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宇是想到林百花昏迷過去了才勉強克制住自己的。
現在不是讓身體的自然反應隨心所欲的時候。
趙乾宇不斷地在心里重復這句話。花了不少力氣才讓蘇月雅松開攥著的衣領,接著趙乾宇輕輕地將蘇月雅放在身旁的地上,這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
只是一夜的時間,不過因為蘇月雅的近距離接觸,趙乾宇的渾身都因為強忍的沖動而僵硬了。站起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一點頭暈。
緩過來的趙乾宇走到林百花的身邊,她的臉上還殘留著紫黑色的痕跡,聞上去也滿是腥氣,應該就是不知道哪里來的血。
火把濺出來的火星子在林百花臉上留下了一個燙出來的水泡。趙乾宇將她打橫抱起來,挪到了蘇月雅身邊。那里鋪好了枯葉,至少比地面稍微軟一點。
這時趙乾宇才稍微有空觀察一下岩洞的情況。
這里的空間比海邊的山洞還要大,昨天他們看到的岩畫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林百花可能在他們睡著的時候看完了大部分的岩畫。她突然中邪的地方寫著好幾行那種奇怪的文字。趙乾宇懷疑林百花的詭異行為都是和這些文字有關的。
其他部分的壁畫連起來是一個讓人模不著頭腦的故事。
有林家姐妹,也有怪獸,還有一些古代人在島上繁盛的生活。也有好幾座島在海上連成一片,後來大浪拍打,海島飄散,島上的人也被迫分離了。
趙乾宇本來就不是很擅長欣賞藝術類的,更何況是這種奇怪的岩畫。他也只能看些大概。
除了岩畫,這個岩洞里面最多的就是藤類的植物了,這些植物應該都是從上面的空洞生長下來的。還有一些從枯葉里長出來的植物,應當是海鳥和海風幫助了它們的種子飄散,落在了這個深洞當中。
枯葉里的骨頭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灰白。現在才能看清楚,大部分的骨頭都是魚的,少部分的看上去和雞一樣的大小,極少數的像是豪豬和人的骨頭。
趙乾宇不願意去猜想怎麼會有人的骨頭在這里。
他對枯葉下面的東西產生了好奇。
因為這岩洞頂上的洞口不算小,可是這下面的枯葉卻很精準地堆在了一起。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有人刻意整理堆砌好的。
趙乾宇從最邊緣的地方抽出了一些枯藤和骨頭。盡量保持整體不崩塌。這項工作倒是不算耗費體力,趙乾宇清理了不多一會就看見了枯葉和骨頭下面的東西︰石頭。
和之前的不一樣,這下面的石頭是經過精心打磨雕琢的。石頭的光滑程度完全比得上一些現代的工藝品,石頭上面的花紋也雕刻的十分精細。除了經過長久的年月堆積了灰塵以外,這些枯葉下面的石頭擺放的也十分有規律。
趙乾宇沿著石頭模索了起來,他發現這石頭並不是簡單擺放的,石頭和石頭之間應該有著特殊的膠粘固定在一起,而每塊石頭的大小幾乎都是一樣的。它們像是牆磚似的被人工砌成了一個斜坡——順著石頭能模到固定的坡度。
趙乾宇沒有體力清理掉全部的枯葉和骨頭,他只能根據自己發現的部分和觸模到的角度推測,這中間應該是石頭堆砌成的一口鍋,不過這鍋是直角邊緣的,像是倒著的空心金字塔。落下來的枯葉就是因為被空心金字塔四周的石頭托著,才堆積成了比較整齊的樣子,而不是散落一地。
可是在這種島上突然出現金字塔似的建築也太不正常了吧。趙乾宇心里嘀咕,本來按照岩畫上的古代人畫風,他覺得發現個破鼎可能都是正常的。
「唔。嚶……」
趙乾宇正對著一地的骨頭發愣的時候,林百花似乎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助地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腦袋低聲**。
「你,你沒事吧?」趙乾宇小心地靠近她,生怕林百花還沒有從昨晚的中邪中緩過來。
林百花似乎沒有听見趙乾宇的話,她的頭疼看上去越發厲害,在地上疼到了打滾。
「喂。」趙乾宇急忙上前去扶住滿地亂滾的林百花,「先,先喝點水。」他將竹筒打開,小心地遞到了林百花嘴邊。
好在林百花還有一點自主意識,就著竹筒饑渴地吞咽著每一滴水分。
喝完了水的林百花看上去稍微疏松了一下,只是她躺在枯葉上,兩眼無神地頂著岩洞的頂上。那里懸掛著一些不大的鐘乳石,如果不是這會陽光的角度正好照上去,很難發現它們。
「還好嗎?」趙乾宇看林百花的精神狀態還行,這才開口問的,「發生什麼了?」
林百花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剛才的痛苦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淡淡地說︰「我暫時沒法回答。這附近應該有水,你去找找。」
林百花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地上,水聲。」
說完著四個字她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趙乾宇沒有辦法,俯身貼在地上听了片刻,果然又听見了之前在通道里听見的水流聲。不過這里的水流聲似乎更明顯了起來。
看林百花和蘇月雅都睡得正熟,趙乾宇便決定自己去尋找水源的來處。跟著地面的聲音,他來到了岩洞一處角落。這里的壁畫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畫的技術極好,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有一扇門似的。
趙乾宇突然眼前一亮,什麼畫啊,眼前正是有一扇門!
這門依然是石門,可是就像中間的倒金字塔一樣,雕刻著精美的裝飾紋樣,雕刻的痕跡都被打磨的極為光滑,門上還有兩枚刻在石頭里的門環。門環是被獸頭叼住的,看上去就是傳統的大門模樣。
趙乾宇試了試石門的重量,壓上他自己的體重勉強能推動石門。
花了不少時間趙乾宇才算是推開了一道能擠進去的縫,探頭進去的瞬間趙乾宇就听見了巨大的水聲。不過比水聲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撲面而來的腥氣。海鮮的腥氣混著血液的腥氣。趙乾宇一個站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你找到了。」
林百花不知何時站在了趙乾宇的身後,手中還握著昨晚明明已經摔在地上熄滅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