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李江河嗎?」,趙雪青的聲音響起。
「是,是我,你去哪了?」,李江河舒了一口氣,能聯系上就好。
「你旁邊有人嗎?」,趙雪青那邊的環境音很雜,應該是在街上。
「有,我們找不到你」,李江河停頓了一下︰「也找不到王雲立。」
「那你找個安靜的地方」,趙雪青直截了當︰「我和王雲立都不希望接下來的事有太多人知道。」
「好,好」,李江河起身,向著在場的人示意,而後自己跑去女乃茶店的後廚打電話了。
女乃茶店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面自然是買賣女乃茶的地方,後面主要是用來儲存原料。
李江河揮揮手,示意讓後廚的人先出去。
其實本來後廚也就一個人,是個勤工儉學的女生。
「好了,我身旁沒人了」,李江河手扶著茶葉箱子,沖著電話說道︰「你和王雲立到底去哪了?一聲不響地玩失蹤,我們還以為你們是被傳銷的騙了,你再不聯系我們,我們就準備找學院看看要不要報警了。」
「我寧願是被傳銷的騙了」,趙雪青嘆氣,「這事說來話長,你來一趟長宏賓館,江苧區東山街道。盡快,下午五點以前,要不就晚了。我把具體原因寫在紙上,你跟前台要,現在我得去穩住王雲立。」
「你和王雲立在一起了?」,李江河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嗯」,趙雪青沒猶豫就答應了,但緊接著欲言又止,只是說道︰「你趕緊來,我估計只有你能勸住他,我先掛了,你別跟別人說。」
「啊?」,李江河模不著頭腦。
「嘟嘟嘟」,那邊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怎麼跟諜戰片一樣」,李江河搖搖頭。
李江河走出後廚,回到座位上。
「三哥,怎麼樣?」,郭策急忙問道。
他和王雲立是最佳損友,互損的多,天天打鬧,有時候玩笑也有過火的時候,他們就互相生氣,但長此以往,感情也深。
「沒事,小兩口在外邊玩呢,小情侶嘛,就是神神秘秘的」,李江河隨便聊了幾句,就借故離開了。
這幫舍友有些疑心王雲立是有什麼麻煩李江河才要趕緊去,只不過沒有說出口,因為一方面李江河確實是個大忙人,他有什麼急事要處理說得過去,另一方面,王雲立要真有麻煩,那李江河解決不了的,他們就更不可能解決的了,問了也是白搭,就是給李江河添加負擔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李江河去處理,他們還能安心些。
李江河不敢耽誤,開著帕薩特往江苧區趕。
長宏賓館位置還行,就是裝修跟高檔賓館扯不上邊,所以價格便宜,是年輕小情侶的樂園。
「你好,請問有人在前台留了一封信,對嗎?」,李江河徑直走向前台。
「您是?」,前台打量了一下李江河。
「我是她的朋友,她沒說把信留給誰嗎?」,李江河邊說邊從兜里拿出身份證︰「這是我的身份證。」
「哦哦哦,李先生,對,是給您留了一張紙」,前台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
李江河看看四周,發現賓館雖然略顯簡陋,但一樓還是有個兩張小沙發拼出來的休息區,就一**坐在上面,開始讀趙雪青留下的信。
李江河讀書快,一會就看完了。
「靠,這都什麼事啊」,李江河有點哭笑不得,實在是服了王雲立了。
趙雪青的男朋友是小學就認識的了,兩人一個小區,算是青梅竹馬,初三的時候,男生向趙雪青表了白,兩個人本來就互相有點意思,順理成章就在一起了。
男生初中的時候,學習就一般,而趙雪青考上的卻是他們那里最好的高中。
不過男生家境尚可,多交了點擇校費,也就跟趙雪青一個高中了。
男生家里是做小家電的,但無奈這幾年國內家電行業價格戰打得飛起,正是市場大洗牌的時候,洗著洗著,男生家直接出局了。
別人都降價,你不降價,那就不行了,大廠子勉強能撐住,這種小廠子虧本賣電器,賣到倒閉算完。
這時候反倒是走高端路線的廠子漁翁得利,人家反正不降價,就說自己的質量好,設計新穎,一樣有人買賬。
比如海爾和一些外企。
而男生家里的廠子顯然走不來這條高端路,只好破產。
這種打擊還是挺大的,加上本來男生也不愛學習,直接被劃入「混混」一流。
他家當時不止沒錢,還欠著外邊的債,他平常生活費一降再降,正好跟校外的痞子合流,找那些老實學生收保護費,維持開銷。
畢竟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