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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李莫仙的過去

打一架是不可能打架的。體力是現在最寶貴的東西。趙乾宇也明白吳子豪這小子一向如此,這次倒是他太想維護李莫仙,搞得事情有點嚴肅了。

冰水成了雲仙島上最重要的資源,也讓吳子豪和趙乾宇之間的芥蒂消失了。晚飯之後趙乾宇特意約上吳子豪,將做冰塊的方法教給他,這下吳子豪就跟有了新玩具的三歲孩子一樣,早上的不開心早就忘了。

「但是我覺著,說錯話了就得道歉。你看要不我們倆去給李莫仙都道個歉,她這都擔心了一點了。還覺得是自己的搓。」趙乾宇把話說的很直白,人總是坦誠一點來的簡單一點。

吳子豪也不是個無理糾纏的人,既然解開了誤會,他也覺得是得給人家女孩子道歉︰「走,趙哥咱們一起唄。我這大晚上的也不太方便一個人去找人家女孩子。」

「喲,怕蘇月明吃醋吶?」趙乾宇拿吳子豪開玩笑,「我看蘇月明醋意不小啊。你跟別人說話她吃醋,我們和蘇月雅說話她也不開心。」

吳子豪撓了撓頭發︰「女孩子不都這樣嘛。」

「我看米雪靈就不。」趙乾宇順嘴一說,才覺得有些話題,說出來就好像有了些別的意思。

好在兩人已經站在了女生們臨時居住的木屋門口。

這是一棟快要完成的木屋,其他設施雖然還不完善,晚上睡覺總是沒有問題的,李莫仙便提前搬了進來。同一個院子的另一邊住的是林百花,她今天守夜,已經去破屋附近巡邏了。

李莫仙的院子距離破屋有些遠,附近是不是的有些蛙鳴蟬叫,倒是有些別樣的意境。趙乾宇敲了敲院門,屋內毫無反應。隔了一會再敲,也是沒有一點聲音。看上去也沒什麼光亮。

「會不會是出事了?」吳子豪突然緊張了起來,「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也許是出門了。」趙乾宇有些猶豫,「明天再來?」

就在這時,只听屋里傳來了咚的一聲。

來不及細想,趙乾宇就搶在吳子豪前面沖了進去。那聲音听起來很大,像是有人摔倒的聲音。趙乾宇推開房間,也將月色帶入了房間。只見朦朧的月光下,李莫仙正坐在地上輕聲喊痛,揉著自己的腿。

地上歪倒一地的樹樁是用來臨時當作椅子的,看樣子她是洗澡出來踢到了樹樁,自己也給摔在地上。說是洗澡出來,是因為她的頭發還滴著水,並且只披著簡單的毛巾。

趙乾宇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李莫仙抬起頭,看見趙乾宇的眼楮,甚至看見了趙乾宇眼中的自己。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應該做什麼。直到吳子豪想要跟著沖進來,被趙乾宇趕緊攔住,這才明白過來,尖叫一聲跑進了內屋。

可內屋的門還沒有做好,空空的門框不能給她更多的遮擋。淚水一瞬間從李莫仙的眼眶中涌出,她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哭別哭。哎,哎我不是故意的。」趙乾宇慌忙的道歉,可不管他怎麼說,李莫仙的哭聲都收不住。

「怎麼了怎麼了?被蟲子咬了?」吳子豪還是愣頭愣腦地想要探頭看情況,被趙乾宇   敲了好幾個爆栗才閉上他的嘴。

見事情無趣,吳子豪便耷拉著腦袋回房間去了。今天蘇月明交代他的事情還沒干完呢。

只剩下了趙乾宇一個人尷尬的站在李莫仙的院子里。

「那個,你,別,別哭。」趙乾宇只覺得口舌干燥。

屋里沒有聲音。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他拼命地解釋。

只听嚓的一聲,火光重新燃起,李莫仙點燃了房間里的火把,用極輕的聲音將趙乾宇叫了進去︰「別在外面說了。進來吧。」她的衣服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拘謹的扶起樹樁,在房間的角落里坐下。

趙乾宇不敢隨便亂動,讓他進門他就在門口站著。讓他坐,他就將樹樁扶起來,就地坐下。

「乾宇哥,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莫仙的臉上還掛著淚。

她的話讓趙乾宇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乾宇哥你是好人。」李莫仙看著自己手指沾染的淚水,「我只是,對不起,我不應該喊的。但是,但是突然有人我害怕,就,就撞上了。」她緊張的時候說話語速會有些快,眼神也不敢看向趙乾宇,「一個人,夜里怪害怕的。」

趙乾宇輕輕向她身邊挪了兩步︰「要不,我,我晚上陪你會。你今天也是剛剛搬進來,本來應該熱鬧一下的。是我沒安排好。」

李莫仙拼命地搖頭︰「乾宇哥你別這麼說。」

他們倆坐在屋里,一個人一個角落,就著月色聊了些從來沒聊過的話題。隨著話題的展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話也越說越高興。趙乾宇小時候也是個莊子上長大的野孩子,和山里長大的李莫仙有許多的共同語言。

他們都吃過土里找生活的苦,都還記得苦日子里找樂趣的童年生活。不自覺地兩人的話也越說越多。李莫仙說她本來沒有大學上的,是爺爺女乃女乃求了一圈,把幾十年沒走動的親戚都借了,硬是要她去上學。而她選了藝術類專業只是因為分數剛剛夠上。一開學她就傻眼了,學藝術這麼花錢的事情,她的家庭根本支撐不了。

這個時候出現在李莫仙面前的是她的一位老師,和老于有些像,是個醉心自己專業的老人。他建議李莫仙選擇陶瓷方向,帶著李莫仙進自己的課題組,研究陶瓷制作,補充基礎的美術知識。利用本來在山里長大對植物的了解,李莫仙竟然在學校就掙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資。

也正是因為這個,她對植物的感情很是身後,也慢慢注意去辨認更多的植物特征,甚至犧牲睡眠去旁听生物學的課程。陶瓷類的制作離不開地理地質的知識,她又去旁邊地質課程。直到和老師的合作作品拿到了國際獎項,他們受邀一同參加展覽,這才有了上游輪的機會。

可游輪事故,讓李莫仙和老師和作品永遠的分開了。她說到這里,輕快的語氣全都沒有了,低著頭只是哭,越哭越是傷心,直至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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