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人物是誰呢?張白猜不到。
只能說敢殺石龍的人,肯定就在東王公府或者血冥教中,而且必然與他有利益沖突。
還有,風遠迫為什麼要放了自己呢?這肯定也是那個大人物的意思,要不然風遠迫不會有那個動機和膽量。
真正的動機應該是,他們準備留下自己的性命背黑鍋,背一個殺害東王公府長老石龍道人的大黑鍋。而且麻煩的是,張白不想背都不可能,畢竟的確是自己讓石龍修為盡失的。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自己本來就是東王公府的叛徒和罪人,現在不過是多加幾條罪。總之,自己這一輩子大概都要在東王公府和血冥教的追殺中度過了。
他看了看周圍,尤其是滿地的月石,張白暗下決心,必須盡快提升修為,要不然,還不知道會來多少追殺的人,自己的小命隨時都會丟掉。
該干活了,先得把地上的月石都收集起來,這些月石吸足了靈力,很容易發現。張白看著它們,心里念叨著,要怎麼才能把這些靈力吸收掉呢?總不見得就這麼一直收藏著。
不知道月石到底能收集多少靈力,一個石龍道人這麼強的靈力,這些月石卻似乎還沒存滿的感覺。也許下次找個血冥教的練練手,看看能有多大的存儲量。
「呵呵呵呵!」張白自顧自地壞笑起來,他想到了昨晚宴會上的那兩個血冥教教徒,想到他們就如同想到兩根充電寶,「早晚找到你們,讓你們成為月石的一部分,嘿嘿!」
因為有了月石和月石陣,張白看誰都有點像獵物,他覺得自己快要精分了,于是趕緊收起邪念。
地上有三具尸體,拉赫、侍衛、還有石龍道人,不能放在這兒,他把尸體和鐵籠子都收入了九層塔底層。
道路打開了,他小心地走出地面,看看四周,又徒勞地使用了一遍神識,確認基本沒什麼危險,又回頭跑進了密室。
密室里,僧會和哭包看到張白沒傷也沒災地回來了,都很高興,張白讓他們立即收拾所有的東西,準備離開蘇拉杰府。
他自己則跑到偏房,又換了一套僕人衣服,把身上的紅色教袍穿在里面。白袍已經沒了,他的修煉者氣息外露,現在更需要小心謹慎,不能輕易拋頭露面。
想了想,張白送出傳音聯絡到金赤。「金赤,我是張白,你們在哪兒呢?」
傳音里,立刻傳出金赤的回答︰「我們正在卡布利城門附近的客棧里,已經等了兩天了,亥特里一直不讓我們回店里,估計有人一直在監視。」
「明白了,先不管亥特里,你和靈靈趕緊準備好離開客棧,這就出發,我們在大佛塔正門附近踫頭,小心路上不要被人盯上。你再聯系一下亥特里,問問他晚上能避開監視嗎?如果可以,也去佛塔,飛船會來佛塔頂層接你們。」
「好 !」金赤顯得很高興。
安排了鐘表店的那一路人,張白又嘗試著聯絡于吉和稻勞,不過依然沒有回音。
也不知道那個魯威颯長老、或者叫亞歷山大皇帝,是不是會遵守約定,怎麼到現在都沒放人?要是這家伙出爾反爾就糟了。羅馬人有于吉和稻勞兩個人質,更重要的是,亞歷山大對自己太了解,如果他站在自己對立面,那是真的棘手。
和亞歷山大的約定是今天白天,他顧不上太多,必須立刻把自己身邊的兩個孩子送走,不然沒法去見亞歷山大。
「快快!」他又拿了兩套蘇府僕人的衣服,回到地窖催促道︰「危險還沒過去,你們兩個快換上這些,我們馬上去安全的地方。」
皇宮後門,迦膩色伽大佛塔,廣場上人煙稀少。
自從舊神換新神,就沒有人來廣場看病了,而且貴霜帝國早已不把佛教當作國教了,所以也沒什麼人來參拜,偌大的廣場顯得空空蕩蕩。
佛塔正門的衛兵們三三兩兩,坐著的、躺著的、聊天的。
張白遠遠看著這些人,身邊是僧會和哭包,還有那匹馬。他不急著過去,要知道現在穿過廣場去佛塔面前的話,實在可疑了。
不過這點事,還難不倒見慣風浪的張白。
「僧會,你拿好這個。」他把早就到手的佛塔鑰匙交給了僧會,「我去引開那些衛兵,你們兩個開門進佛塔,要快,但是不能被發現,懂嗎?。」
「懂了!」哭包答應道。僧會則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張白離開兩人,來到旁邊的幾個乞丐身邊,做了個拜火教教徒的手勢,問道︰「認識我嗎?」其中只有一個乞丐點頭稱是,看著他,露出崇拜的表情,卻不敢說話。
「幫我個忙,你們幾個人,想辦法把佛塔門口的衛兵引開一會兒,能做到的話,這些就是你們的。」張白手里拿著十個銀幣,在陽光下明晃晃地閃動,說著話先給了他們一半。
那幾個乞丐一下子來勁了,為首的那個就是認得張白的乞丐,他卻不敢收錢,「阿胡拉瑪但凡有吩咐,小人一定去辦,不需要給我錢。」
張白對他笑笑,反而把剩下的余款都給了這個教徒。「那好,你幫我收著這些尾款,辦完事情,由你論功行賞。」
那教徒受寵若驚,這回不敢推辭了,答道︰「小人一定辦好,敢問大人需要拖住他們多少時間?」
「引他離開塔門,半刻鐘就行了。」
「是,一定做到。」
佛塔門口,幾個小販大模大樣地湊了過去。
「煙草——賣煙草 !幾位大哥,我這兒有上好的煙草,要不要看看。」
這廣場本來人多的時候,有很多販夫走卒,如今雖然蕭條了,但有時候還是會有一兩個小販過來,向他們這些沒事的衛兵推銷貨物,所以有這幾個煙草販子也屬于正常。
正在這幾個人大呼小叫、談斤論兩的時候,幾個乞丐也湊近前來看熱鬧。正在衛兵付錢的時候,一個乞丐忽然出手,搶了錢袋就跑。衛兵們和小販一時氣急,鬧哄哄地追了過去。
此時,佛塔門口只剩下了一名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