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斯年在錯愕中,眼神稍稍有些散亂。
經驗老到的加鑫,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周身氣機噴涌,整個人拖著長長的尾翼,仿佛一道自下而上的流星,合身朝著欒斯年沖了過去。
當欒斯年回過神來的時候,加鑫已經堪堪到了他身前。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欒斯年身前驟然亮起一道通天徹地的寒芒。
亂思念剛剛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加鑫來襲,實則在暗暗積蓄著殺招。
加鑫放映過來的時候,已然躲避不及。他瞳孔驟然一縮,緊接著臉上就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他索性不閃不避,合身撞了上去。
轟!
在一聲悶雷般的炸響中,兩人直直撞在了一起。
一道深深的傷口在加鑫胸口崩裂。
然而他卻絲毫不顧自身的傷勢,而是猙獰一笑道︰「死吧!」
步加鑫雖然受創,但臉上卻全是得意,因為他終于找到機會動用魔藤了!
此時,欒斯年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驟然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
他拼命鼓動周身的氣息,想穩住自己的身形。
然而加鑫拼著受到重創才創造出的機會,企是那麼好逃月兌的。
眨眼間欒斯年便被加鑫拖著,撞向了身後的魔藤。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中,加鑫跟欒斯年兩人直接撞斷了數跟魔藤藤蔓。
魔藤藤蔓上尖利的倒刺,在兩人身上劃出了道道血痕。
與此同時,魔藤藤蔓受到刺激後猛然收縮,將兩人盡數籠罩在內。
初時,加鑫目光中全是興奮。
然而僅僅片刻後,他的眼中就已經是一片惶恐。
因為魔藤藤蔓,根本沒有避開他。
有人抹去了他的精神印記!
加鑫歇斯底里道︰「是誰!!!」
山坡上的安全小窩中,歐陽六再次抽了抽嘴角。
他在心中默默回應道︰「也是我哈。
我破掉了你們一人一個底牌,好像還挺公平的……」
也虧得歐陽六沒敢出聲。
若是被加鑫听到這番話,他多半會扔下欒斯年轉身跟歐陽六拼命來。
如果加鑫早知道自己失去了對魔藤的掌控,絕不會貿然襲擊欒斯年,更不會硬抗一記殺招也要講欒斯年拉進魔藤的籠罩範圍。
如今他受創不輕,而魔藤又六親不認,絲毫沒有對他留手。
幾乎就在片刻間,他身上便多出了大大小小數十道傷口。
眼見著自己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而外圍的藤條又在一根根合攏,加鑫再也無暇牽制欒斯年。
他猛然一揚手,打出了三枚翠綠色的種子。
眨眼間,著三枚種子便在欒斯年眼前膨脹為了三團嗜血藤蔓。
趁著欒斯年揚手抵擋的功夫,加鑫連忙開始撕扯起他身上的藤條。
沒了加鑫牽制,欒斯年也緩過了一口氣來。
他深深看了身前的加鑫一眼,並沒有上前偷襲。
欒斯年雖然知道加鑫的傷勢更重,但也知道他們如果繼續在這里糾纏下去,多半會雙雙被魔藤吞噬。
所以他二話沒說,轉身從另一個方向上,開始劈砍起魔藤的藤條。
兩人的實力都不弱,在沒了互相牽制後,他們先後逃離了魔藤的籠罩。
此時,兩人的身上都已經傷痕累累。
欒斯年本以為,自己被加鑫拉入魔藤中必然是九死一生。
卻沒想到,加鑫竟然根本不能影響魔藤。
兩人在魔藤的籠罩下一番掙扎後,加鑫身上受到的傷居然遠比他重。
這一番沒頭沒腦的搏殺,讓欒斯年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是真的有些怕加鑫發起瘋來,拖著他一起深入魔藤。
另一邊,加鑫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如今的形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
如果一個不慎,他甚至有可能將命丟在這里。
這兩個渾身鮮血的天位強者,就這樣相隔數十丈僵持住了。
一時間,場面居然有些尷尬。
歐陽六看著這兩個好似雕塑的家伙,不由有些無語。
‘這兩個家伙,不會握手言和吧……’
他還真的有點怕這兩人不打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想要撿漏就有些困難了。
不過很快,歐陽六便明白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因為加鑫已經暗暗將三枚嗜血藤蔓的種子扣在了手里,並偷偷將精神力灌注到三枚種子里。
而欒斯年則開始默默地古蕩起了體內血脈之力。
顯然,他是打算找機會一記必殺了。
‘不錯,不錯,這才是天位強者的風采嘛!’
歐陽六默默給這兩個人鼓了鼓勁兒之後,便興致勃勃地繼續觀察了起來。
他突破到天位之後,尚是首次觀摩同階武者之間的戰斗。
雖然剛剛兩人的打斗過程十分短暫,但結合者之前他自己的那場戰斗來分析,歐陽六仍舊覺得收獲不淺。
就在他一邊反思,一邊推演的時候,下方的兩人終于再次動了起來。
加鑫猛然一揚手,三枚翠綠色的種子,便成品字形射向了欒斯年。
欒斯年卻不慌不忙。
他眼中精光一閃,一道通天徹地的寒芒再次亮起。
眨眼間,側方的兩枚種子在劇烈的能量踫撞中,被碾成了粉末。
這道寒芒去勢不停,直直斬在了加鑫的身上。
加鑫當即倒飛而出,一蓬蓬鮮血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撒落在山坡之上。
砰!
在一聲悶響中,加鑫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欒斯年也不好過,這道寒芒透支了他體內的血脈之力。
當他被第三枚種子化作的嗜血藤蔓包裹在內之後,竟然一時無力掙月兌。
他緩了片刻後,才斬斷了樹根藤條。
此時,他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魔藤的枝條撤得稀爛,鮮血已經將他的衣衫盡數染紅。
若是普通人受到這種創傷,即便不死也殘了。
不過天位武者的生命力就是強悍。
欒斯年只是稍稍喘息了一會兒後,便止住了正在流淌的鮮血。
至此,這個天位武者之間的爭斗,以欒斯年的慘勝告終。
欒斯年稍稍處理了一上的傷口後,才緩緩轉身走向了那處山坳。
此時,山坳內的死氣已經開始緩緩溢出,一團團黑灰色的霧氣正朝著四周蔓延。
在死氣最為濃郁的地方,一株漆黑的植物女敕芽,正緩緩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