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姍雙指一拼,拼發出一股駭人的靈力徑直往人魔陪練的腦袋里鑽,人魔陪練漸漸變得黛眉如畫、杏眼瑤鼻,與樂姍越來越像,不一會,人魔陪練官樂姍便站在雲靈鳶前面了。
陪練版樂姍輕輕顫了一下,竟然自己走動了起來,動作與樂姍平時走路的那樣端莊,眼楮也會眨,衣襟飄飄,長發隨風而動,看著比半透明的沒有實體的樂姍更為像一個真人。
若不是這陪練版樂姍表情生硬,當真可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樂姍道︰「來吧,與它過招。」
話音剛落,陪練樂姍反手一扭就擒住了雲靈鳶,一招制勝,出其不意,速度其快,雲靈鳶只覺手腕都快被扭下來才知自己根本一點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受疼之下,又扭不過對方,雲靈鳶只得巴巴的望向樂姍,「那個,咱還沒喊開始呢,何況這練什麼靈術我還尚未搞清楚。」
樂姍負著手走過來,面上清冷,果然一派師父教導徒弟的嚴師表情,聲音也是極其嚴厲︰
「封靈族的靈術講究領悟,這個我要教也教不來。你需知道一點,封靈族的靈術對靈力和體力要求非常高,靈力的提升你可借由神樹之淚的神力浸入,而提升體力卻無任何捷徑,唯有多練!
接下來,陪練會從力量、速度還有身體的柔韌性、爆發性以及抗擊打能力來訓練你,而你要做的就是利用身體的柔度和反應能力來躲避攻擊,並且反過來攻擊陪練,懂了麼?」
‘懂了麼’三個字還沒說完,陪練樂姍的二次攻擊就已經發出來了,雲靈鳶這一次結結實實受了她的一掌,前胸幾乎被擊碎,後背也被摔得脊椎都要斷了,更可惡的是,她才堪堪站起身體,陪練不依不饒一記手刀就劈向她的肩膀。
畢竟只是陪練啊,如若不是,這一記手刀注上靈力的話,雲靈鳶半邊身體都會被削掉的,若對方手里還拿著武器,後果更不堪設想。
「雲靈鳶,你在做什麼!」樂姍在一旁看著都替她急,沉聲喝道,「躲避!反擊!你需記住,在陪練前面,不是你被陪練打散,就是陪練被你打散!」
她可不想被打散!!!
雲靈鳶身子猛然一扭腰,甩出一記鞭腿,剛好就踢向了正在迅速靠近前來準備下一次攻擊的陪練的胸口間!
這一次攻擊,攻其無備,以陪練的預測,雲靈鳶這會應是肩膀吃痛,哪知她硬生生承受住了肩膀上的痛,全力踢出一腳。
這一腳使出全身的力量,又狠又準,快得連陪練都未反應過來就命中目標。
雲靈鳶的這一腳是用上了碧靈神力的,若換上凡人,這一腳就足夠凡人躺在床上一頭半個月起不來身了,
然而這陪練是樂姍的復制品,雖然特意禁了靈力的,但一點不影響人家的實力,這一腳也根本沒給她換來多少的歇息時間,陪練一個空翻拂了拂胸口的灰塵便又對她進行下一次攻擊了。
還好,方才神樹之淚在身體里轉的一個周圈並無白轉,她在極力的躲避間,明顯感覺到馭靈能力變強,一次的馭靈量也加大了。
時而前行、時而後退、時而側翻、空翻,各種極限的身體姿勢都使得出來,的確是鍛煉身體的柔韌性,和反應能力啊。
可是它娘娘的,這麼下去,陪練不散,她就先散了。
近乎一個時辰的躲閃,雲靈鳶終于悟出一條定律來。
陪練就是陪練,它不要她的命,它的攻擊目的必定只是為了讓她學到東西,它的攻擊招數若是她沒有拆解,它仍會不斷的重復使用。
那一記手刀,劈了她兩回,肩膀還咻咻的痛,眼見它馬上就要劈第三回了,
雲靈鳶忽然一個低頭,拾起地上一捧濕泥,不偏不移迎上陪練的手刀,陪練一震,接觸到濕泥的手立即被冰封住。
一旁的樂姍輕輕的「噫」了一聲,隨機應變正是每一次戰斗的首要,她竟能就地取材,利用神樹之淚,這是連樂姍都未曾想到的法子,樂姍感到十分滿意,只覺教她本事是件歡喜的事。
這一捧濕泥不是別的,正是雲靈鳶第一次捧著神樹之淚澆灌人魔豆時所撒在地上的,陪練沾上了這狂暴的神樹之淚,神力立即順著冰封的手蔓延而上,很快冰凍了它的周身。
陪練的生成雖然也是依靠著神樹之淚,但既已長成,多余的神樹之淚便是一種傷害,這就听見陪練的身體發出碎冰的聲響,
陪練畢竟是樂姍的復制品,本身就不弱,何況樂姍是碧靈之器靈,與碧靈之主也算是同根同源,縱然神樹之淚再恐怖,片刻之後也是有可能被其吸收。
「陪練官,你沒機會了!」雲靈鳶莞爾一笑,
她算準了機會,蓄勢已久的右手持匕斜挑而上,直削陪練的腦門,它的腦袋上剛剛才爬上了冰霜,血液正是被狂暴的神力虐成凍成冰狀,然後就听「喀擦」一聲,陪練散了架,碎成一地的木屑和冰碴子!
玉露幻匕,果然鋒利無比!
連樂姍都驚住了,她竟是不知道雲靈鳶是什麼時候蓄勢待發著一支匕首,看情形,這匕首還是一把高階靈器,陪練竟在一擊之下,直接散架!
「終于……散了。」
雲靈鳶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雙腳連同自己的老腰都酸痛的不能動彈。
以為被折騰成這樣,一癱倒立即就能昏睡過去了,然而並無,待得呼吸平復了些,她便覺得胸口悶痛,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蜷縮起來,
察覺到樂姍還在旁邊,似乎就找到了一個傾訴心事的出口,雲靈鳶道︰「樂姍,你說紫惑會回來找我嗎?」
樂姍默了默,隨後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樂姍一向端莊優雅,像坐在地上這種事,以前是絕不會做的,大概近朱者赤,被雲靈鳶感染了。只是她的坐姿莊重大方,氣質里隱隱約約持有長輩的穩重,說話也是︰
「你若不甘心,等他幾日又何妨?」
雲靈鳶一咕嚕爬起來,眼楮雪亮,「你不罵我為兒女情長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嗎?我真的可以……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