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校一聲令下,刀劍出鞘,更是有著數把弓弩對準了諸人。
這一下子,就連紀鐘都傻眼了。
便是他本事再高,如今情況下也只能乖乖束手就縛!
這也都是吃了沒見識的虧!
開什麼玩笑,朝廷辛辛苦苦的又是挖運河,又是開中法,就是為了保證邊軍物資補給供應。又哪里能夠讓人肆意在這里買糧?挖牆腳?
當然了,以當今大宋朝廷這般文恬武嬉的模樣來說,挖朝廷牆角的人實在是極多,數不勝數。
但是,很多事情和尚模得,禿驢卻是模不得的!
能夠朝廷牆角的,都是有身份,有關系,有背景的。哪里能容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去挖?
這吳陶只不過是個落第秀才,雖然雖然見過一些世面,終究卻是一知半解,不明白其中內情,這就直接撞了上來。
不被人給吃的骨頭都不剩,那才叫做奇怪了!
此時,任憑車隊上下叫冤,那些士兵也不理會,將人捆綁了,直接丟入大獄當中。
「你敢做這般買賣,應該背後有些依仗吧?若是有說得上話的人,就趕快去找。若是沒人,那免不了要在你脖子上動刀了……」
軍官終究沒有把事情做絕,提醒了紀鐘一聲。有關系趕緊去找關系!
在他想來,這紀鐘敢做這種買賣,想來背後應該有點背景的吧?
然而紀鐘听了頓時欲哭無淚,他哪里來的背景?
當然,如果說他們一點背景也都沒有的話那也不至于。
起碼他們還有一個靠山!
很快青雲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青雲感應到了紀鐘的求救,臉色變得相當古怪︰「紀鐘居然跑到鎮西城去賣糧,然後就被人給抓了……又是吳陶那個自作聰明的蠢貨出的主意!」
他隱約好像記得這件事情,紀鐘在出發之前,在似乎向著他祈禱過此事的。
只是當時青雲忙著修煉,根本沒有在意,就不想這紀鐘就出了事!
「我手下之中,現在陳牡丹現在混的最開,人面最廣。因此這件事情,說不得還要找那陳牡丹了!
也罷,原本走私那銅錢的生意就準備找一趟那陳牡丹,這次就一並解決吧!」
青雲隱約記得,如今那陳牡丹正和一個什麼廂軍的都虞候混在一起。
雖然廂軍和邊軍不是一個系統,但是官場之人,只要沒有利益沖突,一般來說相互之間都會給點面子。
盤算定了,青雲躺倒下去,很快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就有著一道銀光飛出,沒入夜色,消失的無影無蹤。
需要多日趕路才能走完的路程,元神飛遁不需要半夜就已經走完了。
此時,就已經見到合江縣城。
青雲微微露出忌憚之色,這里是紹慶府府城所在,也是道監司所在,和尚巡查嚴密,還有著鬼神護衛。
不過青雲收斂了痕跡,銀光就變得極淡,很快就已經入城,穿街過巷,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屋宅當中。
陳牡丹听了,頓時精神一振︰「這里就是陳紀龍的家宅,我連夜去找他商量。」
沒錯,那都虞候也姓陳,和陳牡丹敘了本家兄弟。
因此陳牡丹就住在陳紀龍的家中!
「真人……」
那陳牡丹夜半摟著美姬酣睡,忽然驚醒過來,就簡直雲霧彌漫,見到了青雲。
頓時一驚,急忙下床,拜道︰「真人夜半來見弟子,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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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就問︰「听聞和你合伙在這合江縣開酒樓的人很有本事?」
「是,那人是府中廂軍的營都虞候,我和真人提起過!」陳牡丹道。
「听說他私下也有著走私買賣?」青雲再問。
陳牡丹笑了︰「這天下那位有權之官,不去做這些買賣?只是廂軍營都虞候官職不大,也做不了太大的買賣!」
一營五百人馬,主官為指揮使,次則為副指揮使。
但是第三把手麼,便是這營都虞候了!
說起來,這官確實不怎麼大。
青雲就問︰「我這里有著一件來錢的買賣,不知道能不能做?」
一營都虞候算不得什麼大官,否則也不會和陳牡丹混在一起,要做什麼酒樓生意了!
不過大宋這軍中將官,尤其是廂軍和禁軍向來都是世代相任,父死子繼的。就構成了復雜的將門,和盤根錯節的關系!
搭上這關系,就能夠順藤模瓜,搭上更高的關系。
否則很多時候,你提著豬頭肉,都找不到廟門啊!
「什麼買賣?」
「銅!」
那陳牡丹听了又是驚又是喜︰「銅礦?還是精銅?」
「銅礦!」
「真人是和塞外的那些巫人搭上關系了?」陳牡丹又驚又喜。
中原內陸缺少銅礦,但是那些塞外的巫人卻是不缺。
據說那些巫人蠢笨,居然用銅去鑄造兵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邊州商貿那麼紅火,其中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塞外有著銅礦啊!
青雲含糊其辭︰「差不多吧……嗯,這件事情不急,你不要現在招人吐露。日後可以慢慢留心,尋找門路!」
「是,我自然省得。這等大事,輕易不能透出風聲去……」
財帛動人心啊!
這世間上又比銅礦更讓人心動的東西麼?
廢話,那當然有的,就是金礦銀礦了。
但是金礦銀礦是錢,這銅礦自然也是錢了!
要知道在大宋銀錢並用,銀子雖然通行。
但是除了銀子之外,更加重要的貨幣卻是銅錢!
在大宋朝什麼買賣做賺錢,想要做個排名的話,還真有點不好說。
但是若說最賺錢的生意之一的話,肯定是有私鑄銅錢的!
單單只是知道,朝廷嚴刑峻法,歷朝歷代私鑄銅錢都是死罪,然而卻是屢禁不絕,就可以知道,這其中的利潤有多大了。
隨隨便便的,都能淹死人啊!
這就讓人不得不小心!
青雲吩咐了,正要離開,那陳牡丹忽然道︰「真人,若是能夠讓那陳紀龍拜在真人座下……」
「哦?那陳紀龍可是營都虞候啊!他肯拜入我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