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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何獨你我?(6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

沙沙沙——

沙沙沙——

平靜的山林里,忽然傳來很大動靜。

像是有野獸在灌木林里奔跑的雜亂無章腳步聲。

隨著聲響越大。

灌木林後看不見的野獸,也在飛快接近。

猛然!

一道黑影從灌木後,跌跌撞撞的沖撞出來,並非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名身負重傷的人在林間逃命。

那人身穿黑衫,是名六十許的精瘦老者,但在其腰上破開一個巨大傷口,幾乎把人的腰都要攔腰撕斷,鮮血淋灕。

哪怕那人用一手努力按壓住傷口。

但因為傷口實在太大。

從指縫間依舊有腸子滑落出來。

這人的傷勢,一看就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那人還在山林里負傷逃命,時不時還回身看看身後,像是身後有什麼恐怖之物在追趕他。

山中地勢復雜,黑衫老人一不小心,一腳踩空在一片懸空生長的藤蔓與雜草上,人滾落山坡。

幸好山坡落差不高,坡下就是條溪流沖刷出來的干涸小河床,這才避免被摔死的下場。

可人仍舊摔得連吐數口大血,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他沿著干涸河床,心有不甘的艱難朝外爬,直到失血過多而亡,也沒能逃出山林。

……

晉安早在听到動靜時,就已經第一時間躲到了樹上,他全程都看到了眼前發生的詭異一幕。

那名黑衫老人,晉安有印象,當初他在調查陳皮案子時,曾了解過那家香燭店老板的一些情況。

這人正是與五髒道人一起進山,尋找傳說中聚寶盆的那名香燭店老板。

一開始晉安見到香燭店老板時,人很激動,差點就要下樹跟對方接觸,好借此套問到棺材寺廟的具體位置?

好在香燭店老板踩空摔倒時,讓晉安激動的心緒,又馬上冷靜下來。

因為他記起了走陰三條禁忌︰

其一,不要好奇。

其二,不要做多余的事。

其三,活人走陰不得驚擾死人,否則會有大恐怖的事發生。

他這趟來的最主要目的,是找到五髒道人的尸骨,其他旁枝末節的事,都是多余樹杈,無需過多理會。

「奇怪了,為什麼香燭店老板會出現在這里?」

「是因為巧合嗎?」

「還是因為這本身也是屬于五髒道人的殘念記憶之一?」

晉安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他還是先找到五髒道人尸骨再說。

……

沙沙沙——

凌亂腳步聲在跑近,最後,一道負傷身影從灌木叢後撞出,正往山外逃。

砰!

山中地勢復雜,人一腳踩空,摔下一二丈落差的干涸河床,最後死在河床鵝卵石上。

躲在樹上的晉安,看著重復循環一遍的香燭店老板死法,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

眼前這場景未免有些太過詭譎了。

……

沙沙沙——

結果第三次循環又來了。

晉安跟著引魂燈,越往山中深處走,一雙眉頭越皺越緊。

「這還沒完沒了了!」

晉安終于不再盲目前進,站定了身子。

他開始仔細回想一遍,自己進入陰間後的所有細節舉動,他自認為沒有做出什麼出格動作。

而且每次都是一听到動靜,就早早躲藏好,自認為也沒有被香燭店老板發現,怎麼就一直被盯上了?

晉安開始站在原地,環顧四周。

他現在應該是陷入了某種鬼打牆的幻境里,明明一直在向前走,卻怎麼走都走不出這個幻境。

就在晉安沉思時,凌亂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是第四次了!

但這次的晉安,並未如以往幾次那樣,離開原地,藏身進周圍的樹上,而是鎮定的站在原地不動。

也就是這麼片刻耽誤,腳步聲已經更加接近了。

晉安原地想了想。

他伸手入懷,二指並攏一夾,夾出一張靈性閃動的黃符,黃符上畫有五顆雷圖。

雖然其中三顆雷圖上的靈性,已經暗淡無光。

可即便是剩下的二顆雷圖,依舊神威煌煌,不敢直視。

「五雷正法,一切不敢直視我者,都是有違天地正法的邪魔外道!殺!一切懼我五雷純陽者,都是心術不正之輩!殺!」

晉安一聲雷 。

他目光如炬,這回毫不避諱,直視任何敢在他頭上動土的邪祟。

就在晉安聲落,灌木叢後果然再次跑出身負重傷的香燭店老板,晉安就這麼屹立不動,如一座雷霆山澤立于世間不敗之地,不躲不避,就這麼擋在香燭店老板的正面山路上。

兩人面對面。

但這次怪事發生了。

晉安眸光如冷電,炯炯有神的直視香燭店老板,反倒是香燭店這回目光回避,假裝在回頭看身後的追殺者,根本不敢直視晉安一眼。

人居然有意識的繞一個半弧,從晉安身旁繞過去跑遠。

「妖魔邪祟!」

「也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當你敢與直視鬼神時,心中自然無鬼神。

此時,晉安眼前的世界模糊了下,隨後又恢復回原本樣子,什麼灌木、河床全都不見,而是變成了背靠大樹,已經斜倒了的一座石雕小廟。

石雕小廟不足人腰高,里面供著一只小巧玲瓏的獸面的鎮墓獸。

鎮墓獸以形象詭譎恐怖而著稱,與神秘巫術有著千絲萬縷牽連,民間通常用在墓穴里,用來鎮懾盜墓賊、怪譎打擾了墓主人的沉眠。

鎮墓獸有分好吃死人肝腦的魍(w ng)象,通常以獸面最常見,可以闢邪,鎮懾怪譎、蛇蟲鼠蟻侵佔墓穴。

也分人面獸身的人猲(h )。

猲,意指嚇退,阻止盜墓賊之意,不管是活人、死人,都來者不拒。人面獸身的人猲鎮墓獸,比獸面的魍象鎮墓獸可要邪惡多了。

而晉安此時踫到的,便是獸面的魍鎮墓獸,險些著了道。

也幸好他今日踫到的,只是獸面的鎮墓獸。

要是踫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更為邪惡的人面獸身鎮墓獸,恐怕就不是一來就身陷鬼打牆這麼簡單了,估計直接就是上來吃人了。

石雕小廟已經陳舊,褪色嚴重,一看便是有不少年頭,廟身都已經埋入落葉與黃土里。

若非晉安手中的引魂燈幽芒,在這個只有黑白二色的陰間里,很是顯眼,剛好照到落葉里的半截獸面,晉安也無法及時發現這座石雕小廟。

看著這座石雕小廟,晉安驚詫。

「按理來說,我現在是以五髒道人的執念為引,相當于是走在五髒道人的生前記憶殘片里,為什麼會有另一個邪魔亂入五髒道人的記憶?」

「莫非是這座已經陳舊,破爛的石雕小廟,是五髒道人與香燭店老板當初進山時,也恰巧在路上踫見過?就是不知道當初的兩人,有沒有著道?」

既然有鎮墓獸。

那就說明,此地有陵墓。

但墓主人只是修建獸面鎮墓獸,而非人面獸身的鎮墓獸,說明本意並不壞,只是想喝退那些侵佔墓室的陰祟、陰氣重的蛇蟲鼠蟻而已,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所以晉安並沒有想毀掉這尊替墓主人,不知守候了多少年風風雨雨的鎮墓獸。

陵墓主人與他結善緣。

他也理當與墓主人結個善緣。

萬事不要做太絕。

做人做事需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當初五髒道人與香燭店老板未打破這尊鎮墓獸,估計也是與晉安心存同樣的想法。

晉安今天之所以會被這尊鎮墓獸迷住魂,估計是因為他此時是以魂魄下入陰間,被鎮墓獸誤認為是有邪祟要侵佔陵墓。

經過這段小插曲後,晉安接下來的進山歷程,倒是再未踫到什麼突發狀況了。

他跟著引魂燈的指引,在地勢復雜的山中,一路泥濘行走,對于靜謐無聲,宛若死地的山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顯得聲音尤為大。

所以晉安一路都是挑砍柴人或采藥人走過的小土道走。

如果前方沒了路,則會盡力挑灌木叢低矮些的地方走,盡可能的減少動靜,以免驚擾到這山中更多的魑魅魍魎。

晉安粗略算了下,他在山中約模已一個時辰,山路難走,不像如履平地般那麼好走,尤其還要小心翼翼,所以這一個時辰也才走出一里地左右。

「嗯?」

晉安忽然驚咦一聲。

就在距晉安十幾步外,出現了一片高嶺,那塊高嶺並不大,卻是附近最高的地勢了。

高嶺上立著一棵老松,如身影蒼勁的老者,孤立深山中,俯瞰著天地芸芸。

晉安驚訝。

這不就是當初他埋葬了五髒道人的地方嗎?

那棵老松樹,晉安再熟悉不過了。

五髒道人浸血尸骨,背靠老松樹而坐臥的記憶,瞬間清晰涌上心頭。

而一個月前,也便是五髒道人把他從棺材寺廟里救出的。

晉安屏住呼吸。

他正打算要緩緩靠近。

偏偏在這時,本來死寂,壓抑,幽靜的山中,傳來幾人的說話聲。

而那些說話聲,正是從那座高嶺方向傳來的。

晉安再次驚訝。

他仔細辨認了下聲音方向,見的確是從高嶺那邊傳來,人目露沉思。

隨後,晉安在茂盛叢生的灌木叢里,壓低聲音,悄悄轉換至另一個方向。

不久後,晉安終于看清在高嶺的老松樹下,居然真的有幾人存在,之前因為被老松樹所擋,所以並未第一時間馬上發現。

在晉安的偷偷打量下。

老松樹一共有三人,那三人就如周邊一樣,從頭到腳,從皮膚到身上衣物,全是黑白之色。

是亡魂殘念!

那三人中,二老一少,正是五髒道人、香燭店老板、以及香燭店學徒的陳皮。

當看到陳皮也出現在五髒道人的記憶殘念里時,晉安感到訝異與意外。

雖然對于眼前結果,倍感意外,但晉安還是趕忙收斂心神,人偷偷趴在一塊山石後,仔細偷听三人都在說什麼。

雖然三人都已經死亡。

但這里是五髒道人的殘念記憶,說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線索。

香燭店老板︰「這下麻煩大了,這棺材寺廟里的唯一生門,怎麼被人給破去了,我一個月前找到這個地方,棺材寺廟還一切照常。」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若是留得生門在,等于還有一線生機尚存。」

「五髒道友你怎麼看?」

「這趟要不要強闖一回龍潭虎穴?」

香燭店老板看向一旁手舉一塊羅盤,像是正在尋龍定穴,風水堪輿的五髒道人。

五髒道人手拿羅盤,鄭重說道︰「邱明道友,我們腳下這塊盆地,依我拙見,並不簡單吶,我們等下恐怕不只是要對付棺材寺廟里一直鎮封著的東西。」

「邱明道友你看這周圍山勢,是天然的聚陰之地,又稱喇叭甕,當初修建這棺材寺廟的高人,不止是想要鎮封棺材寺廟里的東西,而且還想要借助這天然地勢,吸納陰氣、月陰,將後天穢土與先天穢土融為一體,永生永世都逃月兌不出去。」

「喇叭甕本就是有損陰德的葬法,再永生永世鎮壓,我覺得這棺材寺廟里鎮封著的未必是聚寶盆,有可能是已經成煞了的對方仇家尸骨。」

「若非恨之入骨,絕不會用這種損人不利己,既損自己陰德又損自己陽壽的偏門葬法。」

一旁的陳皮,這時候插話一句︰「師父、五髒道長,那我們這趟究竟還下不下了?」

香燭店老板聞言,給自己徒兒拍了記後腦勺,嚴肅道︰「長輩說話,小後輩插什麼嘴,下肯定是要下的,現在是要具體商量該怎麼下。」

香燭店老板說完,又看向五髒道人︰「這里地形獨特,我倒覺得這更加證明我們這回沒有找錯地方。五髒道友你可還記得,你我要找的東西,它還有另一個很少被人提起的不詳之名叫什麼嗎?」

聚陰盆!

「五髒道友你看這山川地形,再看盆地下鎮著的棺材寺廟,無不對應著你我一直都在極力尋找的那個東西!」

「如果這棺材寺廟里真的是為了鎮壓仇家,而且還是恨之入骨的仇家尸骨,那為什麼又留下一道生門?這不是多此一舉,徒增變數嗎?」

「其實你我心里都明白,我們這些年來,踏足這麼多千山萬水,並不是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我們不求產生,只求復活心中最舍戀不下的至親之人,所以哪怕只是萬分之一機會,都不惜嘗試一回。」

五髒道人看起來像是終于下定決心︰「這棺材寺廟的生門被人強行破去,或許里面下葬的死人,早已被先我們一步的人除掉,這趟未必就真是凶地,可以試一試。」

聞言,香燭店老板轉頭對自己的徒弟陳皮,說道︰「陳皮,這趟下喇叭甕,走棺材寺廟,凶險未知,你就別下去了。」

見陳皮要開口說話,香燭店老板打斷道︰「你才剛學點本事,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你就別下了,听師父的話,另外師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交代你。」

「這只雞骨燈籠里有兩盞蠟燭,那是你師父和五髒道長的魂燈,雞骨燈籠陽氣重,可定住我們神魂最後一道清明,不至于被邪祟迷了眼,用來以防萬一。你守好這只雞骨燈籠,千萬別讓蠟燭被風吹滅了,邪祟吹不了雞骨燈籠,只有山風才能吹滅。」

「但有一點切記,如果一看到雞骨燈籠里的蠟燭變成綠鬼火,你不要猶豫,馬上跑,不要往身後看,一口氣跑回昌縣里,懂嗎?」

這時的五髒道人,也提前交代遺言︰「陳皮小友,如果今天我和你師父萬一出什麼意外,我在昌縣客棧有幾樣遺物,還望陳皮小友代我轉交給州府的一位後人……」

似乎二人都已預感到這趟會凶險異常,很可能會是九死一生,開始提前交代後事。

明知凶險,可他們都有各自不得不去的理由。

不求長生。

只求復活心中最掛念不下的親人。

山路並不好走,在陳皮的焦急等下,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兩人這才下入盆地,然後手舉火把走入了平靜,幽寂的 黑棺材寺廟里。

接下來是死一般的沉寂,棺材寺廟里什麼動靜都沒听到,但五髒道人與香燭店老板已經進棺材寺廟很長時間。按理來說,棺材寺廟並不大,不至于搜索這麼久才對……

忽然,棺材寺廟里的火把光影猛的熄滅,什麼都看不見。

可過不多久,本來死寂一片的棺材寺廟里,突然傳出香燭店老板的一聲怒喝︰「陳皮!快跑…啊!孽畜你這是找死!」

陳皮听到棺材寺廟里的師父慘叫聲,他嚇得並未馬上逃走,而是想跑下盆地幫助師父,可就在這時,棺材寺廟里響起了五髒道人的苦苦抵抗聲音︰「跑…跑…別白送了性命!」

陳皮急哭出了聲,他想沖下去救人,可就在此時,他手里的雞骨燈籠蠟燭,卻在一瞬間從紅色燭火變成了如綠磷一樣的鬼火,陳皮身子一頓。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在沒有任何光影照明的黑漆漆棺材寺廟里,像是什麼東西在啃食的聲音,手提已經燭火變綠雞骨燈籠的陳皮,咬牙哭著往昌縣跑。

而隨著五髒道人喊完後,棺材寺廟里再也听不到五髒道人和香燭店老板的聲音,只听到咯咯咯的血肉骨頭啃食聲。

森寒而又人。

棺材寺廟里沉寂了一段時間,突然,棺材寺廟里響起五髒道人的一聲叱 ︰「乾羅達那!八方度人……」

一道血光,宛如破空箭矢,下半身已經不見,身體像是被什麼力大無窮怪物撕裂成兩半的道袍染血五髒道人,一手握住一枚瑩瑩發光的玉石,一手抱著渾身鮮血淋灕的香燭店老板,借助遁光淒慘遁出棺材寺廟。

但五髒道人才剛遁出棺材寺廟,棺材寺廟內一團噬人黑氣如夜叉般凶惡沖出,破空聲尖銳,擊中天上血光,天上的二人一玉石直接當空炸飛,就連那玉石都當空炸成了齏粉。

五髒道人最慘,血灑半空,只剩半截身體的他,墜落在了孤松高嶺。

至于香燭店老板則不知墜落在了哪里。

當場一死一重傷。

……

一直藏身在一旁的晉安,當听到五髒道人那一聲咒語時,他心神一震,這不就是《五髒秘傳經》上記載的「贈術」開頭咒語嗎?

「贈術」還能這麼用?當御物遁光逃跑用?

《五髒秘傳經》有兩門道術,一門是探囊取物,一門是贈術,需先修煉探囊取物,才能後修煉贈術。

而探囊取物道術,那日在昌縣晉安就已經練成,他還特地給老道士變了三顆冬果梨。

至于贈術,晉安還未練成,因為御物不僅需要更渾厚的髒,還需要修煉神魂,但《五髒秘傳經》上只有五髒仙廟的行練法,並沒有神魂練法。

所以他還暫時無法修煉。

晉安強壓下心頭的吃驚,一直躲藏在大石後目睹眼前一切的他,偷偷探頭往高嶺那邊望去。

結果這一看,晉安愣住了。

五髒道人上半身手結手印,背靠在老松樹下,竟是正好面朝面對向他,但這時的五髒道人已經重傷氣絕。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偶然,晉安剛好修煉有道術「探囊取物」,五髒道人最後在重傷之下又施展出了與之對應的「贈術」,如果「贈術」沒被打斷,那麼五髒道人最後要贈送的人究竟會是誰?

晉安看著面對面看向自己,面色安詳,臉上並無痛苦與遺憾的五髒道人,他愣在原地許久都未回過神來,有一種頭皮發麻的電流從後背直躥後腦勺……

雖說這一切都只是五髒道人生前的記憶殘念,是過去,而非現在,但晉安還是朝五髒道人躬身一拜,他模了模懷中的六丁六甲符與五雷斬邪符,以及戴在脖子上的同心金鎖,開始走向山嶺下的盆地,除魔。

……

「爹,爹,爹,快來,前面有能讓我們躲雨的寺廟。」

「小寶,別跑太快,山里雨天路滑容易摔倒。」

一對父子匆匆跑進這間野寺廟。

「啊!爹,這里怎麼還有個人唉!」

一名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措不及防被廟里的人嚇得驚叫蹦起。

「小寶,別亂跑,站到爹身邊…這位公子,你也是來這里避雨嗎?」

面對王鐵根父子拘束看著自己的目光,這熟悉的場景,晉安怔住。

這是五髒道人的執念記憶?

還是這棺材寺廟里的吃人泥塑像已經認出他的來意,要重新再殺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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