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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楚辭尷尬, 且不知所措。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東西?是高興地表示︰啊啊啊, 我好榮幸能為您辦事?還是冷漠地拒絕︰不, 我不想給你這個草包辦事?

大皇子倒是不著急,被他籠絡的人, 大多都是這個德性, 沒見過世面的臣子總是那麼容易受寵若驚。

「怎麼樣?楚狀元, 考慮好了嗎?」大約只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大皇子就開口問了。

「呃,能得大皇子殿下如此看重, 微臣受寵若驚。」

大皇子唇微微揚起,正要說話, 又听楚辭說道︰「可微臣愚鈍不堪, 難擔大任, 有負殿下青眼,還請殿下見諒。」

大皇子的笑容僵在唇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微臣愚鈍——」

「我看你是覺得我愚鈍吧?我如此低三下四地求才, 你竟然敢拒絕我!後果你考慮清楚了嗎?」

楚辭內心此刻翻江倒海, 這大皇子是個什麼寶寶啊?怕不是他認為和他說兩句話就是低三下四了吧?

「微臣一心忠于皇上,只為皇上辦事。」楚辭隱晦地表示, 他哪邊都不會摻和進去。

可是大皇子卻是這樣理解的,他怒道︰「你還敢拿父皇來壓我?那麼你且看看, 我要治你, 父皇會不會為你做主!」

神經病啊!楚辭感覺自己的頭更加痛了!他只希望當今能活久一點,面前這一位,妥妥的昏君苗子啊!

他被「請」出府後, 立刻往住處走。再不去治治頭痛,他怕是要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了。

楚辭出來後,大皇子府里出來一個小廝,往牆邊倒了一堆垃圾。有一個乞丐坐在那邊,見狀爬起身,小聲地罵罵咧咧地走了。

「主子,那位把大廳的東西都砸了,想來應該是沒有籠絡成功。」

「得,你別抹黑了籠絡這個詞。他還當這是敬王府,面對的是那些僕人小廝呢。他和他那個外家一樣,都上不得什麼台面。」

「那狀元郎…我們要不要去招攬一下?」

「不急,我們先不去示好,不僅不示好,而且我們還要先幫著老大添把火才行。」

二皇子手里轉著一把扇子,朝著外面微微一笑。

……

「狀元郎,按照常理來說,您是狀元郎,應該是直接入翰林院封六品修撰。但是吧,今年是恩科,去年已經進了一個,人員已滿。您看?」

楚辭明白了,在這等著他呢。

「那麼七品編修是不是也滿了?榜眼和探花豈不是也入不了了?」

「這個,那兩位編修剛好補了官,要外放出去了。所以榜眼和探花郎嘛,還是可以入翰林院的。」

「沒事,那我也先做個七品編修好了,等六品修撰騰出位置來了,我再當也行。」楚辭大度地說道。

「可是,這不合制啊。您本該官居六品,卻要做七品官,這說出去我們無法交差啊!求求您不要為難了。」

楚辭眯縫著眼楮,看著這個吏部的官員。他的目的就是不讓他入翰林院吧。

自古以來,就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要想成為首腦,那麼都得從翰林院磨起,大概就相當于以後的秘書處吧。

但是,這位的畫風,和那個大皇子好像不太一樣啊,難不成還真讓他籠絡到幾個人才了?

「那你說怎麼辦呢?難不成要我一直在京城等這個位置空缺出來?」

「按理來說,是要等候補的。」那人看似無奈,但臉上卻帶著一種莫名的色彩,讓人看了心中不喜。

楚辭不怒反笑︰「我只听過舉人補官的,可從來沒听說過狀元也要等補官。既是這樣,我這個狀元不如不當的好。我這就修書一封,辭官歸田。」

眼看他要走,那人連忙從座位上起身,緊走幾步拉住楚辭︰「楚狀元氣性何必那麼大呢?這也不是我的意思啊,您看您就這樣走了,上峰怪罪起來,我可擔待不起啊。這樣吧,狀元出任六品官,我這手上還有幾個位置,您要不要先看看?」

楚辭琢磨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但好歹沒繼續說要走了。

那人將楚辭拉到座位上,然後拿出一份登記了京城所有六品官職位的冊子,上面畫了圈的,都是還有空缺的。

像六部的主事,除了工部之外,其他人員都已滿。楚辭思考了一下,工部是理科生人才的聚集地,他還是別去湊熱鬧了。大理寺的寺正,也就是法院里的處級,這里刑獄太多牽扯太大,容易招惹是非,還是算了。

通判,其實還不錯,但那是對下面而言的。在這京城當通判,人人都能壓你一級,而且遇到那些公子哥的糾紛時,你是處理還是不處理?瑣碎的事情太多,又沒有實權在手,算了。

楚辭看來看去,始終不太滿意。他又往後翻了幾頁,然後看見了一個官名,叫做國子監司業。

國子監祭酒就是校長,這司業就相當于副校長,也是六品官。京師國子監,相當于一國最高學府,和現代的那兩所學校也差不多了。

一下子榮升為副校長,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相對于其他部門來說,這個部門能被抓到小辮子的機會更加小。

他昨天回去以後,喝了兩碗苦藥下肚,又窩在床上發了一身汗,這才好了。好了後,他就立刻換了衣服,去穆大人府上拜訪。

稍微寒暄幾句之後,他從穆大人府上了解到了關于大皇子的一些事。

原來在他之前,皇後還懷過兩胎,但不知是年齡小還是胎兒體弱的原因,都沒能保住。

他爹娘二十多歲了,才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疙瘩,自然是寵到了心坎里,不論什麼事情都為他辦好。

若說當今聖上沒有當皇帝,還是個王爺,那寵也就寵了,最多出個敗家子,禍害一下自家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他當了皇帝後,心態就改變了。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皇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啊,還是需要設置一點阻礙的。于是皇上就不再事事為他出頭,並暗示下面的人,也不要太把他當回事。

如果皇上知道他是這樣招攬人的,一定會哭出聲。楚辭想,算了,熊孩子和熊家長他惹不起,躲總可以了吧?

「您是說,您要任國子監司業?」這個吏部官員但有些佩服他了,萬里挑一的清水衙門竟然都被他挑去了。

自從上一任司業找關系調走後,這個職位就空缺了。既然他要當,那就當吧。

「怎麼,不行嗎?」

「當然可以,我這就把文書拿去蓋章,過幾天,您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楚辭滿意地點點頭,等這陣風頭過去,他再想辦法入翰林院吧。

四月三十日,沈從飛要去上任了。他去的是皖安省的一個小縣城,據說是個窮地方。雖然那里生活條件惡劣,但窮地方也有窮地方的好處,那里容易出政績。

「沈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愚弟謹以濁酒一杯,祝你一路順風。」

沈從飛接過酒,和楚辭踫杯之後瀟灑地一飲而盡︰「多謝楚兄,也願你在京城,能夠平安順遂。」

看著沈從飛踏上馬車離去,楚辭的心中不免又生出幾絲愁緒,除了大虎之外,他又是只有一人了。

這種愁緒,等楚辭回家後,就全然消散了。

因為張虎遞給他一封信,說是西江會館那邊剛剛送來的。

說到西江會館,那可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上次楚辭去那里時,差點以為自己不小心踏入了南江會館或是魯東會館之中。這分明是從茅草屋進化到了大別墅!門里門外修葺一新,各個屋檐底下張燈結彩,老舊的招牌也換成了閃著金光的四個大字,最讓楚辭不能接受的是,他們將上次楚辭住過的那間屋子外題上了「狀元房」三個大字。

那掌櫃的更是把楚辭奉為上賓,畢竟會館的所有變化都來自于他。這次的信件一到,他自己坐上馬車就送來了,再不肯假手于人的。

可惜楚辭不在家,他只能遺憾地交給張虎了。

楚辭一看封面上的辭弟親啟四個大字,心里就樂開了花。

他迫不及待地把信拆開一看,上面寫著︰見字如晤,愚兄日內將要動身前往京師,望到時可見弟已金榜題名,為兄不勝歡喜。靜字。

楚辭趕緊去看下面的時間,署的是四月初一,想來再過不久,就能看見寇靜靜了!

他雖然不知道寇靜是為何事而來的,但能見到面,還是一件十分令人歡喜的事情!

但是,目前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寫演講稿。

他明日就要去國子監上任了,到時候歡迎儀式上肯定是要他致辭的,演講稿準備好,明日就無所畏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今天出差,坐了一上午的車,差點沒把胃吐出來。下午和晚上趕著碼字,評論就暫且先不回了。大家晚安∼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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