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神殿之中,別西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神殿的殿門是兩面鐫刻著連他都看不懂的特殊門飾,神殿門飾無非就只有鐫刻神殿所供奉的神靈和咒術這兩種,但是眼前出現在他面前的卻和上面兩個東西沾不到半點兒邊。
那神殿的大門所鐫刻的就如同曾經人類文明還沒有誕生文字的時候,人們鐫刻在洞壁壁面的壁畫一般。
那是一幅聯合了各個國家的人民一同鎮壓了破壞這個世界的惡龍的故事。
「難不成這里面所鎮壓著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惡龍?」
別西卜一邊推測著,一邊圍繞著這周圍檢索著是否還有著什麼重要的線索,查看周圍是否還有著什麼特殊的術式。
只不過花費了好幾分鐘的時間,他也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要是讓他就這個樣子放棄的話,他覺得還是有些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有被自己所抓住。
就在他這樣子想著的時候,在那神殿之中的某一個房間之中隱隱的傳出了一陣微弱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听上去就像是奄奄一息的人發出的聲響一般,頓時將別西卜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轉頭看向了那發出聲音的某個房間。
別西卜站在房門之外,隔著那如同監獄大門一般的窗口,遙遙的看向那漆黑無比的房間內部。
「你是誰?」
由于實在是看不到對方的模樣,同樣的也听不到對方的聲音,所以別西卜也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人類,亦或者說是怪物?
反正他除了能夠听到對方所發出的聲音之外,其他的也就沒有辦法能夠感應其他的任何東西了。
要是自己的感應能力和精神力還存在就好了。
別西卜這樣子想著。
不僅僅是這個時候能看清對方到底是什麼,就連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事情,但凡是他有著這些能力存在的話,也不至于一開始就遇到這麼多的麻煩。
言歸正傳,當別西卜這樣子發出提問之後,那黑暗的深處終于是發出了一陣輕柔沙啞的聲音。
「還請快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麼?」
別西卜眉頭一挑,通過聲音大致能夠听出對方應該是女孩子,但是除此之外他也就無法得到其他的更多訊息了。
「有怪物如果說你在我這里待久的話,神殿的機關會啟動,默認將你當做是想要將我救出去的人,把你殺死在這個地方的。」
「啪嗒」
「糟了」
少女的話音一落,別西卜便是听到了身後傳來的一道就好像是重物在地上行走的聲音,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類似于木制物體之類的存在。
「還真是夠麻煩的」
別西卜閃身朝著後方躍去,下一刻,他剛才所處的位置頓時爆裂開來,就如同是埋著地雷一般,沒有絲毫的征兆。
「這個怪物會引爆任何有液體存在的物體或者生物。」
少女這樣子對別西卜說道。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
「只要是身體里面有血液存在,就會被他瞬間引爆嘍?」
「所以說,快些走,你打不過他的!」
別西卜沉默了一會兒,對她回答說道。
「其實一開始我也想快些而走的,但是現在我可能不會允許我這個樣子去做了。」
他抬起頭來,轉頭看向了那如同監獄一般的房間之中。
在那房間之中,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正被束縛在柱子上,雖然沒有受到什麼折磨,但是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十分的虛弱,但是這並不知道關鍵。
最重要的是那一頭雪白的銀發,以及那銀發之下,別西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一對赤紅色眼瞳。
「愛麗絲」
是的,那呈現在他的面前的,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年齡的美麗少女正是他所一直尋找的愛麗絲。
當他呼喚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少女也好像有所感應一般的抬起頭來,表情茫然的看著他。
「你認識我嗎?」
少女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柔和沙啞的聲音和以往別西卜所認識的愛麗絲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但是那一副容貌,如論如何別西卜都絕對不會認錯,尤其是少女腰間的那一柄劍鞘,那是在出發之前他交給對方,用來保證對方安全的物品。
就算是出現了同名容貌還一樣的存在,但是聖劍的劍鞘是絕對不可能被復制的,尤其是別西卜依舊能夠感受到體內沉睡的聖劍正在發出一陣陣共鳴。
不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別西卜如此說著。
「在這之前還是先將這個礙事的家伙干掉再說。」
「可是」
愛麗絲想要制止他的行為,提醒他對方到底是有多麼的危險。
但是這話還沒有說得出口,便是被別西卜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不過只是引爆體內的血液的能力而已,比起這個,我想對我來說還是將你救出去更加的重要。」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嗎?」
別西卜轉頭面對著那迎面走來的,就如同縫合怪人一樣的不明生物。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我不希望失去任何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人吧?」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
「沒關系,等我將你救出來之後,我們就能夠相識了。」
「」
在那監牢之中,少女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後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輕的點著頭,那赤色的眼瞳之中也是露出了點點的光彩。
而這個時候,別西卜和那怪物也是正式的交手。
創生出來的魔物所化作的魔劍劃破空氣,朝著那縫合怪人的身軀斬擊而去。
想象中的身軀斷裂並未出現,那縫合怪人的腰部就如同粘液構成的一般,在別西卜的斬擊到達之際,他的腰部和腿部瞬間分離開來,使得別西卜的攻擊落了個空。
「轟!」
又是一道爆炸之聲,那是別西卜的左手手臂內部發出的。
放眼看過去,在他手臂的位置被炸出了一個令人不忍直視的傷口。
只不過這個怪物似乎並不能夠連續的使用技能,而且就連引爆的位置也不能夠確定,如若不然,打一開始他就連續引爆別西卜的身體亦或者說是直接引爆他的腦袋的話,恐怕別西卜現在早就已經是掛掉了也說不準呢?
「噗!」
就像是從嘴里吐出毒液一樣,那縫合怪的如同拉開拉鏈一般拉開了自己的肚子,隨後一大堆的毒液從他的肚子里噴射而出,迫使著別西卜不斷的朝著後方閃躲而去。
魔眼默默的鎖定了對方的身軀。
除了腰間有著一道生命之線外,那怪物的頭部也同樣是有著一條代表著死亡的線條。
「只要割到隨便哪一條線,那麼這一場戰斗自己也就算是獲勝了。」
但是,依靠創生的生物不能夠做到割斷這些生命之線,除非那些創生生物是他手中的魔劍這種類型。
所以說
「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嗎?」
砸了咋舌,別西卜也不顧左臂的傷勢,手中的魔劍被他直接投擲而出,沖著的對方的腰間斬擊而去。
只不過,就和之前一樣,這怪物的腰間與腿部再次分離,魔劍從那空檔出飛出,插在了對方身後不遠處的地板上,並沒有如願的傷到對方分毫。
當然他的手段不可能僅僅只是如此。
「生靈創造,炎陽之花。」
別西卜如此說著,與此同時地面上長出了一朵朵仿佛燃燒太陽一般的火焰之花。
「生靈創造,蒼天冥龍。」
巨大的火龍從法陣中飛掠而出,渾身燎燃著火焰的火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可怕威懾感。
但是這還沒有結束。
「生靈創造,炎獄魔刃。」
當魔刃展露鋒芒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的溫度頓時上升了好幾分,仿佛從地獄之門中走出一般,那穿著著黑色大衣,手持魔刃的火焰惡魔踩踏著火焰,朝著那縫合怪物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即便是這樣子看上去豪華無比的陣容,別西卜也依舊是不認為能夠擊敗這個詭異的縫合怪。
所以
「果然還是要動用那一招才行了嗎?」
他這樣子說著,手中那仿佛禁咒一般的術式正在漸漸的凝聚。
【創生•生靈毀滅】︰引爆創生生物、任意生命體體內的能量,造成極大範圍的毀滅傷害。注︰該能力會直接毀滅創生生靈,且對部分非創生生靈無法實施直接毀滅。
(或許這不是我的世界里面最強大的職業,但絕對是破壞力最為恐怖的職業。)
這便是他此時要使用的能力,而召喚出來這麼多生靈的原因,也是為了讓這一次的爆炸威力得到極大程度的提升,炎陽火焰本就能夠燒毀這種象征著邪惡的縫合怪人,如果說是炎陽屬性的生靈燃爆所有力量從而引發的爆炸的話,恐怕就算是這個縫合怪人也是會受到重傷,甚至于說會直接死亡。
那縫合怪人似乎是意識到了危險,大量的噴射出了腐蝕力極強的毒液,當這些毒液落在地板上亦或者說是落在炎陽之花上面時,頓時就發出了一陣「滋~」的聲音,而那些被沾染的物體也是會在一瞬間被溶解化作氣體。
看到這個家伙的行為,別西卜自然是不會等著自己創造的生靈都死得差不多了再動手。
「毀滅吧,焚燒眼前的一切。」
猶如咒語的結語一般,當這句話落下之際,別西卜手中的禁咒爆發,恐怖的元素力在空氣中激蕩。
可怕而又炙熱的炎陽之火焚燒著整個神殿,唯獨只有別西卜的面前,那被召喚出來的魔刃正擋在他的前方,將那爆發而出的恐怖火焰悉數擋下。
空氣中的力量開始變得不穩定,就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似的。
待到炎陽之火灼燃結束,別西卜將魔刃收回之際。
一道劇烈的爆炸,再度從他的身上爆發。
不過這一次爆炸的位置卻是換成了腿部。
身體失去平衡,別西卜只能靠在一根柱子之上,遙遙的看著前方,看著那依舊沒有倒下去的怪物。
「還真是,這種縫合類怪物果然不是一般的堅挺」
咳了口鮮血出來,別西卜咬了咬牙,站起身,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那遠處渾身上下已經被燒焦,但是看上去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似的縫合怪人。
而此時,那縫合怪人也是手持著一個就如同鏈鋸一般的物體,一邊拖動著殘破不堪的軀體,一邊搖搖晃晃的朝著別西卜的方向走來。
20米
18米
16米
別西卜臉上帶著一個絲毫不懼的笑意,面對這個將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怪物,他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攻擊一般。
14米
10米
6米
那怪物已經是舉起了手中的鏈鋸,儼然一副要將別西卜生生斬成兩段的模樣。
只不過。
「游戲也該結束了」
「噗嗤!」
頭顱如同皮球一般朝著天空飛去。
別西卜接過飛掠而來的魔劍,依靠著支柱支撐身體,猛地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軀干之上。
「 !」
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縫合怪人在這一腳之下直接被狠狠踢飛砸落在牆面上,化作了一堆已經腐敗的血肉。
解決了。
別西卜松了口氣,如果不是自己的魔眼還能夠使用,如果不是自己留了後手,故意將魔劍擲出去趁對方不注意對他的生命線發動攻擊的話,恐怕今天自己可就得栽在這個地方了。
是的。
雖然投擲出武器,然後收回來殺人這種手段很是老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結合之前別西卜那一系列仿佛是要堵上一切將對方擊殺的行為,別說是這個腦子不好使的縫合怪人,恐怕大多數人都會因為自己的身體被爆炸弄得痛苦不堪而無比憤怒,甚至于說直接忘掉別西卜所留有的後手吧?
更何況別西卜動手的時候可是一個人在殺掉自己所討厭的人的時候那種最為激動的時刻,在這個時候,幾乎是沒有誰設有什麼防御。
這也就是為什麼,別西卜雖然知道自己這招很老套,但是也還是將之當做最終的手段來擊殺對方的真正的原因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