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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天魔出世

昏迷中韓青身軀驀然一震,轉瞬就被一層白霧覆蓋。

白霧順著他的毛孔深入到身體內的每個角落,與他體內的細胞因子結合,釋放出一股未知的能量,滋養著他受傷的軀體。

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身體由內到外在發生著變化。

而這一切韓青並不知曉。

倒是他的經脈受白霧覆蓋,自動行動起來,先是丹田處自動運行起來,把身體內多余的白霧,盡數吸收到丹田處,經過丹田的提煉壓縮,然後又自行散開,匯聚到他的四肢百骸,加速修復他的軀干。

丹田的作用是無以倫比,它就是一個容納能量的場所。如果一個修行者失去丹田,也就意味著整個人廢了。

一個人自從踏上修行界以後,丹田將伴隨他們一生。

可以說一個人一生只能有一個丹田。

受白霧滋養,土撥鼠與韓青的身體狀況都在見好。

期間,土撥鼠最先恢復過來。抱起前肢對著白雪深深一拜,之後鑽入地面,瞬間消失不見。

水運還在源源不斷的向著韓青匯聚,曳落河畔,如果此時有人從空中俯瞻下去,就會看到這樣一幕。

從河中一撥接著一撥升起一團白霧向著岸邊飄來,大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樣子。

表面來看曳落河毫無變化,水運所在虛無縹緲,不知蹤跡。

但這只是對于不了解它的人來說,水運這東西對于一條江河來說,就像人類常說的氣運一樣,雖然看不見、模不著,但它實實在在存在。

對于天生親水的青龍一族,白雪當然知道如何利用水運。

要知道白雪在如今的青龍一族之中,作為後裔來說,它號稱萬年以來覺醒祖先血脈天賦神通最全面的一位。

說它是未來青龍一族的王,毫不為過。

而它其中一項天賦神通,正是借助天地氣運滋養身體。

不過限于它的境界原因,此時它也只能抽取一點水運為人療傷。

如果此時它是飛升境老怪,一嘴下去,天地盡在掌握,就不會是眼前這番小氣象了。

那時的它完全可以借助天地之力,為人塑造身軀,生死人、肉白骨。總之妙用無限,遠不是此時的它,可以領悟。

遠古時期,青龍一族騰雲駕霧,隱沒在天空深處,呼風喚雨,

主掌雨水,天降甘霖潤澤大地,功德無量。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韓青緩緩睜開了雙眼,圍繞他的白霧,盡數吸入他的體內。感知著周身的一切,土撥鼠的身影已經不見。只有白雪在他的身旁不遠處擔心的看著他,韓青輕輕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無事,讓它放心。

感受著體內充沛的能量,各種傷勢已經完好無損,一瞬間他就想明白了,定是白雪的手尾。

「多謝。」

而此時的白雪,香汗淋灕,已經力竭,利用水運療傷它只能借助一個多時辰,現在已經超出它的極限,它的蛇皮鱗片之間,汗珠像泉涌一樣噴射而出。

白雪的身子搖搖欲墜,看情形隨時就要倒地,韓青見狀,立刻急了,他顧不上穩固這次戰斗所得。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站起,一步並作兩步,正好在白雪倒地之前,用手托住了它的身子。

白雪太小了,白色的身軀,此時滿是汗珠,有氣無力的仰臥在韓青手心里。

「為什麼救我?」

「因為剛才你救了我啊!」

「你知道那只是無意啊,不是我真實的想法。」

「我不管過程,父王從小教育我,有仇報仇,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做不到不聞不問!」

「你傻不傻?」

聞言,韓青內心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在流動。

「我何德何能啊!」

「我願意,小青青你太嗦了。」

白雪有氣無力的嚷嚷道,救人難道還需要理由?

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神獸一族救人,只管直抒心意,世人看法與我何干。

這就是白雪樸素的想法,這也是因為韓青不了解它所致。

在龍虎山脈誰不知青龍一族小公主,以仗義行走天下,雖然它有時古靈精怪、調皮搗蛋,但並不妨礙,它深得妖族一族喜愛。

韓青豎起兩指放在白雪嘴邊,說道︰「知道了,你最好了。別說話,保留體力,在我手心好好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韓青發現,當他說完這句話,白雪的面色一紅,只不過一閃而逝。

「看什麼?」說著白雪把身子緊緊縮成一團,窩在韓青手心修養起來。

白雪在休養生息,韓青也沒閑著,這次與土撥鼠的戰斗收獲良多,此時他正是在回味。

與李二虎的戰斗不同,那次是第一次出手,各種劍招、身法、應對等,都還很生疏。

加上那一次是生死之戰,到了後期完全是一通亂打,毫無章法可言。

而這一次,經過上次的吸收總結,他各方面的應對已經上升了一個台階。

這次依然收獲頗豐,只要善于總結教訓,他發現總會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

例如,與土撥鼠相比肉身不佔優勢,就應該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而這些不會有人告訴他,只能通過不斷地戰斗總結經驗。

歸根結底就是面對不同的敵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以敵之矛,攻敵之盾。

不同的戰斗對象,攻擊手法應有所改變,隨機應變,不能一成不變。

因為一旦交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合適的應對之法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他有信心應對的會更加得心應手。

時間飛快,在韓青心神沉入腦海總結戰斗經驗時,在赤焰獸的族地,一間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密室里,兩名中年男子正在對話。

「讓赤兄見笑了,此次是小女的錯,待我回去一定懲罰于她。」

說話之人是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青色袞龍袍,坐在那里氣勢如淵如海,深不可測。空氣流動到他身邊,仿佛遇到了黑洞,瞬間被吞噬一空。

開言來讓人如沐春風,令人非常舒服,就連座椅旁邊的盆栽,都仿佛因為他的話語而更加嬌艷。

「龍兄說笑了,是犬子愚笨,不礙事。」

另一名中年男子一開口雖然語氣和善,宛如除了天崩地裂根本沒有能使其動容的事似的。只是他一開口,周圍空氣瞬間升溫,一股灼熱撲面而來。空氣都仿佛承受不了他的氣息,傳出了紙帛撕裂之聲。

隨後那名龍兄話鋒一轉,開口道︰「我倒是覺得那名龍虎仙門的小道士有些意思,有我們年輕時敢打敢拼的風範。」

「呵呵,確實。」赤兄道。

談笑了一陣,密室內二人表情一個賽一個凝重,像是有什麼未解的難題,讓他們也束手無策。

「赤兄天魔封印松動,這次怕是困不住他了?」

龍兄話還沒說完,臉色驟然一變。

「不好,天魔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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