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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追蹤

不僅如此,他還將儒怪誕定義為威脅生命的第一天敵,難以想象,如果沒有購買門票這檔子事,他也買不到儒天仙,若貿然接觸儒怪誕,他必死無疑。

雖然脖子上的怪異感覺一點沒有減少多少,但有儒天仙的過濾作用,他總算多了幾分心思去看點別的人或物。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從大門里走了出來,三三兩兩聚集成群,滿頭大汗,身上穿著各種純色的簡服,胸口繡著拳頭大的幾個字。

諸如什麼射沖門,能人無敵,苦勁甘來,我是老龜,魚蝦會跳……

這里面有人滿面紅光、有說有笑;有人一臉煞白、怨聲嘆氣;有人雙眼木納、形如木頭;他們就像一群從賭場出來的賭徒一樣,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沒有人會去關注其他人,所有人都只關心自己所關心的話題,恰似學校放學後集群回家的學生一樣,頭也不抬地繞過文東來朝自己的方向走去,腳下還帶著一條若隱若現的血線,構成了大地棋盤上的一條條宮格線。

文東來的目光凝聚其上,耳朵也在過濾他們交頭接耳的內容。

「射天狼的初選賽,我們末路開花隊竟然只得了一百零八名,不行,我們得回去好好練一下儒射藝。」

「林弟,你儒府中存有的天力不足,雙腳差點被烈火燒成干柴,以後可千萬不能這麼拼了。」

「王兄,你只比我多堅持了十息功夫而已,我們倆半斤八兩。」

「那陌家隊的陌顏玉小姐太牛了,儒府天力充足,儒射藝過硬,那天狼星被她顛的和舞劍一樣,嘖嘖,都不沾地兒,射沖府門是十局進三,竟然帶領野狼隊闖進了苦儒鎮的前三十強,不過後面的硬仗可有的他們受的,我們等著看好戲吧。」

小小苦儒鎮三萬三千人,青少年的人數也才幾千,可從大門里走出的野狼隊竟有一百七十二支。

這世界上精研儒射藝的儒士都熱愛‘射天狼’競技運動,蹴鞠之娛竟能發展到此等巔峰,完全超越文東來的想象。

「陌顏玉。」文東來听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動,沒想到堂堂陌家小姐身為女流之輩竟然也是天狼野將。

可很快,他全身汗毛開始豎起。

陌顏玉不是出征九天了嗎,臨別時還交代自己照顧陌龍勝。

此時,他眼角在四處游走,很快便發現了一身簡服打扮的陌顏玉一邊拿著香帛擦汗,一邊被幾個年輕人簇擁著向這邊走來。

他如見鬼魅,騰騰後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周圍盡是圍堵著想要找她簽名的人潮,不少人甚至將自己的胸口、胳膊和大腿蹭了上去,意指請在上面蓋章。

陌顏玉的人氣比之前世的國際巨星一點也不遑多讓。

沒想到她這麼受歡迎。

文東來身體哆嗦,抽身躲到了一邊,他看到了這位陌顏玉的腳下的血色紅線鮮艷欲滴。

可是腳踩紅線的好像不是她,她也只是恰逢其會地踩在別人的血線上。

文東來靜靜地看著陌顏玉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過自己面前,而他的眼楮也直勾勾地從陌顏玉跳動的圓臀上轉移到她身邊的少年背影上。

少年渾身的血氣直沖雲霄,腳下踩著的血線濃郁的幾乎成了一個跟隨身體移動的血色buff,在文東來眼中,這少年無疑是個boss角色。

不管他走到哪里,身邊人都會似有似無地轉移一部分氣流到他的身上。

可他明明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樣,就是帥了點,帥的像個女人,膚若凝脂,顏如美玉,也看不出有何怪異之處。

這種境況過于詭異。

他的眼楮時而看向陌顏玉,時而看向少年,目力所見,可以清晰地發現少年腳下確實踩有一條血線。

而且兩人行走的方向也一致。

「他們誰是儒怪誕?」

「少年是陰干支序列4-4,代號灰屑。」御心樞給出了肯定回答。

「那名叫陌顏玉的少女呢。」文東來急切追問。

「不是。」

「不是就好…」文東來心中稍稍安定,轉念一想,腦子里一團漿糊,難道自己仍在做夢,陌顏玉明明出征九天了,自己看到的是誰。

「小文,你知道嗎?」文東來只能轉而向小文請教。

「她是儒。」小文給出的答案更加匪夷所思,文東來一時沒有听明白。

眼見眾人離去很遠了,文東來當即認定這少年是血線的根源,陰干支序列4-4的儒怪誕,擠入人群,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至于代號灰屑,他不以為意。

因為他只負責搜集線報,他身無儒藏,又如何能斗得過儒怪誕。

他相貌平平,個子矮矮,唯有氣質勝人一籌,只是這里人群如蛆,他扎入人群,也沒人會注意到他。

所以反倒方便了文東來隱藏自己。

在場眾人,唯獨一雙藏于黑色甲冑里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背影,一直看著他追隨人群,繼而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之中。

「好一位奇怪的少年。」黑甲護衛嘟嚕一句,腦子里霎時又被那圓潤似鐵球的鎧甲怪形所佔據。

他意識下沉,將儒府中沉睡的‘儒’喚醒,準備向他取經討教。

既能格物,自要致知。

否則會內心生狂,不利修儒。

擁擠的人潮越來越少,三三兩兩的野狼隊開始朝著各自的方向離去,大多數踏上了懸空而立的小閣樓,颯風一抖,浮空飛去。

最終只剩下十數支隊伍竟然齊齊地擠進苦儒鎮上最大的‘悅客樓’,坐立上萬平米,高有十層閣樓,層層斗拱飛檐,無比氣派。

人站在下面,和螞蟻一般無二。

文東來見這酒樓的外面門庭若市,里面更是觥籌交錯,酒桌邊的客人多如蠅蛆,他當即明白他們是過來慶賀聚餐的。

他也來不及觀察周圍環境,腳步不听使喚地跟了進去,也沒什麼人關注過如此平凡的文東來一眼,畢竟仍有不少慕名之人也包下了大片席位,只為一睹野狼將的射儒風采。

前頭的人停了下來,陌顏玉定身轉了過來。

文東來驚詫之下,連忙坐在了身邊的位子上,假裝是一位慕名且無知的顧客,這才躲過了她的注意。

陌顏玉的明眸幽幽一轉,四處方位和大致環境已躍然入胸,這是她長久養成的格物四方的習慣。

周圍沒有什麼礙事的小人。

她盈盈一笑︰「趙兄,我去廂房洗漱一番,在此暫別,一個時辰後,我們再縱論下一步的出線之策。」

「好,一切听你的。」

那位腳踩血線的少年淡笑點頭,俊美如斯的稚女敕臉龐上一片淡然。

這種淡然沉蘊滄桑,可出現在這麼一位少年郎的臉上,在文東來看來,卻是極不正常的。

當然他是主觀認為這少年極不正常,所以才會先入為主地這麼認為。

陌顏玉的眉目一正,竟也抖起一種巾幗豪情,拱手告辭,走入機簧巧術制造的類似‘電梯’的小閣樓里,看來應該是去樓上廂房了。

少年靜立在原地,一直等到陌顏玉離開之後,也轉身進了第二個小閣樓,去另外一邊的樓上廂房了。

文東來的目光緊緊糾纏著那條一直延伸往上的血線,就好像在看一條會攀爬的血色長蛇一樣滲人。

若大地真的是一張棋盤,人是黑白棋子,貿然出現一顆血色棋子,當然有違天和,極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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