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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藍紀水很可能是被灌醉後吊死了。

在搬運的過程中,後腦勺在哪里磕踫了一下。

比如門檻之類地方。

童建軍一路興奮地想著回到公安局。

門口有個女孩兒在探頭探腦,童建軍認出是那個死者姚惠的女兒車曇。

「小曇!」

「童叔叔好!」

「你這是……」

車曇有些難為情︰「我……就是想打听一下……」

「嗯,進來坐會兒吧。」

刑偵大隊辦公室這會兒沒人。

進來後,童建軍忙著給車曇倒水。

「我自己來吧……」

車曇伸手來接,卻一不留神灑到童建軍的手上了。

「對不起啊!」

車曇嚇得連忙道歉。

「沒事兒。」

童建軍看起來卻若無其事。

「一定燙傷了,叔叔,我給你看看吧。」

「真的沒事兒……」

「我給你看看嘛,這是開水!很燙的呢!」

車曇著急地要過來給童建軍挽袖子。

童建軍嘆口氣,把手套摘下來了,車曇這才看出他這只手是假手。

車曇不由得眼楮紅了︰「童叔叔你這是上過前線?」

「是啊,受點小傷。」

「唉……」

「坐下,咱們聊聊。」

「嗯,有什麼問題您盡管問。」

「那個……」

童建軍想了一下。

「你媽媽有沒有什麼慢性病?」

「沒有啊,我媽媽身體好著呢……」

「比如在外面走著走著,突然就走不動了,特別難受那種……」

車曇想了下使勁點頭︰「有!有的!」

「是什麼病?」

「那個……」

車曇微微臉紅了。

「怎麼了?」

「沒事兒,我媽應該有痛經……」

「哦,就是很痛的那種是吧?」

「是啊,我小時候不知道,有一次跟她出去,她突然肚子疼,額頭直冒冷汗,走路都困難……」

「好!」

童建軍興奮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來。

「痛經……哪個經?」

「經濟的經……」

「癥狀是肚子疼對吧?」

「小肚子……」

「好!太謝謝你了!」

「是不是快抓住壞人了?」

「嗯!快了!」

「那我應該謝謝叔叔才對!」

說著,車曇向童建軍鞠躬。

「別這樣,抓壞人是我們的職責。」

下班後,童建軍急匆匆回到父母這里,吃飯前就來大老黑家拜訪。

他想從劉大媽嘴里了解到更多的曹桂蘭的情況。

劉大媽替曹桂蘭抱屈︰「蘭子是好人啊!一貫積極向上,對待同志像春天般溫暖……」

大老黑在一旁斥責︰「好人壞人臉上貼標簽啊?」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媽!我怎麼听說曹桂蘭的父親懂點醫術?」

「她父親我不知道。反正蘭子就懂一點……」

「好!大概都懂什麼?」

「反正就是偏方啥的……」

「比如痛……痛經,經濟的經……」

「對,對,月經不調啥的,她都有偏方,听說還挺靈的。」

「謝謝你!大媽,不過,你暫時不要跟她透露咱們的……」

「那當然了,咱家有干這個的,哪能隨便亂說。」

大老黑在一旁點頭︰「嗯,俺老伴兒這方面還挺模範的。」

第二天剛上班,童建軍就來找鞠英倫申請搜查曹桂蘭家里。

「發現新情況了?」

「嗯!」童建軍點頭。

「好!這一回一定要打準了!」

「最好讓曹桂蘭也跟著。」

「哦,你的意思?」

鞠英倫看看童建軍篤定的眼神點點頭︰「好!你們帶著她一起去!」

童建軍、齊羽、二臭跟著曹桂蘭到她家時,她還一臉的輕松。

「嗯,你們好好搜查搜查,看看這個鬼東西還藏著些啥。」

「呵呵,鬼東西!」

「俺也懂點辦案的規矩,所以他的東西俺都原封不動放著呢。」

曹桂蘭家三年前從平房搬出來,住進了這棟四層樓高的筒子樓里。

她家住在四層最里面的一套。

半夜鼓搗點啥還真不太容易被人瞧見。

童建軍特地在房梁下停下腳步觀察了會兒。

房梁離地兩米,曹桂蘭把藍紀水拖過來,然後到屋里用繩子把藍紀水吊到門框上並不算太難,有五六十斤的力氣就能辦得到。

再借助桌椅板凳東西的話就更容易了。

一進屋,齊羽和二臭就四下打量。

二臭冷笑︰「洗的真干淨啊!」

「是啊,我經常收拾。」

童建軍點點頭挨個屋子查看幾眼。

曹桂蘭則拎出個大包,往外翻著東西︰「你們看,這是死鬼用過的東西,我都留著呢……」

童建軍微微一笑︰「可以把窗簾門簾都拉上嗎?」

「可以啊!」

話音剛落,齊羽和二臭就忙活開了,把門簾、窗簾紛紛拉上。

房間一下暗了下來。

曹桂蘭臉上有一絲驚慌,但很快恢復鎮定︰「這是要干嘛?」

「打開藍光燈!」

二臭立刻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藍光燈。

「噴灑魯米諾!」

童建軍朝門檻一指︰「這里!」

齊羽連忙拿著噴壺噴過去了。

曹桂蘭還有些納悶兒。

等她看到一陣溶液噴灑後門檻並無特別的變化時,忍不住露出一絲絲嘲弄的笑容。

「這里!這里!」

童建軍又在地上各處指著。

當魯米諾噴灑到廚房當央的地面上時,隱約露出一塊兒污漬了,只有巴掌那麼大一塊兒。

曹桂蘭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那個,前兩天剛殺只雞,我們隔壁老姜家也看見了……」

童建軍皺著眉頭繼續指揮齊羽到處噴灑魯米諾。

主要噴灑在門框、灶台上。

但除了地當央那塊兒,其它地方都沒再發現污漬。

曹桂蘭的神色更加得意了。

童建軍背著手走進里屋,四下打量著。

等他看到炕沿時,頓時眼楮一亮︰「這里!都噴上!」

東北大炕都有炕沿,一是防止被褥掉下來,二是可以當枕頭用。

這炕沿是一根方木做的,一般家庭用的久了,都被頭油浸進去烏黑發亮了。

隨著齊羽的噴壺噴向炕沿,曹桂蘭的神情才露出一絲緊張,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一下。

齊羽剛把整根炕沿噴到四分之三的位置時,就開始有污漬顯現出來了。

二臭在一旁冷笑︰「殺雞殺到炕上了?」

「這個,」曹桂蘭不由得有些語無倫次。

可齊羽剛伸手拉窗簾時,曹桂蘭突然又說︰「那個,這幾天有點燥,流鼻血……」

「我草!」

二臭和齊羽一時間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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