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宅男。
別西卜看過許多充滿魔幻色彩的小說,這些都是浪跡于山林原野的流浪詩人所著,他們用自己的所見所感描繪了一幅幅奇幻而又令人憧憬的圖畫。
其中,不乏對遺跡探險的描寫。
遺跡探險,其中最引人向往的還是其神秘性與未知性。
雖然現在這個遺跡只是學院內一個人為構造的遺跡,不過別西卜這是第一次遇到,于是他就這樣子帶著好奇的心理一頭鑽進了這個遺跡內。
而後……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不要給我搞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好不好!」
他雙手掐住一具魔偶的脖子,狠狠的搖晃著他的腦袋,似乎是想要讓對方屈服于自己。
「快回答呀你!混蛋!這種問題怎麼可能能夠做出回答來嘛!」
這不怪他做不出選擇,著實是因為這個人偶搞出來的花樣實在是……實在是有些令他難以接受。
「請恕我對客人您的指令理解不能。」人偶機械的回答著他。「您現在可以對我下達一個命令,1︰繼續做出抉擇;2︰重新觀看畫面;3︰放棄遺跡獎勵。」
「啊……」
_(:t∠)_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直接把這個人偶給拆掉,借以緩解自己心里的不滿。
但這件事他並不能做到,準確來說他並不能去做。
鬼知道他做了這件事兒之後,學院里的那群老家伙會不會找上門來讓他賠償什麼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嗎?」
他認為這才是最為關鍵的一點。
他並不認為以自己現在所遇到的這些存在,能夠制造得出能夠窺探自己內心的結界。
窺探他人的內心深處,這可不只是觀察面部表情和身體動作就能得出的結論。
窺探他人的內心,可不是依憑心理學就能解決的。
「我並不能窺探您的內心,剛才結界所展現出來的畫面,都是結界與您的內心想法相互作用下誕生的畫面,除了您之外其他人均無法窺視。」
換言之
「這個結界實質上只有一個引導作用,而真正讓這些畫面出現的,還是我自己,對嗎?」他如此試探性的詢問,很快就得來了魔偶的肯定。
「是,您的理解完全正確。」
「那好,你再把剛才的畫面呈現一遍行嗎?」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試圖讓自己的精神變得更加清醒一些。
雖然剛才的畫面有些令他難以抉擇,但既然對方說到了這是根據自己內心所衍生除來的,換句話來說這或許就是自己所在意的事情。
這個結界也不可能憑空建造出來,既然有,那就證明它有著其建造的意義。
「接收指令開始執行指令二︰重新觀看畫面。」
伴隨著機械的提示音,別西卜重新坐回到了法陣當中的座椅上,閉上眼楮,大腦中的畫面開始倒退重構
「投降吧別西卜,離開卡美洛我就放了她們中的一個。」
順著那個人的方向看去,在那人的身後被囚禁在囚車中的是一名身穿秘銀鎧甲的騎士姬以及一位身著漆黑色鎧甲的銀發少女。
「構築巴別塔本就是不可奢望之事,你勾結百族余孽與我等為敵這是絕對不可取的事,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離開卡美洛放棄庇佑你身後的那一群余孽,我們會放你一條生路。」
說話的是一個背生雙翼,面帶鐵面的翼人,他並不是天使,他的體內沒有任何一點屬于天使的氣息。
新物種,或許這是唯一能夠解釋對方存在的方法。
同樣的劇情,他也問出了同樣的話語。
「為什麼,只能放走其中一個?」
是的,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放走其中一個,換言之他要在兩者中做出抉擇。
赫爾薇爾是他所絕對不能放棄的存在,可捫心自問,若是讓他就這樣看著愛麗絲死去,這種無情而又冷血的事情絕對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不為其他的,就因為她們與你之間的契合度。」
「契合度」
說句實話,別西卜根本就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百族,什麼翼人,這些事情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甚至于愛麗絲和赫爾薇爾為什麼會一起被抓住他都是毫不知情。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以前的人突然穿越到了未來的自己身上一樣,這種懵逼的感覺簡直讓頭疼無比。
而這時候,眼前的畫面盡皆消失,重新出現在他眼中的又是那一具人形的魔偶。
「還請您根據大腦中的畫面作出抉擇a、b、c」
人偶那機械的聲音再度在他的耳邊響起,聞言,別西卜有些詫異。
「為什麼突然多出來了一個選項?」
是啊,要知道在這之前對方也只是給出了他兩個選項,a默認為救下赫爾薇爾,b則是默認為救下愛麗絲,c選項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因為客人您的心態發生變化,所以幻境自動生成的可選擇選項也隨之而增加,具體選項內容請客人您根據結界的引導進行查看。」
說話間,別西卜眼前的場景又一次發生了轉變。
三個懸浮框浮現在他的眼前。
a︰保全赫爾薇爾布里希爾;b︰保全愛麗絲法伊雷爾;c︰放棄,選擇守護上古百族。
看到這里,別西卜默默的將自己的目光收回。
說句實話,看完這些實質上就和沒有看過一樣。
若是讓他放棄兩女轉而選擇去守護那所謂的上古百族,這對于他來說完全就是在違背本心。
所以無論c選項出現與否,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別西卜又不是什麼濟世救人的聖者,雖然曾經是教會的人,但他也不會好到為了一群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就放棄自己的青梅竹馬和還算是關系比較不錯的愛麗絲。
無論如何,他都只能是一個惡人亦或者說是惡魔。
拯救世人,對于他自己,對于另外兩女來說他就是一個惡人,反之,對于那些世人而言他就如同是一個惡魔。
為了全世界的人犧牲兩個人,和為了兩個人去犧牲全世界的人。
兩者的本質區別就在于,罪惡的程度有所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