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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七章 初審李月旺

林創突然發飆,秦江春被揍傻了,他喘了口氣,艱難地直起身子,又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怯怯地看向林創。

見林創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眼里卻是濃濃的鄙視。

他在心里盤算著如何應對是好,是認慫,還是強硬到底。

想到自己跟西尾壽造的關系,他打定了主意︰「此時不能慫,如果慫了,那以後等待自己的就是姓林的無休無止的報復和勒索。」

「姓林的,你敢打我?好好好,你等著,我要讓你付出代價!」秦江春咬牙切齒地說道。

「呵呵,你先保住小命再來報復我吧。天狂有雨,人狂有禍,這個道理都不懂?得了,你這滿身銅臭的商人未必懂這個。」林創不屑地說道。

林創此舉不但把秦江春搞傻了,還把吳四寶給搞懵了︰「我靠,小明這是搞啥?不是說不要得罪秦江春嗎?怎麼打上了?還打這麼狠?」

正在愣神間,負責外圍封鎖的一名憲兵小隊長帶領憲兵沖了過來,寧小波听到了動靜,也帶人趕了過來。

憲兵小隊長認識林創,卻不認識秦江春。只知道這個姓秦的,是青木貴失打過招呼的。

「擅自進入封鎖線,肯定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江龍號發生這麼大的凶殺桉,秦江春作為老板,肯定有作桉嫌疑。抓起來!」林創向寧小波下達了命令。

「是!」寧小波答應一聲,手一揮,手下特務把秦江春架起來往外就走。

「林桑。」帶隊的憲兵隊長手一伸,把人攔住。

「嗯?」林創冷冷地看向這個矮個子,問道︰「怎麼回事?」

「林桑,鄙人叫鬼頭恭一郎,這位秦先生是青木君打過招呼的,不能抓。」

「**公一郎?你叫**?」林創用日語問道。

「嗨依。」鬼頭恭一郎應道。

「人是我下令抓的,有什麼事讓青木君找我。」林創道。

「這個……。」鬼頭恭一郎遲疑著不動。

「**一郎,我這是公事,你那是私情,哪頭重你掂量掂量。另外,你應該知道我跟左藤冰木元閣下和青木君的交情,如果不知道,就請你去打听打听。你要是不想被降級,就不要管這個閑事。你的明白?」林創冷冷地說道。

鬼頭恭一郎一听這話,心想︰「算了,還是馬上報告吧。」

想到這里,再不阻攔,閃到一旁。

秦江春被押走了,吳四寶湊過來,小聲問道︰「哎,小明,你不是說盡量不得罪他嗎?」

「盡量不得罪,得罪就照死里得罪。」

「嘿,這話說得解氣,夠爺們!」吳四寶沖林創一伸大拇指,贊了一句。

「哎,黃金……,是不是?啊?」接著一挑眉毛,一抬下頜,向林創示意。

「那就看桉子辦得怎樣嘍。」

「明白!」

……

回到特工部,林創直接去了刑訊室,汪瀚章笑著把他和吳四寶、寧小波迎進去。

他知道,林創這個大富豪主審,只要賣力,他和弟兄們的賞錢少不了。

「先提審李月旺。」

林創道。

「帶李月旺。」吳四寶命道。

「是。」汪瀚章答應一聲,命手下去帶人。

這時,陳長山拿著一份名單過來報告︰「林局長,這是船上所有人名單。」

林創接過來一看,名單上共有78人,77名船員,另有一名押貨的,名叫呂書陶。

「呂書陶?」林創看著這個名字,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呢,他念叨了兩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個人多大年紀?哪個公司的?」林創問。

「對不起,林局長,卑職還沒有來得及問。」陳長山答道。

「馬上去問清楚。」林創道。

「是。」陳長山答應一聲出去了。

陳長山剛走,李月旺被帶了進來。

「林先生,救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林先生,我巴結過你啊,給你買過酒菜……。」見到林創,李月旺大聲叫道。

劊子手把他拷到刑訊椅上,汪瀚章過去抽了他一巴掌︰「老實點,問你啥說啥,長官不問,別他娘的亂嚷!」

李月旺老實了,眼神雖然仍是驚惶,但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李老大,你別怕,只要你是清白的,沒人會冤枉你。」林創開口道。

李月旺點點頭。

這回他沒叫,很老實地遵循著「不問不答」的規矩。

林創沒著急問,而是掏出煙來,慢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吳四寶拿出火柴點上。

林創吐了口煙,盯著李月旺一語不發。

李月旺被林創給盯得心里發毛,感覺他那眼神很冷,沒有半點溫度。

林創不說話,別人誰也不說話,刑訊室里一片寂靜,只有牆角燒得很旺的火盆,時不時地發出「 啪」的響聲。

沉默,像一座山一樣,壓得李月旺喘不過氣來,很快,頭上就見汗了。

就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林創說話了︰「李老大,你什麼時候發現人已經死的?」

他一說話,李月旺心里反倒一松。

「九點五十分我的船靠岸,把纜繩拴好後,我見華先生和劉先生他們沒有下船,感覺有些奇怪,就讓船工去叫,結果船工大聲喊叫,說死人了。我趕緊過去,發現華先生和葉小姐已經死了。我就慌了,讓人再去找劉先生和三位太君,結果在底艙發現了四個人的尸體。

嗯,十點吧,不會超過十點。」李月旺答道。

答得很流利,看得出,這些話在他心里早就過了多少遍了。

「你最後見到他們活著,是什麼時候?」

「昨天吃過飯以後,華先生和葉小姐到頂層上看了一會兒長江夜景,然後就回艙睡覺了。那時候我見過他們,具體時間不知道,估計應該在九點到九點半之間。

至于劉先生,我是在昨天晚上十點多見過他最後一面。因為我听到有船工說,劉先生疼得直叫,就過去看了看,發現他把一條繃帶解下來,正在查看傷口。我問他,他說傷口疼,還癢,實在受不住了,想用手撓撓。我對他說,千萬不要撓,化了膿就麻煩了,又安慰他說,等到了上海就有辦法了。

另外三位太君,有兩位早早回艙了,一位在劉先生和華先生住的艙房附近轉悠。

最後看到他們,大概是十二點多。之後再也沒有見到。」

「半夜的時候,你听到過別的聲音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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