑,將號角堡佔為己有,鼠輩們通過五花八門的競爭換了上百個領袖,埃克特是現任族長。它很強,只一口便咬碎前任的脖子,並取而代之。族長穩坐釣魚台,躲過了無數次暗殺和明刀明槍的造反,平安活到二十五歲,成了老鼠中的長者。

埃克特族長躊躇滿志,下定決心在死前,帶領利爪氏族獲得自由。為此,它一直在努力,證明了自己是只勤奮的老鼠。

秘銀能反魔法,也會對使用者的健康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輕則臉色蒼白,嘔吐不止。重則一命嗚呼,死時形銷骨立,猶如遇到了吸血鬼。所以秘銀甲這東西,即使價值被吹上了天,也只有體質堅韌的矮人敢穿。利爪氏族幾十代都生活在秘銀坑底部,早適應了礦物的輻射,某些族人還變得巨大而畸形。

經過幾代族長的接力培養,被稱為巨鼠的怪物終于強壯到能沖破號角堡的鐵門。新鮮空氣撲面而來,又受到鮮活獵物的刺激,族人蜂擁而出將穿著鐵衣的大個子撕的粉碎。但為什麼?埃克特撓著焦黑的頭皮,它明明沒暴露在陽光下太久,可仍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挖地道的族人也沒一個成功,無論挖了多遠,最後都是繞個大彎子,無一例外的回到了出發點。

族長想起逃跑的那個人類,跟其他人都不同,沒穿著鐵衣,難道是這個人搗得鬼?鼠輩的記憶和知識通過血脈相傳,隔了這麼多代,埃克特只記得矮人戰士,法師成了模糊的概念。它將手中的燭台湊近,照亮了牆壁。族長也負責氏族文化的傳承,就地取材的壁畫,便是鐵爪氏族的歷史書。、

在牆壁的左上角,刻有個穿著怪異的人,胳膊舉得老高,手掌的位置畫著一個圓環。

祖先的記憶被激活,幫助埃克特理解了什麼是魔法。

是的,是的,我們很聰明,不亞于人類玩意兒。回想起那天對鐵皮人的大勝仗,與之後飽嘗了新鮮血肉的滿足感,埃克特禁不住咽下一大口唾沫。

它再次對著鼠輩的神發誓,在死前,一定要把氏族帶到人類的地盤!

黑龍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腿翹的老高,裙子開衩的部位露出了一片雪白。燭光又給女人的大腿增添了幾分神秘,加重了要命的誘惑。

要是我的冠軍,早就撲過來撕爛我的裙子了吧?只是……對面的人類很有意思,明明在斜著眼偷看,可一旦感覺到黑夜注意到他,騎士馬上收回目光,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真沒意思,她調整了坐姿,顯得更加淑女了一點,肚子空空的窘境也令巨龍沒心情繼續挑逗男人的游戲。安東尼婭想著從前的生活,她不記得那時的人有這麼虛偽。當年的公共浴場,嘖嘖,黑龍滿足的閉上眼。在永恆之城,樂子總是多到讓人分身乏術。

即便身無分文的窮鬼,也能拿著政府免費提供的面包,在競技場觀看皇帝主持的角斗表演。比起以前,這幫人算什麼,不過是群生活在祖先廢墟中的蠻子。

算了,活在當下吧,黑夜及時調整了心情。她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足夠久,知道他們有多善變。

光是糾正這位騎士對她的稱呼就費了不少時間,「你要叫我,小姐。」巨龍再次不厭其煩的亮出空無一物的左手無名指。

這其實也是某種邀請,安東尼婭多余變出了一張床,只要騎士膽子夠大……

讓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半天,小聲嘟囔了一句「哪有這麼老的小姐。」

黑夜在龍類中就以對人類寬容著稱,加上剛好進來一只賊頭賊腦的老鼠,害得巨龍沒功夫收拾騎士。

耗子那雙紅眼楮在讓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它沒想明白為什麼巨龍放著好好的肉不吃,以及為何多出來一個女人?

「有話快說,你這臭烘烘的家伙。」安東尼婭用上了巨龍的腔調。她目不斜視,懶得看老鼠哪怕一眼。

老鼠當場嚇得跪倒在地,鼻子緊貼著石板,族里關于巨龍把鼠輩當糧食的傳聞可是從沒斷過。

「黑夜大人,敵人很厲害,同胞死光,死光了。」小東西不敢抬頭,謹防謊話露餡。

上萬的老鼠,說完蛋就完蛋?巨龍懶得揭穿它,撒謊是害蟲的天性。

「敵人在哪兒?」巨龍接著問。她稍微分出了點龍威,壓制住護主心切的騎士。他的朋友也在里面,那更好,省得我到處找了。

自己操縱夢境召來了一個信教的精靈是事實,可內心深處她不喜歡跟神職人員打交道。死板狂熱,便是黑夜對教會的印象。

有這騎士幫忙溝通更好,免得自己被迫殺了他們。

老鼠的小眼楮里閃過一絲狡黠,它自以為騙過了龍。

「黑人大人,我帶你去,帶你去。」老鼠興奮的搓著爪子,巨龍出馬必定穩操勝卷。冒險者中有個尖耳朵的,聞著就很香,它覬覦已久。趁亂啃上兩口,族長也不會發現。

「等等。」正在往洞口溜的老鼠嚇的僵住了,紅眼楮飛快的亂轉,難道巨龍餓了,要拿它當點心?

「我需要你們的援助,越多越好。」

強大的巨龍為什麼用得著弱小的老鼠,以它不靈光的腦子,是想不出來的。小東西倒退著出了洞穴,黑夜啞然失笑,猜測它們從哪學來的禮節。

「我絕不會容忍你對伯納德小姐出手!即便是死……」騎士霍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手巴掌把桌子拍的山響。

這才對嘛,安東尼婭笑的很甜,她就喜歡男人粗魯點。

讓舉棋不定,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龍的對手,哪怕她現在是個弱不經風的女人。可作為家臣,又怎麼能眼看著封君的女兒身陷絕境。

騎士咬著牙對抗眩暈感,光是站起來就耗盡了他全部力氣,讓只能在想象中去掐巨龍白皙的脖子。

「拜托,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跟這幫髒東西是一伙的。」安東尼婭露出了最無辜的表情。

讓乖乖的坐下,不是因為黑夜的龍威。

巨龍心情很好,她說個不停,听眾蒼白虛弱的臉孔也不能阻止。黑夜談了許多未來的打算,從要求騎士向他家小姐做出說明,到離開了這活棺材之後,得去哪里好好吃一頓。

安東尼婭被迫沉睡了兩百年,她很高興在一個人類跟巨龍停戰的年代醒來。大好世界,只待她涉足其中。

幾雙紅眼在洞穴外一閃而過,越是害怕,越是要小心提防,鼠輩不是白痴。

「尖耳朵姑娘,你不會打算獨佔了樂趣吧!?」矮人說完一斧掄飛了盔甲鼠的腦袋,讓那顆尖頭攀升到洞頂,劃過一道弧線,砸中下面某個**炮灰。

克里斯蒂娜沒心情理會瓦蘭,她手酸的要命,快要抓不住劍,盾牌剛才就丟了,反正老鼠的水平也威脅不了她的盔甲。精靈多少明白了鐵砧一族失敗的原因,哪怕老鼠傷不了她一根毫毛,可體力有限,鼠潮卻沒完沒了。有盔甲的負責指揮,用手中的武器驅趕同胞送死。

前排的老鼠消耗的差不多了,伙伴們情況也不太好。一次重擊讓獨眼湯姆的右手再也抬不起來,只能用不習慣的左手揮劍。為了掩護他,賴利和納索姆都掛了彩。

法師情況更糟,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記憶法術無從談起,蘇菲成了累贅,只能躲在克里斯蒂娜身後。

地精手里拿著把短刀,掩護奧拉的側翼。女矮人的弩箭早射空了,正靠著一個小盾和手斧作戰。

穿盔甲的老鼠越來越多,戰技如何先不說,光是要對付矮人打造的盔甲,並想辦法對穿戴者留下傷害,就需要費很多力氣。

鼠群逐漸將同伴們壓縮到了洞穴中的一角,面對上百雙發亮的紅眼楮,瓦蘭也失去了取勝的信心。

「嘿!我說賈維。」這是矮人第一次叫出地精的名字,「還有別的路嗎?」

「很抱歉,先生,最近的出口在老鼠後面。」賈維受寵若驚,如果可能,他真想給矮人一個好消息。

「該死!」矮人握緊斧柄,往身前一掄,劈倒兩只急于求成的盔甲鼠。同胞慘死成了一個警告,前沖的老鼠立刻與大家拉開距離。這幫小東西同類相食,從不救助傷者,它們的謹慎可以理解。

「奧拉,把那東西給伯納德家的大小姐!」瓦蘭再次證明了自己不只有匹夫之勇。

女矮人從包里掏出一份卷軸,丟給法師。蘇菲很不爭氣,她手抖的太厲害,費了一番功夫才拆開上面的封條。

「別跟我說你不會!」仍能堅持戰斗的伙伴不到一半。人血的味道讓老鼠都發狂了,那要命的鐘聲再次響起,真是糟透了。

突然泛起的紫光帶走了冒險隊,卷軸並不要求使用者有多高的水平,其人身上的魔法能量能夠激活卷軸本身的咒語即可。

保命的伎倆不止有傳送術,小範圍移動的隨意門也很受法師歡迎。這個普普通通的法術,在法蘭克被奸商炒到了一百金法郎的天價。

反正拿下秘銀坑,就不會再缺錢花了。被套進光環前,瓦蘭還在想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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