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的!」樂姍翻眼皮瞥了她一眼︰
「你毒入五府靈脈皆損,承受不起奪靈毒的百倍毒性。嚴芸的丹術雖高,研制這解靈丹卻只致標而非致本,你可知,丹毒甚微若銖積寸累,由淺入深微毒也邃!」
女乃女乃的,這貨不僅窺探了她的記憶,連身體經脈都被掃描過了?
她也有幾分掘強,抬頭挺胸道︰「又如何?奪靈毒自出世之日便一直在我體內,毒不死我!!再說,我日後還要為母親洗冤,奪回我的忘憂戒璽,登上封靈神女之位!」
樂姍微微側頭望著她,似是出乎意料她一個頻死之人還有如此宏偉的人生目標。
「神女之位?」樂姍笑了︰「你靈脈皆損,能活命已是個奇跡,凝靈是天荒夜譚,如何去坐那神女之位!!」
「呃……夢想總要有的,萬一有機會實現呢。」
「奪靈毒的毒性遇陰則強,這幽墓穴為極陰,奪靈毒在此更是強百倍不只,你以為你那解靈丹抑得住?百倍的毒,可是要服百倍的解藥?毒發,必死無疑!!」
她一席話直接講到了痛點。
雲靈鳶默然,這鬼地方,居然還會讓體內的奪靈毒以百倍的加強版毒發,
百倍毒性,解靈丹根本就是無濟于事嘛。
她擰眉,深知樂姍分析的不錯,即便毒發不死,在這萬靈大陸也是寸步難行,
她一個凝靈廢柴,僅僅想以元靈丹一時充進體內的靈力而使用靈術,這等,跟五星國那些令人興奮的藥丸效果是一樣的,興奮期一過,百害而無一利,
這還是高級靈藥師,芸娘,為她的體質專門的煉制的靈丹妙藥,已是最大限度的減少了丹毒副作用的情況,
若是沒有了芸娘的特制丹藥,情況還要更糟一層。
樂姍此翻,難不成是專門來幸災樂禍的麼,還是這只魂魄長居于墓穴,寂寞得慌,難得見到一個活人,這是拿她來消遣。
雲靈鳶有氣無力地承認︰「你說的不錯,我不死也是廢柴。甚至,還比不上一般的凡人來的身體健康。」
她特殊的身份,就注定著她無法像一個凡人一樣,安逸的處在凡人村莊安度余生,
最最重要的一點,
賊老天,她不甘心啊!
樂姍窺視過她的記憶,又听她的雄心壯志,自然知她此刻心底所想,
「你當真想坐神女之位?」
「當然!」
她身上背著封靈筱兒的使命,封靈筱兒的使命就是繼素音之後登上神女之位!
雲靈鳶就是封靈筱兒,封靈筱兒就是雲靈鳶。
「好丫頭,你若真有登上神女之位的夙願,我便願助你,只是……」樂姍凝視著她,停頓了。
雲靈鳶的腦子里就冒出「條件」兩個字。
「什麼條件?」雲靈鳶盯著她道︰「不能逆理違天,不能舍魂不能奪魄,不能強佔我的意志!」
她必須先說好,萬靈大陸有些靈術太過恐怖,一旦達成約定,那根本死都無法解月兌,靈魂也會無休無止的受盡折磨,她光是想一想,便寒毛倒豎了。
她是從地球五星國穿越而來,本是不信什麼天道輪回,可愈在這個世界待的久了,就愈沒辦法不相信。就像靈魂之說,原本也是不信的,呵呵呵,可前面就飄著一個鐵板釘釘的事實呢。
聞言,樂姍清冷的面容微微一愕,顯然是被她的話給氣的,
「你當我是什麼惡魂!!不用那些,我只要你坐上神女之位後幫我去殺一個人!!」
殺人?
這個灰常有難度啊,
「你且先說來,給我听听。」她一副洗耳恭听,萬一樂姍只是想殺個惡人呢。
「我是被我那大徒弟設計害死的。」樂姍深深望著遙遠之處,雙眼里寒光四射,「我要你用碧靈劍把那逆徒的神魂給斬了!」
雲靈鳶翻翻白眼,「哪來什麼碧靈劍?」
樂姍背轉過身,長到小腿的黑發柔順飄起,無風自動,當真是美。
樂姍道︰「那堆枯骨里有一株小苗,你可看見?」
雲靈鳶的目視之處,卻不見什麼小苗,那一堆枯骨,灰白灰白,在幽暗的墓穴里隱隱泛著一層淺白色的光暈。
先前她都沒注意到,怎會有光暈?
她俯身下來,在樂姍的注視下扒開前面這一堆白骨,果然就見到骨頭下方有一株冒出碧綠色熒光的女敕芽,連葉片都未長齊,只有孤孤單單的一小片。
「你說的是這個?」說的不是劍麼,怎無端端變成小豆芽了?
樂姍道︰「此乃是我主人之神器,名日碧靈,這碧靈葉是碧靈劍化形為劍之前的初始狀態。我死後神魄不敢散去,亦是為了守護此物。只要完成認主,你便是這碧靈的新主人。」
呵呵呵,難不成這是老天爺叫她穿越了十五年,知道她在異世快要活不成了,這就給她送來一個金手指?
可這玩意,碧靈葉?碧靈劍?
神級高階靈器!!
說的倒是高端上檔次,可橫看豎看,不就是一根小豆芽麼,拿這根豆芽回去煮了吃了?
好好,不激動。冷靜!
這個是萬靈大陸,凡事不能再按照地球人的眼光。
她得擼擼,這神級靈器,是什麼概念呢?
就是大神期以後的修士才有資格拿在手里的靈器。
現在的情況是,
她一個沒靈力的廢柴,手里突然多了一根豆芽,哦,不,是一個神級靈器!
這……天上掉的餡餅,真砸她頭上了?
修士都知道,越高級的靈器越是靈性之物,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隨便一個靈修就能用得,靈器挑主人的眼光那都是毒辣狠絕,不明所以的人拿到這種靈器,分分鐘連魂魄是怎麼湮滅的都不知道。
況且,神級靈器,俗稱神器,是高階靈器之中的最最頂端的存在!
「認主?呵呵呵,你說這小豆芽會不會嫌我太廢柴?」
樂姍輕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隨即正色,「吾乃魂葉之器靈,我說可以便可以。你且將血滴在上面。」
「呃。」她很乖覺,深知樂姍沒必要多此一舉來害她一個將死之人,對樂姍其實是有某種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信任。
心道,自己這是踩著狗屎運被老天餡餅砸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