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跟?」
陳浩看向祝西山,淡淡問道。
祝西山露出猶豫之色。
陳浩的舉動,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難道不用踫觸紙牌,陳浩也有辦法感知牌面?
這不可能!
除非陳浩能透視。
祝西山立即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估計陳浩知道我洗牌時肯定會改變紙牌的細微結構,模不到黑桃A,所以干脆又玩起心理戰術,其實他只是隨意的抽出一張牌,卻不看牌,然後故意梭哈來嚇唬我,好讓我不敢跟,輸掉底注……
祝西山心里想道,堅定下來,冷笑一聲︰「跟了!」
楊品軒聞言,臉龐肌肉忍不住跳動了幾下,趕緊上前低聲問道︰「祝先生,等您抽完牌後再決定跟不跟,是不是更好一些?」
祝西山來踢場,用的自然是他的錢。
而陳浩梭哈之後,這一局的賭注已經高達七億六千萬。
如果祝西山再輸的話,那不但這三天贏的錢會盡數還回去,他還要再賠上好幾億。
雖然楊品軒是黑道大佬,但是好幾億也不是小數目,看到祝西山說跟就跟,實在是心驚膽顫。
「你不相信我?」
祝西山臉色一沉。
按照規矩,的確是應該雙方都抽完牌後再叫牌,但是陳浩坐莊,連牌都沒看就敢梭哈,如果他抽牌看過之後再決定跟不跟,豈不是等于弱了陳浩一頭。
之前曲靈玲輸了那麼多局,也沒說抽牌之後,再決定跟不跟。
堂堂武者,總不能連一介女流之輩都不如。
「我不是這個意思,祝先生,只是想請您慎重一些。」
楊品軒苦笑。
「我用得著你來教我?」
祝西山冷冷道,「要是心疼錢的話,那你來賭。」
「對不起,祝先生,是我多嘴了,不好意思。」
楊品軒苦笑更濃,只得無奈的道歉一句,退了下去。
再勸下去,恐怕就要得罪這位武者大佬了。
楊品軒哼了一聲,把籌碼向前一推,伸手就要抽牌。
「沒必要了。」
陳浩搖搖頭,掀開底牌。
黑桃A。
「哇!」
「又贏了!」
「太棒了!」
曲靈玲等人見他如此淡定,雖然心里已經有所預料,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忍不住齊聲驚喜歡呼。
僅僅兩局,不但三天內輸的錢全部贏回來,而且還大賺一筆。
楊品軒臉色鐵青。
他剛剛雖然討個沒趣,但是看到祝西山態度如此堅決,心里也存了幾分希望。
也許祝西山真能扳回一局呢?
沒想到才幾秒鐘過去,殘酷的現實便化成一記大嘴巴子,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祝西山僵硬坐著,死死看著黑桃A,露出無法置信之色。
「玲姐,讓人把籌碼收起來吧,這回不差了吧?」
陳浩道。
「不但不差,還多賺了好幾個億。」
曲靈玲笑著應道,轉頭向手下示意。
她心里無限感慨,當初用萬通金卡結交陳浩,真是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忽然,祝西山抬起頭,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怎麼也不相信,陳浩連牌都不用踫,就能知道牌面。
但是事實證明,就是如此。
這真是無法理解。
「運氣好,沒辦法。」
陳浩聳聳肩膀。
哈哈哈哈……
曲靈玲等人聞言,齊聲哄笑。
「你找死!」
祝西山大怒,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嚓!
隨著木屑四散飛濺,堅硬的實木桌面登時出現一個深深的掌印。
眾人臉色一變。
「你什麼意思?祝先生,看到賭不過陳先生,就想使用武力?」
曲靈玲俏臉一寒,冷聲問道。
有陳浩在這里,她自然也有底氣。
「祝先生,如果您出手,曲靈玲的同盟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楊品軒也是臉色一變,上前勸道。
「等她同盟到來,我早就把他們殺光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滅掉曲靈玲嗎,我成全你這個願望。」
祝西山眼里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
之前三天,他都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自然有耐心賭下去。
畢竟凌
虐別人是有快感的。
但是現在輪到陳浩凌虐他,祝西山就非常不爽了。
堂堂武者,怎麼可以被普通人羞辱?
楊品軒聞言,也露出心動之色。
如果祝西山真殺了曲靈玲,倒也不錯。
即使事後林萬年到來,他也完全可以把責任全推給祝西山。
以林萬年的精明,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再得罪另一個武者。
然後他再讓出點利益給林萬年,就可以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祝西山,楊品軒,我勸你們還是別打歪腦筋了,實話告訴你們,陳先生也是武者!」
曲靈玲冷笑一聲。
她如何看不出兩人的心思。
武者?
祝西山一怔,隨即不屑的笑了。
或許他看不出陳浩在賭牌上用了什麼手法,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陳浩絕不是武者。
又玩心理戰術?
忽然,祝西山臉色僵住了。
不只是他,楊品軒等人臉色也是僵硬之極,甚至露出驚恐之色。
因為陳浩正拿起紙牌,一張張往桌面上插著。
在他的手下,堅硬的桌面仿佛變成柔軟的豆腐,紙牌無聲無息,便插進大半。
眾人看得眼皮直跳。
「你……」
祝西山震驚之極。
真想不到,他竟然又看錯了。
陳浩能做到這一點,自然是武者無疑。
「祝先生,賭贏了就趾高氣揚,賭輸了就想殺人,你這賭品可是不太好啊。」
陳浩淡淡道,屈指一彈,幾張紙牌瞬間激射而出。
錚錚錚!
紙牌仿佛鋒利無比的刀刃一般,深深插入大廳牆壁。
與此同時,楊品軒感覺頭皮一涼,還沒等反應過來,頭發便簌簌掉落。
原來一張紙牌掠過他頭頂,將一大片頭發斬下來,露出中間光禿禿的頭皮,像是地方包圍中央一般,看上去說不出的滑稽。
眾人看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品軒模了模頭頂,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雙腿哆嗦著,幾乎要站立不穩。
如果紙牌再低一點,恐怕他這位叱 風雲的黑道大佬就要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