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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你讓人情何以堪!

對于楚牧峰的所言,朱奮進臉色鐵青,保持沉默。

「其實在我抓到的幾個人中,你是最應該被抓的。」

「為什麼呢?因為你在我手里的證據是出奇的多。即便是說沒有橋本世祖承認招供這事,我抓你也是會抓的理直氣壯,你也是沒跑的。」

楚牧峰說到這里時神秘一笑。

「友情提醒下,以著你和橋本世宗當初的關系,應該是听說過陳思睿的吧?」

「陳思睿!」

朱奮進瞳孔猛地一縮。

「是他!」

「對,就是他暗中調查你,其實他暗中調查的是橋本世宗,只是沒想到你會蹦出來。」

楚牧峰說著就掏出來一沓子紙丟過去。

「這些全都是你和橋本世宗勾結的證據,是你出賣祖國利益的證據,是你心甘情願充當賣國賊的證據。」

「朱奮進,我沒有時間陪著你在這里慢慢耗,給你個機會,願意老實招供嗎?」

楚牧峰豎起一個手指頭。

「我……」

朱奮進原本想要說出的逞能話語,到嘴邊生猛的給停住。

他的眼光掃視過那些證據後,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我招!」

證據確鑿,由不得你再抵賴。

敢抵賴,那就大刑伺候,對于這種賣國賊,根本不需要客氣。

……

六點實施抓捕。

七點開始審訊。

九點全部結束。

這就是整個案子的流程。

坐在辦公室中的楚牧峰,看著擺在眼前的一份份口供,點了點頭,頗為滿意地說道。

「不錯,這事你們做的非常好,這算是咱們特殊情報科的開門紅,我會為你們請功。」

「不敢!」听到請功的字眼,東方槐和西門竹趕緊搖搖頭,兩人都感覺受之有愧。

整個案子都是楚牧峰找到線索,統籌謀劃,安排布局,和他們有一點關系嗎?

有當然是有的,無非就是實施抓捕。

可抓捕這種事,就算是交給刑偵處的那群警員也能做成。

「行了,跟我不必客氣!」

楚牧峰擺擺手,打斷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後,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剛才看過口供,上面怎麼沒有提到怡紅酒店和江南皮革的不明財產呢?」

「他們可是靠著出賣情報起家,所以算起來可都是不法收入,怎麼,還準備讓他們以後繼續享福不成?」

「科長,您的意思是繼續審問?」東方槐眼前一亮。

「去吧,榨干榨淨。」楚牧峰揮揮手道。

「是!」

東方槐和西門竹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他們剛才一直都在琢磨著怎麼壓榨出來盡可能多的情報,根本就沒有去多想油水這事,現在被楚牧峰提醒到,自然是不能錯過。

在這個年代,薅羊毛這種事都是默許的。

只要將上面的孝敬準備好,沒誰會去斤斤計較。

想要讓狼跑得快,就得給狼吃肉塊。

方直和朱奮進就是楚牧峰眼中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自己不吃,也會白白便宜了別人。

「算算時間,警備廳那邊也應該有所定論了。」

楚牧峰並沒有親自過去,不過已經將橋本世祖落網並且招供的消息告知了華容他們。

在這個前提下,他相信華容他們是能輕松搞定何秀才和史錘。

一個無奸不商的商人,一個出賣人格的鐵匠。

除非想遍體鱗傷,除非想死,不然只能是乖乖招供。

事實也的確如此。

金陵警備廳刑偵處。在這里關押著是何秀才和史錘,負責審訊他們的是黃碩,裴東廠,華容和李維民。

四個刑偵處六科的副科長,對待兩個犯人,這種規模和陣容已經不能不用豪華來形容。

這兩人也是六點被抓來的。截止到現在九點鐘,該審問的都已經問出來。

這些內容就包括兩人當初是怎麼被策反的,被誰策反的,這些年又傳遞過什麼情報,兩人的情報來源是哪些等等。

證據確鑿,石錘無疑。

華容端著一個大白瓷茶缸在喝水。

他是真的有點口渴,干掉這杯水後,一擦嘴角說道︰「現在正事辦完,該輪著咱們去辦點私事了。」

「什麼私事?」李維民有些不解地問道。

「嘿嘿,當然是讓他們將這些年得到的非法收入吐出來!」華容咧嘴笑道。

「這樣……行嗎?」李維民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以前沒做過?」

「做過是做過,但這里畢竟是金陵警備廳,要是鬧出點什麼事兒的話,我擔心會給處長惹麻煩。」李維民有些擔憂地說道。

「哈哈!」

華容,裴東廠和黃碩三個對視一笑,華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李啊,你還是跟著咱們處長的時間太短,你覺得處長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怕惹麻煩嗎?」

「說句實在話,咱們處長現在沒準就是在等,等著會不會有人主動跳出來找麻煩呢!」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是在六科內部燒的,如今的六科已經開始被調整梳理,算是攘外必先安內的安內。

既然安內結束,那麼自然就是攘外,誰這時候蹦達出來,不就是往楚牧峰槍口上撞嗎?當他不敢翻臉嗎?

「那成,咱們就去辦私事?」李維民立刻放松下來。

「走吧!」

……

入夜,雪止!

金陵城,川越樓,雅間。

這里坐著的是刑偵處副處長鄭寶坤,作陪的是刑偵處第一科室科長黃冰堂,第二科室科長王新祥,當然還有倒霉被停職的第六科室科長侯俊寧。

這頓飯其實就是侯俊寧請的。

他擔心光是自己邀請鄭寶坤的話,分量有些不夠,便將黃冰堂和王新祥都叫過來,想著讓他們幫忙搭腔說話。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很是提心吊膽。

六科被拿下的兩個副科長已經沒戲回去,三個偵緝隊隊長更是想都別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停職的他就敢肯定沒事了嗎?

他沒那個底氣啊!

「處長,我的事您看怎麼辦?我不能一直這麼停職著吧?我要是說一直這樣的話,這和被拿下有什麼區別?」

等到酒過三巡後,侯俊寧這才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寶坤多精明的人。來這里喝酒就知道是因為什麼。

現在听到這話後,他舉著酒杯,神情玩味的說道︰「這事吧,我正在幫你運作,但你那不要有太大的期望了,楚牧峰這次是鐵心要拿下你立威。」

「畢竟兩個副科長是不夠看頭的,他只有拿下你這個科長才能夠殺雞儆猴。」

「楚牧峰這個王八蛋,為什麼非要盯著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他要這麼往死的整我!」

「哼,不要給我機會,不然老子非要和他玩命,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侯俊寧听到鄭寶坤的話後,頓時是怒火中燒,不甘心不服氣地喊叫。

「換做我是你的話,也肯定會著急。說的也是,這個楚牧峰到底是怎麼想的,剛來就和咱們對著來。」

「處長,他這哪里是針對六科,分明是針對您的。」

黃冰堂在旁邊眯縫著雙眼,算不上添油加醋,只能說是客觀分析。

「我也是這麼想的!」

王新祥點點頭,沖著鄭寶坤說道︰「處長,這事咱們不能說就這麼不聞不問。」

「第一,老侯畢竟是您的人,要是說您對這事不管的話,以後還怎麼帶兵?」

「第二,楚牧峰這樣將火燒到你的頭上來,分明是有意想要立威。可這刑偵處除卻您外還有梁棟才和楊高武,他憑什麼就得選擇您?」

「所以我認為這事咱們也得重視起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就算咱們不去主動惹事,也要做到最起碼的自保吧?」

「要是說有可能的話,處長您還是將老侯調走吧,哪怕是調到其余部門都比留在六科要強的多。」

听了兩人這番話,侯俊寧臉上露出一種感激神情。

真的不愧是同僚,就沖你們兩個的幫腔,今晚我這頓飯就沒有白請。

其實這也不是說就是看在這頓飯的交情上,而是黃冰堂和王新祥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其實也怕,怕楚牧峰今後對會他們一科和二科動手,要是那樣的話,今天鄭寶坤能丟棄侯俊寧,明天也能將他們當成棄子。

所以就當做是為了他們的將來著想,兩人也要這樣幫忙求情。

「這事……」鄭寶坤听到這里後,也琢磨出來點意思。

他微微抬起腦袋,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楚牧峰雖然說是初來乍到,但你架不住人家有背景啊。」

「梁棟品副廳長可是他的後台,而梁家在這金陵城中的地位,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硬踫只能是以卵擊石。」

這話說出後,侯俊寧的臉色便不由暗了下來。

「不過吧!」

鄭寶坤的話鋒陡然一轉,眼神如炬般的說道︰「這事也不說不能操作,侯俊寧,你去給我打听清楚,楚牧峰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

「尤其是今天在做什麼,我怎麼看到六科那邊有行動,而且還抓人回來,他們抓的是誰?」

「處長,這事不用去打听,我知道。」

侯俊寧都沒有遲疑就斷然說道︰「六科那邊的確是有行動,今天抓捕的是西華糧店的老板何秀才和史記鐵鋪的老板史錘。」

「至于說到原因我還沒有問出來,因為人抓回來後,就被華容他們帶進審訊室,誰都不準靠近半步。」

「等等,你說被抓起來的是西華糧店老板何秀才?」鄭寶坤皺起眉角問道。

「對,就是何秀才。」

侯俊寧肯定的說道︰「我雖然說被停職,但六科還是有我的人,這消息是他們告訴我的。」

「嘿嘿!」鄭寶坤听到這里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笑容。

「何秀才好啊,這我還想著找誰給楚牧峰添堵呢,既然是何秀才,那這事就好辦了。」

「處長,這個何秀才有背景?」侯俊寧不解地問道。

「何秀才沒有背景,但你架不住他有一個好妹妹呢。給你們說吧,他妹妹嫁對了人,而那人就是這個局的關鍵。」

「行了,你們那也不要問了,等著瞧吧,明天會有好戲看的。」鄭寶坤想到這事就忍不住竊喜起來︰楚牧峰啊楚牧峰,你就等著接受我送給你的大禮吧。

「是,那咱們就等著看戲。」

……

力行社,總部會議室。

常規例行會議開始前五分鐘。

夠資格坐在這里的都是力行社的頭頭兒,他們最次的都是處長,掌管著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他們都是靠著戴隱的賞識提拔才能坐到這個位置的,每個人都是戴隱的心月復,想要在力行社安插進來其余勢力的眼線,是難于登天。

說著說著大家的話題就轉到了特殊情報科上面。

畢竟這個部門是剛剛成立的,而且還是戴隱特批的,不搞清楚這個部門的虛實,這些處長們都會感覺心里沒著沒落。

「咱們這里都有情報處了,為什麼還非要設立一個特殊情報科,這不是權限的疊加嗎?」

「誰說不是呢。」

「老唐,你來給咱們說說這個特殊情報科是怎麼回事唄?」

所有人目光都投射到唐敬宗身上,作為情報處的處長,他在戴隱面前是絕對一等一的紅人,在場的這些都沒誰敢忽視。

「這事吧,你們只要知道特殊情報科也是歸屬我們情報處管理的就成。」

「再說不就是多成立一個部門嗎?有你們想的那麼夸張嗎?」唐敬宗淡淡說道,避重就輕。

「听說這個部門的科長是楚牧峰,你們都是知道他的吧?以前在北平警備廳的時候就是個狠角色,將島國潛伏的蛇組,蠍組和蛛組三個間諜組給連根拔起。」

「我現在就想知道,來到咱們金陵,擔任特殊情報科科長後的他,是不是還能一如既往的強勢。」

就在這時行動處的處長魏師碑突然間開口問道。

問出這話時,他的唇角是斜斜揚起,充滿著不屑。

其余人見狀全都紛紛閉嘴,他們都知道魏師碑和唐敬宗在力行社中是競爭的關系。

兩人吧,誰也瞧誰不順眼,都想要在戴隱面前爭功勞,刷存在感。

可是吧,唐敬宗的情報處畢竟是力行社的第一大處,一直都是穩穩的壓制著行動處。

行動處扮演的角色更多的就是听命行事,你讓心高氣傲的魏師碑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

所以說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去找唐敬宗的麻煩。

每當這兩人開始爭斗時,其余人就都明智的選擇沉默。

「放心吧,會讓你滿意的。」唐敬宗說到這里,眼珠微轉間,略帶玩味地問道。

「我說老魏,楚牧峰吧畢竟是初來乍到,就算是暫時抓不到間諜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們行動處呢?可是咱們力行社的老牌了吧,我想要問問,你們到現在為止,抓住多少間諜了?」

「不說遠的吧,就說最近幾個月,有破獲一個潛伏的間諜組織,抓住一個間諜嗎?」

「我們已經有一些線索了。」魏師碑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說道。

「有線索?」唐敬宗穩穩的坐回去後,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緩緩說道。

「要不咱們打個賭吧,就賭楚牧峰能不能抓住間諜,他要是說不能的話,我任憑你提一個要求。」

「要是說他能抓住的話,你就得任憑我提一個要求,怎麼樣?」

魏師碑聞言眼皮微顫︰這事有蹊蹺!

以唐敬宗的精明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說,難道說楚牧峰那邊有所收獲?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魏師碑自己就給否決掉。

那小子剛來金陵城才多久,都還沒來得及熟悉這里的環境吧,手下都沒認全吧,就能有所發現,可能嗎?

當他楚牧峰真是孫猴子變的,這麼厲害?

賭就賭,誰怕誰!

魏師碑早就惦記上一件事,所以听到唐敬宗這話說出來後,稍微愣了愣,跟著回道︰「行啊,那咱們就以半個月為期限,只要楚牧峰能在限定時間內抓住間諜,我任憑你提要求。」

「他要是說抓不到的話,老唐,我也不會為難你,就這次分給咱們力行社的人員,讓我行動處先挑選怎麼樣?」

「原來你是盯著這事,行啊,就如你所願,那咱們就拿這事打賭。」

「誰贏,誰有優先挑選權!」唐敬宗當場拍板。

「好!」

幾乎就在兩人話音落地的同時,戴隱從外面走進來。所有人趕緊起身,齊聲喝道︰「局長好!」

「都坐下吧!」戴隱隨意擺擺手,所有人便全都落座,然後會議就開始進行。

等到將所有議題都說完後,戴隱目光環視一圈說道︰「各位,知道剛才開會的時候,我為什麼會遲到了兩分鐘嗎?」

「那是因為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就是這個電話讓我遲到了。」

「說到這個電話,我要恭喜文山。」

恭喜文山?

魏師碑他們的神情都不由疑惑起來。

「恭喜我?」

唐敬宗也感到有些意外,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地問道︰「文山不知有何喜,還望局長指教?」

「你們情報處剛剛組建起來的特殊情報科辦事效率很高嘛,尤其是科長楚牧峰更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他在北平警備廳的時候就被譽為間諜殺手,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來到咱們金陵後,就立即展現出了能力。」

戴隱這話說到這里,魏師碑就不由感覺不安。

難道說……

果然,戴隱緊隨其後說出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楚牧峰在正式上任五天內,便破獲了咱們金陵城內暗藏的情報間諜組織,將所有人全都一網打盡。」

「你們說,該不該恭喜文山?」

全場俱靜。

跟著便響起一陣鼓掌聲。

就連魏師碑短暫的愣神後都不由下意識地鼓起掌來。

這消息有點太驚人了吧!

這個楚牧峰剛上任一周不到,還沒有熟悉金陵城的一切,竟然就直接破獲了一個間諜案。

還將一個間諜組織連根拔起,這事光是想想都感覺匪夷所思。

楚牧峰你這麼能干,讓其余人情何以堪?

你們誰能說金陵城中是沒有間諜的嗎?沒有的話,人家是怎麼一股腦給抓住的!

可要是說有的話,那不是更沒臉嗎?所有人都感覺臉上燥得慌!

「局長,這事我之前听楚牧峰匯報過,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真的取得成功。」

「局長,是高達商會嗎?」唐敬宗挑眉問道。

「對!」

換做平常的話,戴隱或許會將這個間諜案的詳細情況隱藏起來。

畢竟每個間諜案都是要慎重對待,但現在這個他卻不會,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過遮掩。

就這事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看看,看看楚牧峰是怎麼做的,你們這些人難道不應該覺得羞愧嗎?你們連一個剛剛加入力行社的新人都不如,怎麼好意思繼續混日子?

要的就是每個人都有緊迫感。要的就是給他們一種壓力。

所以戴隱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為楚牧峰說話,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之詞。

「楚牧峰不過是個剛剛上任的新人,就做出這樣的成績,你們都應該向他好好學習才對。」

「是!」

每個人心里都五味雜陳。

「散會!」

戴隱也沒有大肆渲染,達到目的就成,過猶不及。

等到散會後,唐敬宗便沖著魏師碑咧嘴笑道︰「老魏,咱們剛才的賭約你可不要忘記,可別賴賬哦!」

「願賭服輸,我輸的起!」

魏師碑有些懊惱,氣呼呼地邁步離開。

「哈哈!」唐敬宗一邊大笑,一邊志得意滿地向外走去。

「楚牧峰,你小子真給我爭氣啊!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特殊情報科,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剛準備動身的唐敬宗,忽然看到楚牧峰正站在外面走廊上。

見到上司出來了,楚牧峰急忙走上前來,語氣恭敬地說道︰「處長好!」

「哦,牧峰來了,是要匯報間諜案的吧?」唐敬宗心情愉悅地問道。

「是!」

楚牧峰點點頭說道︰「我在過來前給局長打電話稟告了這事,然後就想著應該當面給您匯報聲,就過來了。」

「沒想到您正在開會,所以說就在這里等著。處長,您看待會我是不是還要去局長那邊?」

「當然要!」正好推開辦公室房門的唐敬宗听到這里,立刻就轉身說道。

「走吧,你也不要浪費口舌說兩遍,我帶著你去見局長,把整個事經過詳細說說。」

「是!」

局長辦公室。

戴隱听完整件事的詳細報告後,點了點頭,挑起唇角說道。「這麼看來高達商會的橋本家族並非是島國軍方所屬的間諜,但做還是收集情報的事兒。」

「只要能確定這個,就該抓該殺。牧峰,這個案子你辦得非常好。」

「一切都是全賴局長栽培,處長指導有方!」楚牧峰連忙恭聲說道。

「不必謙虛,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

戴隱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水後繼續問道。「你說這個橋本家族還會不會派遣別的人過來接盤呢?」

「畢竟金陵城是咱們華夏的帝都,這里的情報可是很有價值,能讓橋本家族從島國軍方換取不菲的利益。」

「局長高見,我想橋本家族應該不會死心的。」楚牧峰對這個很肯定。

他態度堅決地說道︰「金陵城是咱們國家的帝都,這里也必然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誰不想要在這里收集獲取情報,橋本家族既然在這里辛辛苦苦布局,就肯定不會說隨隨便便就放棄。」

「再說橋本世宗被殺,橋本世祖被捕,這也會刺激到橋本家族,尤其是那位以策反見長的橋本隆泰,橋本家族要是說再派遣誰過來的話,非橋本隆泰莫屬。」

「而且我有種直覺,橋本家族在這里埋伏下的眼線不可能只有區區方直四個人,或許還有成建制的隱秘組織。」

「倘若真有這個組織,您說橋本家族會舍得放棄嗎?」

「嗯,言之有理!」戴隱听到這個暗暗頷首,深以為然地說道。

「對了,你剛才說的還有交代出的叛變者,進行安排沒,千萬不能耽誤,要趕緊抓捕!」

「報告局長,已經做好安排,東方槐負責逮捕。」楚牧峰沉聲說道。

「很好。」

戴隱充滿贊賞地看著楚牧峰,面帶笑容地說道︰「這次的案子你辦得非常漂亮,大大鼓舞了咱們力行社的士氣,獎賞會在今天發下去,別虧待了弟兄們。」

「謝謝局長。」楚牧峰恭敬道。

「行了,你去忙吧!」

「是!」

等到楚牧峰離開後,戴隱目光瞥了眼唐敬宗,略帶幾分戲謔地說道。「你和師碑打賭了?」

「局長,就是一個小賭而已。」唐敬宗連忙賠笑說道。

「小賭?」

戴隱抬手指了指對方,笑罵道︰「你真好意思這樣說,還小賭!」

「那事要叫做小賭的話,什麼能算做大賭?你運氣不錯,楚牧峰這小子挺爭氣啊。」

「這也要多謝局長!」唐敬宗立即應到。

「不過文山啊,你們情報處下面要抓點緊,重視起來情報工作。」

「我收到消息,說的是島國那邊最近要對咱們金陵城瘋狂的侵入,而且這次侵入不單單只是島國的間諜,還有其余國家的特務。」

「這搜集情報,抓捕間諜,原本就是你們情報處的專長,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全力以赴,讓他們無所遁形。」戴隱眼神變得凝重起來,語氣十分嚴肅地說道。

「是!」

唐敬宗恭聲領命。

「以後多給楚牧峰加點擔子吧,年輕人,沖勁足,就要多歷練歷練。」

「卑職明白。」

……

楚牧峰這邊剛從戴隱的辦公室走出來,前面便出現了一道身影擋住道路。

看到是誰後,他就趕緊走上前去敬禮。

「魏處長好。」

魏師碑望著站在眼前的楚牧峰,滿臉和善地說道︰「牧峰,你這是剛出來?局長心情怎麼樣?」

「局長心情挺好。」楚牧峰笑著說道。

「我是和唐處長過來的,現在唐處長就在里面,魏處長您要匯報工作的話,恐怕得等會兒。」

「是嗎?那就等會兒。」

魏師碑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去見戴隱,而是上下掃視著楚牧峰,意有所指地說道。「牧峰啊,我听說你辦案的時候都喜歡親自上陣是吧?」

「是!」楚牧峰點頭應道。

「要是這樣說的話,你其實更適合來我們行動處哦。」

「我們行動處講究的就是勢必親為,再說這個抓間諜的時候親自動手,那種滿滿的成就感可不是坐在辦公室中遙控指揮能比擬的。」

「你要是有意思的話,不如轉來我們行動處吧?」魏師碑拍了拍對方肩膀,笑眯眯地說道。

楚牧峰有點愕然。這是要撬牆角嗎?

而且就在戴隱的辦公室外面,這麼明目張膽的撬牆角。

魏師碑魏處長,咱們能做得稍微含蓄點嗎?你這麼直接好嗎?

就在楚牧峰琢磨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一道聲音解救了他。

唐敬宗的身影從辦公室中走出來,冷聲喝道︰「我說魏師碑,你要點臉嗎?當著我的面就這樣撬牆角,欺人太甚了!」

魏師碑听到這話,臉色是有些羞紅,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感到羞愧呢?

所謂的臉皮對他們而言已經被磨練的比城牆還要厚。

「唐敬宗,你少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楚牧峰最初是局長準備公平安排的,是你搶了先機。」

「這也就是楚牧峰配合著你們情報處抓住了蛛組潛逃的間諜,這要是說當時配合的是我們行動處,哪里還有你們情報處什麼事。」

「不行,就這事,我必須找局長理論理論,沒有道理說,這麼好的人才就被你們情報處給霸佔了。」

好家伙,魏師碑現在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滿嘴抱怨著就走進辦公室。

「處長!」楚牧峰滿臉無語。

「行了,這里沒你什麼事,你回去抓緊處理橋本世祖的間諜案,盡快拿出報告。」

「至于那些間諜,處里面會安排人過去帶走!」唐敬宗大手一揮說道。

「是!」楚牧峰轉身就走,他可不想要趟這趟渾水。

大佬們的矛盾,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辦公室里跟著傳來一陣壓著嗓門的嚷嚷聲。

「楚科長好,久仰大名,有時間咱們一塊坐坐。」

「楚科長,我那里有上等的女兒紅,改天一起喝兩杯!」

「楚科長,你果然是名不虛傳,年少有為!」

……

隨著往外走去,只要是看到楚牧峰的人,全都露出一種贊賞和討好神情。

他們沒有說有誰嫉妒,即便是真的嫉妒也沒誰會愚蠢到展露出來。

他們都知道楚牧峰如今是力行社的新貴,盡管說只是一個科長,可有戴老板的賞識,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

不趁著現在結交討好,難道說要等到人家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後再做嗎?

那黃花菜都涼嘍!

面對這些恭維的話語,楚牧峰是來者不拒。

這時候就看出楚牧峰良待人接物的態度那是無可挑剔。

不管是誰,只要是站出來說話的,他都會笑臉相迎,客氣寒暄。

這些人只要都在力行社中,那就都是有價值的,說不上哪天他們就能派上用場。

走出去後,楚牧峰收了收衣領,坐進車里。

「去金陵警備廳!」

……

金陵警備廳,刑偵處六科。

原本應該安靜的這里,現在卻是亂哄哄的。

一個人就像是瘋掉般,站在六科里面,肆無忌憚的咆哮喊叫著。

那種模樣就好像是誰敢阻攔,就會撲上去撕咬打鬧。

這是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倒是中規中矩,但臉色卻是有些蒼白。

不是正常的白皙而是一種病態的白,是一種被掏空身體後虛弱的白。

一身錦衣的他,狠狠掃視全場,惡語相向。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沒有證據就胡亂抓人!」

「我告訴你們,何秀才是我的姐夫,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六科的頂給拆了!」

「侯俊寧呢!他不是六科的科長嗎?讓他立即滾出來見我!」

「真把你們自己當回事了,我範斯文的姐夫你們都敢抓!現在我要你們立刻放人,趕緊的,我不想听你們任何解釋,放人!」

……

面對範斯文這種近乎無賴般的咆哮,六科的科員全都站在旁邊,沒誰敢走上前來動手阻攔,即便是王明軍都是有些遲疑。

他現在其實是有點後悔,早知道的話就該躲出去的,不該來這里。

這下好了,自己要是說不聞不問,被楚牧峰知道會怎麼想。可真要是阻攔的話,就眼前這主兒的尿性,惹急他真會動手的。

要是被他打了,我還不能還手的話,豈不是白白丟了顏面。王明軍是滿臉漲紅,有些坐立難安。「放肆!

就在這時候兩道身影從審訊室的方向走出來,華容和黃碩並肩而行。

他們所過之處,所有科員全都下意識地讓開道路。

「你是誰?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就敢在這里大喊大叫,肆無忌憚的鬧事!」

華容無所畏懼的大步上前,站定之後語氣冷漠的呵斥。

範斯文看到竟然有人敢管他的事,不由得瞪大雙眼望過去,不屑的眼神從華容和黃碩身上掃過後,充滿嘲諷地說道。

「你特娘的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管你是誰,這里是警備廳刑偵處六科,就不容你如此造次!你現在的行為性質十分惡劣,影響十分嚴重,我宣布你被捕了!」

華容義正言辭,眼神凜然的說道。「什麼,被捕?」範斯文听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笑聲中看向華容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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