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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圍困

青州樂安郡漢王朱高煦得知京師圍困卸石棚,又開始蠢蠢欲動,王府上下外松內緊,完全處于一級戰備狀態,隨時可出兵解唐賽兒之圍。

朱高煦對王妃蒲察經常莫名其妙的失蹤已經習以為常,府上兵丁無緣無故的死亡都和王妃有牽連,甚至朱高煦深夜看見王妃夾著士兵的尸體騰空而去都見怪不怪。他知道王妃對人血有特殊的痴好,也知道人血使王妃越來越年輕,性情越來越詭異,有時候真不把他當王爺看待。從前那個憨厚粗獷的王妃蒲察已經消失,現在的蒲察多情而又囂張,對他好的時候甜如蜜,對他冷的時候似如冰。朱高煦完全適應了逆來順受,只要王妃不離開他,為他的天下出謀劃策,別的他都可以不過問。

現在朱高煦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蒲察到底被什麼東西上了身,那東西出入蒲察身體的時候都會滿室紅光,他也曾仔細地觀察過,那東西離去的時候,蒲察的肉身完全處于昏睡狀態,沒有一絲呼吸,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但體溫卻不下降。朱高煦害怕過,恐慌過,可等到那東西回來進入蒲察身體後,朱高煦又迷失在欲海之中,俯首帖耳地听從蒲察的調遣,再也沒有心思去關心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深夜,朱高煦又在等待蒲察的歸來,自從發現了蒲察的秘密後,朱高煦再也沒有隨意進入王府密室,那密室好像自然而然的成了禁地。蒲察也因朱高煦的知趣沒有找過他任何麻煩,相反對朱高煦更加依賴。

三更天,密室的門終于打開了,王妃蒲察毫無聲息地走了出來,眼中的紅光還沒有徹底的隱退,看的朱高煦又點瑟瑟不安。

「王妃回來了。」朱高煦平靜無波地打著招呼。

「嗯,王爺還沒有休息?有什麼事嗎?」蒲察走到漢王身邊,幽幽暗香直沖漢王的鼻孔。

「京師大軍圍困了唐賽兒,夫人有何良策?」

「王爺有什麼打算?」蒲察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詢問朱高煦。

「我準備出兵,打著剿匪的旗號,渾水模魚,壯大自己的實力,將來和朝廷分庭抗禮。」

「真不知道深淺,還打算渾水模魚?我也沒想到永樂能來這一手,打亂了我的計劃。如果這次是山東都司出兵,王爺出兵相助順理成章,渾水模魚,兼並軍隊,完全有可能。班師回朝,拿下南京,和永樂南北對抗。可現在絕無可能了,定遠侯柳升不是好相與的,讓他跟你造反,沒有任何希望,王爺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那唐賽兒怎麼辦?要不要派出高手替她解圍?」

「王爺太小瞧我的徒弟了,如果賽兒連這小小的圍困都解決不了,還拿什麼助我們爭霸天下?」

「難道我們就在這里坐山觀虎斗,沒有任何行動?」

「這樣最好,難道王爺看不出來,皇上時時刻刻在防備你?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只要賽兒把水攪渾,我們就有機會了。現在王爺要先取得皇上的信任,再圖將來,定可成功。」

蒲察的深謀遠慮,又替漢王躲過一災,唐賽兒現在孤軍無援,只有自己解圍了。

柳升現在也是熱鍋上的螞蟻,心里焦慮不安。監軍王振根本不了解卸石棚的地理環境,就盲目地要求柳升圍困唐賽兒。從大軍的駐扎地黑龍澗就可以推測出卸石棚山上水源豐富,想渴死白蓮賊眾難比登天。唯一寄望山上糧草不多,困死他們還是有希望的。可時間不等人,要想餓死賊眾要等到猴年馬月?

柳升沒急,王振倒急了。這時才感到他出的圍困計策有點低能,可話說出了口絕沒有反悔的余地,大軍在此不上不下的,確實使王振有點難堪。

「柳軍門,給咱家派幾名高手,今夜咱家要上卸石棚,破壞山上的水源,讓他們無水可飲。」

「王公公要上山?那怎麼可能,如果公公有什麼閃失,末將如何向皇上交代?」

「嘿嘿嘿,柳軍門太小瞧我王振了。就這麼說好了,今夜子時,咱家準時出發,不要給我找酒囊飯袋,丟咱家的人。」

柳升見王振一意孤行也只好由他了,要高手不難,神機營里高手多的是,想全身而退還是可以做到的。

卸石棚山上經年清水涌流,而不象王振所想象的山高必無水。黑龍潭清水源源不斷,不管是旱季雨季,它總是不多不少,汪汪的一潭。黑龍潭確實是唐賽兒的命脈,由黑龍潭涌出的水流,順著或明或暗的溝渠,涓涓流淌到白蓮教眾的營地。

唐賽兒也知道現在水的重要,特派大師兄董彥領軍把守。董彥在莒州傳經布道,拉起一千來人的隊伍,掠奪官衙,殺富濟貧,在窮的叮當響的沂蒙山區佔山為王。莒州千戶孫恭曾派人招降不成,帶兵圍剿又被董彥殺的大敗,隨後帶人到了卸石棚入伙。董彥的能力得到了唐賽兒的認可,把把守黑龍潭的重任交給了他。

月朗星希,董彥夜里照常背著示警的牛角號在黑龍潭巡邏,看到一個黑影在黑龍潭邊溜達,借著月光,董彥看清了是師妹唐賽兒。

董彥對師妹唐賽兒的愛慕由來已久,此刻有單獨和唐賽兒接觸的機會,心里頓時象貓抓的一樣,急忙跑過去打招呼,身後的教眾很知趣的遠遠避開。

柳升曾說一小女子在三個男人間能有什麼好,自然是用意邪惡。不過唐賽兒在白蓮教資歷淺薄,能坐上教首的位置也不全是天書的作用,與三個師兄用心良苦也很有關系。唐賽兒的美貌確實頗具吸引力,師兄弟三人都想得到唐賽兒的垂青,可沒想到唐賽兒現在心里所想的都是葉三的影子,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董彥在黑龍潭布置好暗哨後,就陪唐賽兒在黑龍潭邊散步,知道師妹在考慮突圍的事,也不再打攪她,在身後默默地跟著,上下掃視著唐賽兒絕美的身材。

「大師兄,我們被官軍老這樣圍困著也不是個事兒,山上的糧食也不多了,得想個法子解圍才好。」

身後幻想著美事的董彥被唐賽兒的話打斷,這幾天山下被官軍圍困的水泄不通,沒人有什麼好辦法打破這個僵局。

「師妹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想了兩天,我們該起用壽光的內線。派人混下山去,到壽光給郝允中送信,讓他帶人內外夾擊,再次攻打壽光縣城。壽光危急,地方官兵絕不會去救援壽光,他們要看定遠侯柳升的笑話。永樂不重用不信任山東境內的地方軍,很大程度上落了他們的威風。攻打壽光給了他們機會找回面子,拖柳升的後腿。柳升出兵救援壽光就是我們突圍而去的最佳時機。」

自從葉三離開了壽光就沒有向北行進,而是躲進了大山里監視白蓮教的一言一行,了解民間的疾苦,讓他有一種感覺就是,百姓只有加入白蓮教才可以活下去。白蓮教搶來的官府糧食有一半分給了加入白蓮教的家屬,使得百姓更加踴躍地支持白蓮教。京師的大軍圍困了卸石棚,民眾又過上了提心吊膽,困苦不堪的日子。葉三的內心產生了變化,希望唐賽兒早日月兌困。也許葉三的一番話真對唐賽兒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唐賽兒不再噬血仇殺,大動干戈。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白蓮教眾沒有和明軍有過激烈的廝殺,雖然小打小鬧時有發生,但傷亡人數大大減少。可葉三總感到有更大的陰謀在醞釀,至于來自明軍還是白蓮教,葉三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二哥,今晚小弟想到卸石棚山上轉悠轉悠,不知道兩位哥哥有沒有興趣和小弟一同前往?」

「兄弟,別那麼客氣,不就是卸石棚嗎?哥哥不會離開兄弟左右,有什麼事兄弟你直說好了,我們兄弟倆責無旁貸。」

「那好,今晚我們三人就到卸石棚去模模底,最好能探明雙方的作戰意圖,我實在不想雙方再死很多人。」

「哈哈哈,小事一樁,老哥明白兄弟的心思。兄弟你說,是不是你真的看上那唐家女子了,哥哥今晚把她弄來,和你成親得了。」

葉三臉上一紅︰「哥哥說笑了。」雙眼直往茅草屋里瞧,生怕兩位夫人听到。一陣嬉笑從茅屋里傳來,耳朵特聰敏的三女偷听男人的私房話也是趣味盎然。

「哥哥此去能把唐家妹子請來,弟妹給哥哥唱小曲養耳。」隨後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兄弟,听到沒有,三位妹子的批示,哥哥也沒折,你就不要在得便宜賣乖了。」

「全憑哥哥做主,兄弟我……嘿嘿,多謝了。」葉三抱拳作揖,一臉的偷著樂。

卸石棚的夜晚,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王振收拾妥當,最後臉上蒙上一條黑巾,一身黑色夜行緊身衣靠,遮掩了太監身份,雙目精光閃爍,那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值得回憶的歲月。「沒想到又干起老本行了,可惜啊!此仇不報,真對不起這身行頭。那個將我傷殘的人到底是誰呢?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王振低聲自言自語,傷心的往事又一次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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