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菊香款款動人的情景,絕妙的秀色佳音,宛如黃群悠悠陶醉的意境,優美的詩風詞韻,圖文、聲情並茂而耐人尋味。
坐在想象中,第二課堂桌位上,黃群在饒有興趣而專心致志地听這位美女老師開講,「生」理「資」識課。
三句不離本行,共同的嗜好。
蘇西坡夫婦轉而用淺顯的比方說教,在向黃群愉快地傾談、傳授著,牌技。
「……人生在世,生活就像牌局。方位和運氣絕對重要!」
在黃群的印象里,這位讓自己心儀、暗戀的絕美少婦,「朋友妻,不可欺」所說的夢想情人,貌若天仙,吐氣如蘭。
而此刻同樣在他心中重千斤的這個女人,在朋友和他的面前,展示的另一種風采,實在與他的夢想,大相徑庭,她吐出的卻是酒氣和煙霧。
對號入座,他的腦屏驀然閃現出一個名詞,恰如其分的稱謂,「女特務」。
「但,並不見得,方位坐得好,運氣佳,模到一手好牌的人,就能贏錢。」
「七分靠天意,三分還得靠人算,牌技。要想成大贏家,關鍵還得對其他玩家的打法捉模得透,了如指掌,能打好幾張關鍵牌,高人一籌。」
「在手氣背時,小輸當贏,不至于輸得月兌光;在運氣來時,發揮極致,要贏就贏個超豪!」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誰說當今大陸沒有女士?又誰說女士不如男!?」
微笑不語的黃群接點燃又一支煙,將燃了一半的女士煙還給口若懸河的宋菊香,在心里嗟嘆。
「看來女人天生是政客,古能垂簾听政,今能芳華干政,並非空穴來風。」
這時,一唱一和,眉飛色舞的蘇西坡跟著來勁幫腔︰「一竿子插到底,叫對手永不得翻身!賭桌上面一把刀,六親不認!絕對絕對,不可有婦人之仁而讓對手有死灰復燃、卷土重來、東山再起的機會!」
「唉,你就知道,為打牌而打牌,為弄錢而弄錢,為小人而小人,把生命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與金錢有關的事情上,這有意義嗎?心情快活嗎?」
偷著樂的黃群繼續洗耳恭听著,宋菊香所說的,快活。
「為贏錢而算計的玩牌,不是娛樂,更非愉快的生活;玩牌以外個人能隨心所欲支配那足夠多的時間和金錢,才是快活!」
「蘇大俠,幸好你找娶了宋女俠呀!不然,靠你那點工薪,憑你那點牌技,這日子能過得這樣滋潤麼?」
與蘇西坡還有宋菊香踫杯,再也憋氣不住的黃群在大加贊賞,拍案叫絕。
終于,向陽飄然回到了三人中間,平起平坐,歇息會兒。
「陽仔,在校讀書時,
我記得是初中二年級吧,你、我和黃群都喜歡看一部又部當枕頭的小說,寫古典章回小說。」
又和向陽踫響酒杯,蘇西坡抿喝了一小口酒,重提感觸猶深的往事。
「現在,公務纏身,加上夜以繼日總在瞎忙,我早已折筆,沒時間也沒心思涂鴉了。但一直認為,你的筆頭夠硬,你的膝蓋骨夠硬,你的腰桿子夠硬,寫的小說有雅趣、逸趣和諧趣,是個性靈派可塑之大才。
喂,大文豪,你還在堅持寫嗎?」
一仰脖,向陽一飲而盡杯中酒。擊筷而笑言,就像當年即興說快板評書。
「廠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在下無顏見江東,撕毀留守廠房的委任狀後,步同廠員工後塵,自動下崗回家過日子。」
「一日,在下想賣文蠰字換碗干飯給家人吃。但,寫了不少紀實文稿就是換不到米。
這不得不讓在下犯愁,巧男笨男一樣難為無米之炊!」
「痛苦中,想起了名著『悲慘世界』有句掃地的老媽子講出的令人難忘的獨白。
‘現在,有什麼東西便宜?全那麼貴。世上只有痛苦便宜。這世上的痛苦,真是一錢不值!’」
「饑寒交迫,易生幻境。」
「但見飛沙走石,遮天蔽日,天地一片昏暗。陰森森一股妖氣直入在下心懷,透徹冰涼,頓時失去知覺,不能移走半步。」
「等陰風停止,太陽露出臉後,在下恍惚間仿佛轉世到了一處福地洞天,陶淵明傳記的桃源洞口。」
「果不其然,緣溪行,落英繽紛,芳草鮮美,環境清幽,人氣甚旺。比世上任何一個開發區更具天時、地利、人和!」
鄰桌有游弋賣花、賣唱的女孩,一個二八妙齡女郎帶著兩個貌似學前班的小女孩,都在彈吉它,引亢合唱,信天游。
清了下嗓音,真氣充沛的向陽,底氣十足的聲音,並不高揚,但穿透了旁桌的一陣又陣群起喧嘩和喝彩掌聲。
「信步前行,徑鋪彩石,欄鑿雕蘭,欄外欄中生異卉,夭桃迷翡翠,女敕柳閃黃鸝,步覺幽香來袖滿,行沾清味上衣多。」
「鳳台龍沼,竹閣軒亭,鳳台之上,桃花島主黃群正和同門師兄妹蘇西坡夫婦吹蕭引鳳。
蕭聲悠揚,島內美女如雲,佳麗如雨。日暖冰消大地鈞,桃花島內花更新。」
直听得︰宋菊香笑意盈盈人無語,龔絢花淚光點點盡是笑,黃群和蘇西坡默然對飲。
「桃林深處,在下見到一女子,遠觀,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近瞧,柳眉積翠黛,杏眼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
體似燕藏柳,聲如鶯轉林,半放海棠籠曉月,才開芍藥異春晴。
真是遠看未實,近瞧分明。依稀識得她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