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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躊躇滿志 第三十五章 撒網

王拓的進步比朱顯波想象的還快,就在他和紫鴛躲在相國寺里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從一個從七品的錦衣衛升到了從四品。這里面,王拓功夫好人品也好,受田總指揮欣賞是個主要原因,另外就是來自張蕾他們三個人的功勞,三女來到京城後發現沒什麼事情可做,也無法見朱顯波,又回到了九江,在林掌櫃的幫助下,又賣了個箱子給九江府尹,這次是五千兩,然後把吳媽和小慧等人找回來繼續做起生意來,耐心的等待朱顯波的強勢崛起。而作生意賺來的錢則按我的吩咐悉數交給了王拓打點。

而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就在大家制造輿論為朱顯波進京鋪墊的時候,機會來了。

天啟六年秋,皇上不停眾臣的勸阻,不顧山東、河南剛剛發生大旱,執意前往泰山封禪,帶著幾百禁軍和數十名錦衣衛就浩浩蕩蕩出發了,結果沒走到安陽就被起義的數千農民軍圍了個嚴嚴實實,隨行護駕的幾個將軍如草包一樣被那些拿著鋤頭鐮刀的農民打得氣喘吁吁,數百禁軍沒了將軍們的沖鋒陷陣,似乎和農民軍差不多,就在農民軍準備沖擊皇上車駕的時刻,王拓站了出來。

他那身武藝終于有了發揮的地方,一個原本帶隊負責儀仗的錦衣衛,成立護駕的主力。經過浴血奮戰,王拓和他的錦衣衛總算沒再讓那些農民軍前進一步,眼看不能速勝,農民軍很快四處散去,他們應該識相,再耗下去,朝廷的援軍會越來越多,而他們很有可能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鼓動起來的隊伍。

泰山沒去成,禁軍的幾個將軍也撤的撤,降的降,王拓則護駕有功順利進入了最高層,位列三個副指揮使第一位。

相國寺里的朱顯波還是那麼傻,紫鴛還得假裝舍不得離他而去,天天哭,又天天燒香期盼奇跡,紫幾次勸阿三,阿三也不肯走。還好王拓知道他是裝的,不然估計九江那幾個女人得火急火燎趕來相國寺,要是四個女人一起哭,朱顯波非露餡不可。

由于假信王的病情加重,魏忠賢放松了對他的監控,甚至開始透風給那些朝廷大臣,泄漏朱顯波和紫鴛的住處,朝廷又掀起一股請太妃和信王回宮的聲音。那些激進的大臣甚至悄悄的來相國寺看他。當然大部分是失望的搖頭而去。

而朝廷的危機不斷,先是東廠和東林黨人的爭斗,魏忠賢取得了慘勝,後是東北邊關守將來報,奴爾哈赤準備領兵南下,希望朝廷造作打算,而南方各州府紛紛來報,到處有零星農民暴動。而朱顯波那位大哥,當今的皇上,從泰山封禪未遂之後幾乎不理朝政,專心于房術。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兵部尚書李承宗來到了朱顯波的住處,看了看信王殿下,朝著紫鴛長跪不起,後來干脆哭了起來︰「老天啊,開開眼吧,救救我大明,救救信王。」這家伙是不是糊涂了?大明等于信王啊,這是死罪啊。

紫鴛連忙去勸,李承宗仍然不肯起來,繼續哭訴著皇上的昏庸和老天的不公,是啊,當今皇上昏庸,幾個親王不堪大任,唯一看起來有點希望的信王又因為皇上的逼迫變成了傻子。作為一個朝廷重臣能不痛心嗎?

看著他哭,紫鴛又開始抽泣起來,朱顯波茫然的看看兩位,紫鴛轉身出去,估計是找沒人的地方去,李承宗拉著他的衣角,「信王啊,你要好起來,老天啊,給我大明保留點希望吧。」

「希望總是會有的。」朱顯波實在不忍心李承宗繼續傷心下去,萬一回家一病不起掛了,那損失可大了。

「信王!你……」

「起來吧,我和你商量點事情。」朱顯波滿臉微笑。

李承宗連忙用衣襟搽了搽眼角「微臣失禮,讓信王見笑了。」

「不怪你,我也是沒有辦法,皇兄實在逼得太緊,還有魏千歲。」朱顯波知道自己也不能過分了,得趕緊解釋。

「那莊太妃娘娘也……」

「難為她了,我們來說說朝廷的事情吧,南北同時出事,你個兵部尚書是如何看的。怎麼采取措施。」

「天佑大明,有信王,大明就有希望。」李承宗似乎還沒從喜悅中回過來。

「皇上才是大明的希望,你我做臣子的應該盡力輔佐皇上,如今內外堪憂,還是先想辦法吧。」朱顯波提醒李承宗注意言辭也要注意要點。

「信王教訓的是,微臣已經擬好了幾個辦法,也同魏公公商量過,只是皇上遲遲不做決定。」

「大敵當前,內部團結很重要,這個時候你也要多倚重魏公公,讓他在皇上眠面前疏通,相信他也不希望看到我大明江山就這樣沒了。還有你的那個京城守將該換換了,換些勤奮的,靠得住的上去,不然真打起來,皇城不堪一擊。」

「信王英明,微臣回去就照辦,只是信王你和太妃娘娘委身于這寺內,未免太寒磣了。微臣明日就向皇上稟報,盡快接信王回宮。」

「不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我連命也沒了如何為大明出力,你也一樣,其他人都可以上疏請我回去,唯獨你這個時候不能說,你不能給皇上添堵,大敵當前,你這個兵部尚書要得到皇上的絕對信任。有機會就盡快實施你的計劃。」

這個李承宗還是個人才,各種防御調防方案一應俱全,只等付諸實施,有他在,我大明也許還有希望。唉,不是說我信王是大明的希望嗎?朱顯波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年紀輕輕的信王又這麼多粉絲,也許是皇上太不堪大任了。

和李承宗聊了許多,千叮呤萬囑咐,讓他裝作不知道朱顯波的事情,暗中聯絡。臨走時,他把阿三叫了進來,囑咐一番,讓他跟著李承宗回去,好好保護這個國防部長,順便學習學習帶兵打仗的知識。阿三起初不肯,但看朱顯波態度堅決,才隨李承宗回城。

「李大人,劉三是我值得信任的幾個人之一,如果有時間好好教教他。另外現在朝廷時局多變,劉三武功還算不錯,留在你身邊,萬一有事也好做個照應。」

「信王,使不得啊,你和太妃娘娘的安全才是第一。」

「李大人,別爭了,我一個傻子外加太妃娘娘,沒人敢把我怎麼樣,魏忠賢也不會亂來的。」

好說歹說總算又把李承宗給說服了。

朱顯波派阿三回去一來了解朝廷動向,二來順便模模李承宗的底,到底是不是跟朱顯波一條心的。兵部尚書可是個大角色,將來朝廷角力用得著,很快,阿三就明確告訴我,李承宗值得信任,而且對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確實想培養阿三,心情和朱顯波一樣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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