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杰個子高,摘果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他看了一圈周圍的樹木,竟然是一顆果子也沒有。
「我去那邊看看。」他說完就朝著灌木叢的深處走去。隱約可以看見前方的灌木上掛著紅黃相間的果子,看上去很是吸引人。
這賀銘杰剛把手深處去的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人類的本能讓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一點點的移動視線,不敢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音。
在灌木叢的深處,一雙眼楮正緊緊地盯著他。
層層疊疊濃密的樹葉遮住了眼楮主人的身姿,一時間讓賀銘杰難以判斷到底自己是被什麼給盯上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一定是個敏銳的野獸。
賀銘杰和那野獸僵持了許久,他直覺太陽直射照的腦門都在出汗,一滴汗水順著眼皮就快要落進眼里了,他不得不抬手去擦。
就在他將手抬起,眼皮快要閉上的瞬間,那雙眼楮猛地朝著賀銘杰沖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賀銘杰立刻轉身就跑,他還記得來的方向,此刻心里只惦記著要回到趙乾宇所在的地方去。
「趙哥!救我!」賀銘杰連頭都不敢回一下,跑出去沒有多遠就急忙大喊。
這慌張的聲音讓趙乾宇嚇了一跳,急忙躥起來舉起手中的***。
朝著趙乾宇迎面而來的就是狂奔的賀銘杰,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又慌張又狼狽,一看就知道拼了命地在逃。
「怎麼了!」趙乾宇也很緊張,他們只有兩個人,鬼知道這島上有什麼猛獸,這要是遇上個大家伙,說不定就完蛋了。
一邊擺好架勢,趙乾宇一邊緊張地頂著賀銘杰的身後。直到他也看見了那雙眼楮,和它的主人。趙乾宇放下了手中的***。
「賀銘杰,你的匕首呢,著急慌忙的跑啥。」趙乾宇放松了神經,朝著賀銘杰走過去。
「啊?」他還沒反應過來,差點沒剎住車一腳踩進陷阱里。
「哎哎哎,你當心點。」趙乾宇急忙攔住他,「自己回頭看看追你的是啥猛獸。」
賀銘杰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是一只狐狸。
雖然說凶是很凶的,齜著牙齒朝著他們發出威脅的聲音。但再凶也就是一只狐狸,別說追了,就是賀銘杰一腳估計都能給踢飛。
「這家伙可是個麻煩事。」趙乾宇撓了撓頭,「倒是不怕人。是不是證明這片土地上就沒什麼人類活動?不然這些野生的家伙警覺性應該更高的。」
賀銘杰剛想認同一下,只听咻的一聲,***里的箭就飛了出去。撲哧一聲扎進了狐狸的身子。那只剛才追著賀銘杰直躥的狐狸當場就沒了命。
「這,趙哥,有必要嗎?」賀銘杰不是很習慣這種場面。
「有必要嗎?」趙乾宇笑了笑,將箭拔出來用草葉子擦干淨,「你說呢?不然留著狐狸把你陷阱里的兔子都給咬死了,你們還怎麼養兔子?」有的時候,趙乾宇覺得蘇月雅說的其實挺對的,這群文明人就是太聖母了,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自尋煩惱。
「行了,這個陷阱搞完了,去找吳子豪。」趙乾宇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將死狐狸拎了起來。
「咱們不用盯著陷阱嗎?我看不都是要去扯繩子的嗎?」賀銘杰趴在地上前前後後觀察了好幾遍也沒看明白這機關訣竅在哪。
他這認真學習的勁頭倒是讓趙乾宇氣不起來了︰「不用盯著。那種陷阱簡單,效率太低了。我這個能自己觸發。」
這賀銘杰對趙乾宇的信任和敬佩又高了一層︰「趙哥,你剛才怎麼一點都不慌啊,我看見那倆放光的眼楮我都一身汗了。」
「你那是太陽曬的。」趙乾宇隨口回了一句。他一抬眼就看見一只弱小無助的狐狸在追高大威猛的賀銘杰,他還怎麼慌啊。可這不能直接告訴賀銘杰,不能說,趙乾宇在內心哀嚎,那場面還挺精彩的,要是有個相機拍下來就好了。
吳子豪所在的地方離得也不遠,他沒找到兔子,卻有了別的發現。
一頭牛。
「回來。」趙乾宇找到吳子豪的時候他正握著一把草葉子要去喂牛。趙乾宇一把拎著吳子豪的衣領將他給提溜了回來。
「干啥啊趙哥。」被拎回來的吳子豪自然不是很開心,「這牛你沒看見啊,牛不是都吃草嗎?」
「那是家養的牛,都馴化幾千了。這頭,不像。」這次不用趙乾宇開口,賀銘杰都會回答這道題了,「這牛的樣子看著跟我們之前見過的野牛挺像的。不能隨便靠近,你想啊,斗牛那不也都是牛嘛,能和水牛、老黃牛一樣?」
舉例子、擺事實、講道理,吳子豪在哪一項上都拼不過賀銘杰,只得安靜閉嘴吃癟,手里的雜草也不開心的給丟了出去,倒是驚起了兩只蟲子蹦了出去。
「哎喲可惜了,剛才那是紡織娘,捉了回去可以听個聲。」趙乾宇隨口一說,吳子豪就要沖出去捉蟲子,「蟲子不是重點!你別驚了那頭牛,牛角看著就夠把我們仨穿成烤串了。」
「那咱們就只能看著?」吳子豪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我的驚世大發現能有什麼扭轉乾坤的作用呢。」
「這得從長計議。」趙乾宇不灰心,反而有些高興,「這地方有牛說明水土還不錯的,咱們可以繼續開發開發這里。搞不好真的比雲仙島環境還好。這牛就連牛糞都是寶。」
最後那句話過于有味道,以至于吳子豪捂著耳朵假裝沒听到了。
「賀銘杰,你們的思路是對的。單純吃肉不是長遠之道,咱們得要想著點養殖和充分利用。牛可是個好東西啊,嘿嘿嘿。」趙乾宇的笑容讓賀銘杰隱隱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個套兔子的陷阱選在了發現牛的不遠處,這次是一個坑洞式陷阱,用趙乾宇的話來說,給兔子也要留點新鮮勁,不一樣的陷阱捉不一樣的兔子。
「趙哥,咱們這就回去了?」吳子豪看上去對這片地方很是留念,「我想再轉轉。」
「又打什麼鬼主意?」趙乾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剛才看見什麼了惦記上了?還不讓我們瞧見?」
吳子豪嘿嘿一笑,就是不說話,只管悶著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