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度沉聲道︰「不錯。
第二意識雖然跟主意識同源而出，但他們畢竟都是獨立的意識體。
主意識在將第二意識吞噬後，無論是自身的記憶，還是精神的精純程度，都會受到影響。
而那些邪修為了提升修煉速度，通常都會多次嘗試這種邪法。
所以到了後來，那些邪修大多都會變成精神分裂的瘋子。
有些人甚至會混淆自己的性別。」
‘混淆自己的性別？’
歐陽六不知怎麼地，忽然想到了胡月竹。
他連忙甩了甩腦袋，將這不太愉快的聯想甩出去。
穩了穩心神後，歐陽六繼續傳音道︰「那麼笨狗現在的狀態，就是主意識和第二意識徹底分裂了？」
時度淡淡到︰「準確的說，是被人撕裂了！」
‘被人撕裂？’
歐陽六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夏侯商之後，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
現在的苟自強雖然給他的感覺有些別扭，但歐陽六仍舊能夠確認，他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苟自強。
顯然，苟自強現在的狀態，是第二意識正在慢慢吞噬主意識。
只是由于第二意識相對較弱，在吞噬主意識的時候有一些障礙，所以才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而在這里，能夠幫苟自強的第二意識完成逆襲的，也只有夏侯商了。
歐陽六思索了一會兒後，再次傳音道︰「在沒有將苟自強重創的情況下撕裂他的精神力。
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實力應該已經碾壓被主意識操控的狗自強吧？」
他是第一次遇到苟自強這種情況，對于自己的判斷有些不能確定，所以才傳聲問了時度。
時度當即回應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但如果出手的人跟苟自強關系非同一般的話，還可以嘗試著在交手的過程中喚醒他的第二意識。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即便實力稍差，也可以完成這件事。
不過即便如此，出手之人的實力，也不能比苟自強弱了。」
‘這麼說的話，毛猴兒也接近甚至已經達到天位了？
他是什麼時候有這樣實力的？’
歐陽六倒是沒想到，夏侯商的實力竟然提升得也這麼快。
這個問題，顯然是時度無法回答的，所以他索性沒有開口。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歐陽六其實還是有著一些其他的疑惑。
只是歐陽六卻不準備繼續問下去了。
毛猴兒跟夏侯商就在他身前不遠處。
他雖然可以假借沉思，來跟時度交流，卻不宜耗費太長時間。
既然苟自強的問題已經大致弄清楚了，其余的問題他大可以單獨找個時間跟時度交流。
歐陽六從皮囊中取出了兩塊地接的潮汐石，直接扔給了狗自強。
沒等狗自強開口詢問，他便淡淡道︰「你的精神力有些紊亂，我恰好在潮汐界中，弄到了一些潮汐石。
這東西對你穩定精神力，應該有不錯的效果。」
此時的苟自強，仍舊有些憤憤不平。
剛剛歐陽六強行查探他的狀態，這即便對于隊友來說，也有些過分了。
他有心將這兩塊潮汐石扔回給歐陽六，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然而這兩塊潮汐石剛剛入手，苟自強便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
他的記憶雖然有些缺失，但精神力被撕裂，仍舊讓他覺得頗為難受。
而潮汐石中蘊含的震蕩能量，恰好能夠平復他精神的紊亂。
‘難道我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六哥其實是在給我治病？’
苟自強的臉色變幻了一會兒後，終究是默默地將這兩塊潮汐石收了起來。
歐陽六見狀，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道︰「這兩塊潮汐石你先用著。
如果不夠的話，你再來管我要。」
此時的狗自強仍舊有些扭捏，卻沒有拒絕歐陽六的好意，他紅著臉點了點頭道︰「好！」
搞定了苟自強之後，歐陽六又扭頭對夏侯商道︰「最近下江城中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原本，夏侯商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過歐陽六的這個問題，似乎讓他聯想到了什麼。
他的表情再次變得有些怪異道︰「下江城現在已經全亂套了。」
歐陽六有些好奇道︰「到底怎麼回事？」
夏侯商語速飛快道︰「就在半個月前，離天橋被人殺了。」
‘半個月前，離天橋……’
這兩個信息合在一起，讓歐陽六不由揚了揚眉。
那個時間，跟小隊里繼任隊長死亡的時間基本吻合。
‘難道離天路死後，那個緊接著死掉的繼任隊長，其實是離天橋？’
歐陽六越想越是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
離天橋很有可能早就掛名了獸王佣兵團。
只是實力更高的離天路也掛名了他們的小隊，所以詛咒才沒有籠罩在離天橋的身周。
當離天路死後，那些沒有被胡月竹收走的原版詛咒，自然而然地會找上離天橋。
歐陽六回憶了一下當時胡月竹說話時的神態，隱約覺得，她應該早就算計好了。
‘可仙兒是怎麼在小世界中，讓身處外界的離天橋在那樣精準的時間死掉的？’
他想到這里，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夏侯商的身上。
「離天橋是怎麼死的？」
夏侯商早就在等著歐陽六的這個問題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道︰「他是死在下江城的另一個天位強者肖海手中。」
歐陽六聞言又是一愣，他有些詫異道︰「你親眼見到的？」
夏侯商搖了搖頭道︰「出事的時候，我跟笨狗還守在這里，所以沒有親眼見到。
不過肖海在出手的時候動靜極大。
之後他又提著離天橋的頭顱揚長而去，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當時，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下江城。
即便是現在，也仍舊有人在議論這件事。」
‘肖海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李天路死後出手……’
雖然這件事看起來是下江城的內訌，但歐陽六就是覺得，這件事跟胡月竹月兌不開干系。
畢竟那個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歐陽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再次開口道︰「這麼說的話，下江城群龍無首了啊。」
夏侯商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搖頭道︰「倒是也可以這麼說。
不過離家在下江城內余威還在。
現在還有不少武者在竭力維持，以期望離天路能夠盡快從小世界中返回。」
他說到這里之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歐陽六自然知道夏侯商想問什麼。
他淡淡道︰「離天路回不來了，他被仙兒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