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你還是學生?」,武時清正在跟李江河閑聊,試圖搞懂他到底有何特異之處。
「嗯,應大的」,李江河指了指周圍的幾個人,「我們都是應大的。」
「喔喔」,武時清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他今年二十六歲,大學在英倫念的宗教學,二十一歲就大學畢業了。
李江河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教父」。
這時候武時清突然注意到李江河手上的天珠。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記得跟你說過這行有新人撿漏的說法,不知道你當時在朝天宮,有沒有收獲?」
「害,我就是隨便看看」,李江河揚起手腕,道︰「就買了幾串珠子,諾,就是這串,這也不是什麼珍惜東西吧。」
「那可不一定,我看江河你像是運道好的那類人」,武時清借機端詳了一下,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至少,眼前這人是有運道的,或者說,有大氣運。
現在天珠價格還沒漲上去,但武時清這個古董愛好者還是能看出這天珠的價值的。
對武時清來說,天珠因為其古老宗教上的意義,價值比普通古董更大。
他自己也有幾串,但價值並不如李江河這一串,上等的古天珠一直是有價無市,得踫運氣。
但是李江河隨隨便便就在地攤上買到了,這叫什麼?
在他看來,這就叫寶物有靈,自尋其主!
武時清心中好奇更濃,但是他沉得住氣,繼續隨便閑聊。
憑他的見識,和幾個大學生聊天還是綽綽有余的。
晚上八點半,趙雪青準備起身離開了。
童舒窈和武時清都不著急走。
對武時清來說,八點半回家?養生局?
李江河也不準備走,八點半還看不出酒吧的人氣。
宿舍大門名義上十點關,實際上十點半才關,李江河準備再坐至少一個小時,然後回宿舍。
那就理所當然是王雲立送趙雪青回去。
從九點開始,陸續人多了起來。
這時候孫靖雅一撥吉他,唱了今晚第一首搖滾。
非常經典的《》。
武時清鼓起了掌,轉過頭對李江河說道︰「你讓她唱情歌可真是屈才了。」
「我這酒吧就夠屈才了,該請去鬧吧的」,李江河笑道。
九點半,李江河感覺生意還不錯。
差不多該起身告別了。
童舒窈也要走了,她又不認識武時清,沒必要留在這。
武時清還不準備走。
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江河,李江河尷尬地模模口袋。
「哈哈哈,你也該有名片了」,武時清不以為意。
「我回去弄個吧」,李江河撓撓頭。
出了酒吧,童舒窈和李江河順著太平路往里走。
這時候這條路除了酒吧,就是會所之類,業務大都帶點顏色,要等到國家掃黃打非搞幾輪才能徹底肅清。
兩個喝多了的精神小伙路過。
看見童舒窈眼楮都直了,其中一個莫西干頭小伙口嗨了一句︰「多少錢一晚?」
這地方確實有坐台的拉客。
童舒窈當作沒听見,繼續向前走。
「 」,小伙可能是喝多了,精蟲上腦,踉踉蹌蹌地就走過來,「放心,哥哥給的起錢。」
童舒窈冷冷看了他一眼。
小伙晃晃腦袋,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模模童舒窈地臉蛋。
這時候李江河「住手」兩個字,剛喊出第一個「住」字,就見童舒窈的大長腿一閃而過。
「啊~~」,莫西干頭小伙發出一陣被捏到極致的尖叫雞一般的叫聲。
捂著襠的小伙哀嚎著,童舒窈一拉李江河,「跑啊。」
這時候也隱約感到襠下疼痛的李江河回過神來,跟著童舒窈開始向著燈火通明的街道跑。
「呼」,童舒窈大口喘著氣。
李江河看看後面,發現那兩個精神小伙沒追來。
也是,喝了那麼多,又是雞飛蛋打,有力氣追才怪,不過也幸虧喝多了,酒精能麻痹一些痛感,不然李江河感覺那莫西干小伙就要昏過去了。
「我還以為自己能英雄救美呢」,已經坐上出租車以後,緩過氣來的李江河坐在副駕駛開了個玩笑。
「就你那小身板,可別想了吧」,童舒窈胸口起伏,波瀾壯闊。
怪不得那麼凶!
「兩位,你們還沒說去哪呢」,司機大姐提醒道。
「哦哦,不好意思」,李江河拍拍腦袋。
「李同學,你去哪?」,童舒窈在後座問道。
「先送你回去吧」,李江河回答,「英雄救美是不行了,紳士風度還能學學。」
「那行,阿姨,去碧水頤苑」,童舒窈把車窗打開透了透氣。
出租車路過烏托邦咖啡館。
這是最初的那一家。
「這里還有一家那個很火的咖啡館啊」,童舒窈透過打開的車窗看見了咖啡館,「之前我竟然不知道。」
「啊可能新開的吧」,李江河心虛地說道,童舒窈一看見那家店里的麻繩裝飾估計就猜到這是李江河的產業了。
不過,好像發現了也沒什麼。
李江河如是想道。
「改天去看看」,童舒窈說道。李江河強自笑了兩聲。
等到李江河回到宿舍,已經是十點十五了。
「三哥,你再不回來,我們就準備讓陶哥給阮湘宿舍打電話,告訴阮湘你夜不歸宿了。」
王雲立把腳插入洗腳盆,被燙的打了個激靈。
「你送趙雪青,就沒能發生點什麼?」,李江河邊說邊拿出洗腳盆,朝著郭策喊道︰「老郭,熱水還有麼?我用一下,回來給你灌滿。」
「三哥,用吧,應該夠用了」,郭策正在陶卓然床上跟陶卓然一起看電影。
「我能有什麼?」,王雲立瞥了眼陶卓然︰「你不如問問陶哥有什麼進展。」
「陶哥?」,李江河把頭轉向陶卓然問道,旋即又把腳伸進洗腳盆,「嘶,燙啊。」
「我啊」,陶卓然嘿嘿笑道︰「我成功了。」
「啥?」,305一齊拜倒,「怎麼成的?你也不說啊。」
「就今天成的,閑聊的時候,我說我在練小提琴,她問練小提琴干嘛,最近也沒晚會,我一時緊張就給說漏嘴」,陶卓然不好意思地說道。
「然後就成了?」,齊智宇從下鋪探出頭來。
「對呀,就是,哎呀,怎麼說呢」,陶卓然婆婆媽媽了一會,才解釋道︰「就是我看她知道了,我太緊張了啊,我就直接表白了,然後,嗯,她就同意了。」
「你小子夠可以」,郭策拍著陶卓然的肩,「成了不告訴我們?」
「我,我不是不好意思開口嘛,我想等三哥哪天去找阮湘,我再一起說的」,陶卓然解釋道。
「行吧,看在你不誠實的份上,一人一個二食堂的鹵蛋,別忘了啊」,王雲立邊擦腳邊說。
「行行行」,陶卓然心情愉悅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