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宇收到林百花的手勢以後,她就重新潛回了海里,接下來的任務更加嚴峻。
林百花上次砸破的舷窗的那個房間已經廢棄不用了。林百花和蘇月雅會從那里潛入白船。一進白船,蘇月雅就听見了周巡大聲的抱怨。
「干嘛又這麼對我們啊。靠,打我們就算了,現在還關起來。有沒有天理了啊。」周巡的聲音真的是響徹船艙。
「周巡?」他們隔壁船艙響起了一個試探的女聲,「是周巡嗎?」
「蘇月明?」周巡激動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蘇月雅愣住了。
她一點都不想遇到蘇月明。尤其在這種時候。她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她是就是因為足夠冷靜才會得到趙乾宇的信任,讓她來看著林百花的。現在可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
按照計劃,蘇月雅和林百花要模清楚船員的情況。林百花也提議過從破窗帶走所有人,但是趙乾宇指出來,這樣就相當于把船留給了錢程,而且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了,不保證錢程不會搞個魚死網破。
「是我。你,你是一個人嗎?發生什麼了?我,我被捆住了。」蘇月明說話的語速很快,這點倒是和蘇月雅十分相似,「能不能來救我。他們到底想干什麼,昨天晚上我差點就掰掰天吶。」
「我們也被捆住了。但是你別怕,會,會有人……噢!賀銘杰你干什麼!」周巡的聲音听起來像是被賀銘杰揍了一拳的。
「你怎麼了周巡?你沒事吧?是不是他們又打你了?」蘇月明倒是很關心周巡。
「我,我沒事。我撞到腳趾了。」周巡扯了個非常假的謊,「我和賀銘杰在一起,我們也被捆住了。」
賀銘杰被點名了才象征性地說了一句︰「先保存體力吧。別喊了。會把他們惹來的。」
這下才算是讓周巡和蘇月明都安靜了下來。
「快走。」林百花用口型朝蘇月雅示意,她指了指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了。
這船側翻著,所有東西都是歪歪斜斜的,走起來人有一半抵在牆壁上,十分難受,蘇月雅和林百花來不及多想,反手就推門進了一間水手室。
沒想到這房間里正關著兩個大叔,一見她們倆進來就要開口說話。林百花和蘇月雅趕緊上前捂住他們的嘴︰「噓,先別說話。」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林白花和蘇月雅兩個緊張的不行。這船員室就這麼大,再躲也是沒地方了。
腳步聲停了下來。吱呀一聲推開了船員室的門。
還好不是她們這一間。
蘇月雅剛松了一口氣,就听見了極度刺耳的尖叫聲。那是女生歇斯底里發出的尖叫聲,聲音的主人听起來像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的叫聲甚至都不是連貫的,只能在嗓子里發出模糊的聲音,連完整的音節都吐不出來。
這聲音听起來不是蘇月明。林百花倒是很熟悉,一個激靈就要奪門而出。蘇月雅趕緊地拉住她︰「冷靜。你記得我們是上船干什麼的嗎?」
林百花沒有說話,和蘇月雅僵持著。
「你記得趙乾宇怎麼交代的嗎?只要按計劃,一切都能如願。如果沖動行事,說不定所有人都要受罪。」蘇月雅焦急地勸道,「快,我們按計劃完成,就能早點救人。」
這下林百花才算是松了一點力氣。可是她的臉上看上去一點都不放松,那表情看起來就跟要殺人了似的。蘇月雅心里是發怵的。她見過林百花那張血淋淋的臉,而這會林百花臉上的表情,就很像那張血淋淋的臉。
就連兩個船員大叔也不敢吱聲了。看著林百花要吃人似的表情,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
「兩位,你們是被錢程捆起來的嗎?」蘇月雅看了看兩位大叔,手上腳上都有麻繩。
兩個大叔趕緊點頭,壓低了聲音沙啞著嗓子說︰「姑娘,快救救我們吧。我們都是靠海吃海的人,這,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情啊。」
「你們和錢程是什麼關系?」林百花充血的眼楮讓兩個大叔都抖了一抖。
「我們,我們就是這條船的船員。船長說了,就是幾個年輕人過個冒險的癮,叫我們兩個跟船就夠了。本來打算最多一個禮拜就返航的。」其中一個大叔齜著一口黃牙說道,看上去是個老煙槍了,「結果沒開多遠,那個錢老板啊就要我們按照他給的航海圖開,我們不肯還把我們關起來不給飯吃。」
「你們願意繼續給錢程賣命嗎。」林百花機械地問,這是趙乾宇讓問的,不過她實在是問的太背台詞了。
「賣什麼命啊,我們兩個都有家庭的,老婆孩子還都在家等著呢。」另一個大叔胡子都已經長了很長,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蘇月雅已經翻起了船員室里的東西,有兩包行李看起來是大叔的,蘇月雅翻到了里面的全家福,確實是兩個美滿的家庭,照片上的人看上去笑的十分開心。
「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帶著照片?不都存在手機里了嗎。」蘇月雅一挑眉,倒不是她多心,而是游艇上的水手人手三部電子產品,從平板電腦到智能手機,都是用來消遣時光的。
老煙槍大叔嘆了口氣︰「我們不太會用手機。而且出海經常沒信號,還是這照片看著踏實。」
蘇月雅這才將信將疑的把東西放了回去,「行。你們听著,暫時不能來救你們。再忍一段時間,會有人接你們出去的。兩位只要沒什麼不必要的念頭,咱們一切好商量。」
蘇月雅嘴上說著一切好商量,她和林百花兩人手里可是握著匕首呢。兩個船員大叔一個勁地點頭答應。
「他們每天下午會來送一次水。等會估計就要來了。這會在折騰對面那個姑娘呢,唉,造孽啊。」大胡子大叔嘆了口氣,「好好的大學生,清清白白的大閨女。糟蹋了啊。」
「你們說什麼。」下一秒林百花的匕首就在大胡子的動脈旁邊了。
「姑娘,女俠,饒命啊。這,這不是我們干的啊。」兩個大叔都緊張的不行,「是,是他們那幾個老板,糟踐了那個,那個女生,叫柳什麼的那個。名字挺洋氣的。」
「柳莎莎。」蘇月雅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