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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相生相克

秦澤大叫著,本能地向周天行跑去。

「天行,不要過來!」

眼見秦澤迅疾如風,自己如何接得住?可是話猶未了,秦澤已經突兀地出現在面前,周天行避無可避,本能地伸手一推,大叫道︰「停下!」

「嗡~~~」

空氣驟然發出一聲轟鳴,周天行張開的雙臂間似乎凝聚了一團稠密的空氣,似琉璃一般半透明狀,其中還有點點星光氤氳著,仿佛仰望夜空時看到的一團星雲。

秦澤一頭撞進了這團星雲,馬上感覺仿佛一頭撞進了一團如膠似漆的粘稠液體當中,整個人無論舉手投足,都有極大的滯動力牽制著他,整個人的動作一下子由極快變成了極慢。

他的身子仍在移動,但是看起來就像是放慢了無數倍,身子以極慢的速度向前涌進,雙臂還下意識地緩慢抬起,似乎要做以臂護體的動作,可是這動作實在太慢了,只怕等他撞上周天行,手還沒抬起來。

不過,就以眼下這麼慢的速度,他若撞上周天行,也不過就像輕輕踫了一下。

周天行雙臂抬著,驚愕地看著這一幕,秦澤的雙腳正保持著懸空的向前飛快奔跑過雲的動作,但在他看來,保持著這一動作的秦澤,卻像是靜靜地懸停在空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兩個人都呆住了。

由于遲滯力的作用,秦澤的身子一邊繼續向前,一邊正在緩慢地落下,只是別人要是向前奔跑,雖有雙腳同時離地的瞬間,但馬上就能有一只腳落地,眼力不夠好的人,甚至只能看到雙腿輪換奔跑,看不到身體騰空的瞬間。

而這一切,被放慢了無數倍,周天行就在眼睜睜地看著秦澤以極慢極慢的速度降落。

周天行一驚,雙手一收,推拒的意念力也消失了。

秦澤恢復了正常,但狂奔的速度已經被抵消,一下子落在周天行面前,由于重心還不穩,原地晃了一下,這才一把抓住周天行,驚喜地道︰「天行,你也擁有異能神通了?」

周天行又驚又疑,不敢置信地道︰「大概……是吧?」

周天行急急掙開秦澤的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秦澤鼓勵地向他點點頭,周天行深吸一口氣,將石頭往空中一拋,右手一抬,掌心對著那落下的石頭,下意識地叫道︰「定!」

石頭並沒有定在空中,但它降落的速度突然放慢了無數倍,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它在緩慢地降低高度。

周天行收回手,意念一收,那石頭就砰然砸進了山泉溪水中。

周天行驚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歡喜得幾乎要手舞足蹈︰「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能降低速度,我能讓人或物體變得緩慢下來。」

秦澤道︰「我是疾速,可是一沖進你身周範圍,卻能變得極慢。」

兩個人激動地對視著,忽然張開雙臂,擁抱在一起,放聲大笑。

這一瞬間,兩人已經想到了許多如何應用這異能的辦法。

利箭襲來?

他們的身體仍是血肉之軀,縱有神通,畏懼的也是遠距離全覆蓋的攻擊方式︰勁弩!

如果周天行有了「緩慢」異能,還有什麼強弩能傷得了他們?

周天行有比鷹還銳利的眼楮,可以第一時間發現並捕捉到危險,既而用他的緩慢異能凝滯一切危險。接下來,就是風與閃電的化身,有九牛之力的秦澤開始他的表演了。

他們兄弟合體,天、下、無、敵、啊!哈哈!

「那星石果然有用,我們現在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了!我們快去告訴鄒師!」

秦澤興沖沖地就要跑去告訴鄒陽,卻被周天行一把抓住。

「不行!鄒師那如瘋如魔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他在乎的是如何模索出星石應用的方法,如果他知道我們成功了,一定會留下我們,研究我們為什麼能成功的奧秘,我們何時才能下山復仇?」

「不錯!」秦澤恍然大悟︰「那……咱們這就走?要不然被鄒師發現,就麻煩了。」

「稍等一下!」周天行微微一笑,拉著秦澤向洞口走去。

……

「他們為什麼沒有反應呢?不應該啊,如果失敗了,那就該爆體而亡啊,哪有既無異變現象,也渾若無事的?我當時明明看見星石之力進入了他們的身體……」

鄒陽對著那塊星石,蹙著眉頭,喃喃自語。

突然,他想到了在山頭發現周天行和秦澤二人時的情形,當時,那樵夫已經自爆,他二人昏迷在地,自己出現時,親眼看到有點點星力進入二人的身體……

星力……

鄒陽眼楮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那一點靈光,卻還沒有轉化成認識。

星力入體,星力入體……

鄒陽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沒有爆體而亡,難道是因為樵夫自爆後,逸散的星石之力曾進入他們的身體?那星力只是樵夫身體逸散的一小部分,所以既沒有讓他們產生異能,也不至于讓他們無法承受而自爆。但是……」

鄒陽站了起來,緩緩地踱著︰「但是,這少量的星石之力,卻改造了他們的體質,使得他們可以承受更多的星力了,所以,他們沒有自爆?一定是這樣!」

鄒陽興奮起來,既然實驗失敗的關鍵是人類體質無法承受星力,而先行少量攝入星力改善體質,或者一開始就控制星力的攝入量,就能避免危險,那麼就有可能達到他所設想的讓人人皆有異能,從而天下大同的理想世界。

當然,現在看來,周天行和秦澤已經解決了「自爆」的失敗結果,兩人沒有產生異能,可能是體質改變後,需要吸收的星力一次就不夠產生變化,需要再來一次?

鄒陽想到這里,興奮地沖出了山洞。

「天行,阿澤?天……」

鄒陽忽然嗅到一股肉香味兒,他扭頭一看,看到洞穴旁支著鍋灶,鍋里湯汁滾沸,幾塊獸肉在濃厚的湯汁中翻滾不休,旁邊還放著一個盛滿清水的葫蘆和一堆山藥黃精。

旁邊石壁上用炭黑寫了一行字︰「承蒙鄒師點化,我兄弟二人已生異能,因身負血海深仇,須臾不可耐,故而下山,報仇雪恨。待大仇得報,再回來向鄒師叩謝再造之恩。周天行、秦澤留字。」

「他們有了異能了?」

鄒陽歡喜得混身發抖,真的有了?真的行了?哈哈哈哈……

鄒陽仰天大笑片刻,突又戛然而止,臉色攸變︰「糟糕!他們擁有的是什麼異能啊?會不會有危險?這一去……」

鄒陽越想越不放心,趕緊滅了灶下的火,折了節樹枝,插起一塊肉來,一邊嚼著,一邊健步如飛地向山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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