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非常關鍵的時刻,斯內普卻並沒有呆在校長室。
此時此刻他正坐在霍格莫德一家小酒館的密室里。
斯內普全身上下籠罩在黑色斗篷下,在他面前同樣進行了偽裝的男巫帶著一張詭異的面具。
要是識貨,你會發現這面具居然是斯萊特林七大秘寶之一的梟面具。
誰有本事在這種時候請動斯內普親自會見,誰又能有資格和斯內普私下商議?
隨著面具下的人開口,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那帶著尾音的高傲聲線富有磁性,透著成年男性的魅力。
盧修斯•馬爾福。
「……福吉從沒這樣激烈的反對我過,他強烈的指責我的計劃沒有提前和他商量,並且用非常強硬的態度向那些記者們表示,霍格沃茨的反常只是謠言。
十年了我們改變了很多東西,但也有很多東西是沒法改變的,比如福吉的膽小和愚昧……不過這也是我當年把他捧上部長寶座的理由就是了。」
「是有一些東西就算過去十年也不能改變。」斯內普手肘支撐在桌面上,雙手交疊。一早放置在桌面上的魔杖告訴眼前的客人,他並不被信任。
盧修斯從來不是什麼蠢貨,他明白斯內普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和自己相處,就和自己一直不曾喜歡過和這個目中無人的混蛋對話一樣。
但老同事了,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那些對于眼前人的熟悉還是能夠幫到盧修斯找到更多兩人之間的合作點。
「那麼能否容我多問一句?十年過去了,在你身上改變的是什麼?沒有改變的又是什麼呢?」就比如現在,盧修斯即將提出的那個改變一切的提案。
「不變的是你對神秘人的忠誠,還是你對那個女人的眷戀?」
斯內普的雙眼突然瞪大,無形之中魔力帶來極為恐怖的壓力。
他那些秘密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他那些感情就算是伏地魔那高超的攝魂取念都無法從他的腦海里搜出分毫。
莉莉死去至今…十年,他從未走到她的墳墓前禱告。十年,他也從沒有松懈過表面上的偽裝。
「沒錯,就是那個莉莉。莉莉•伊萬斯……」可盧修斯就是知道。
當年當斯內普把的那個預言告訴伏地魔的時候,盧修斯才剛剛進行過匯報。對于盧修斯來說,他非常樂意暫緩幾步而探听到一些有趣的情報。
斯內普向伏地魔發出的請求,他听到了。
那個斯內普,居然會低三下四的請求黑魔頭留下一個女人的性命!?
所以盡管斯內普就只提起這件事情一次,盧修斯卻把這件事情牢牢的記在了心上。
甚至于他還曾經向伏地魔提出警告,讓他小心斯內普的背叛以求自己能夠踢開這個平起平坐的同事進而成為伏地魔唯一最信任的臂膀。
要知道伏地魔沒有愛侶沒有弟子,更沒有子嗣。這個一人之下的地位值得一搏。
但那次示警被伏地魔一笑置之,黑魔頭相信自己超然的魔法。相信自己控制思想的手段。
盧修斯心里很清楚,當他授意傲羅小隊以圍捕伏地魔的目標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候他會失去什麼。
他更加清楚如果伏地魔真的沒有死,確保他不會復生對于他來說多麼重要。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馬爾福?」
「哈哈,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所以我來這里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想手刃你的仇敵。在你面前的這個機會或許是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
「你知道背叛黑魔頭會是什麼後果!」
「哈~別裝了。」盧修斯無所謂的偏偏頭,「不就是背叛嗎?」
他晃了晃手里的馬克杯,晃動著讓被子里的‘血腥女妖’晃動均勻,讓特殊酒類產生的血液腥臭變得更加濃郁,然後飲下一口感受著順著喉管一路燒透胸膛的暢快,「我已經做了!
…畢竟對于純血族來說,伏地魔也只是一個可以帶來利益的棋子,而現在看來那個瘋子由于他的不可操控性已經注定了變成過去式。
當然了,不得不說~他在使用那個不知名的法術之前還是一個很適合追隨的大人來著…令人惋惜,但我們得向前看。」
「……你打算怎麼做?」
「他們都以為我才是背叛了黑魔頭的那一個。」盧修斯帶著調侃的聲音故意的挑動斯內普的反感,「很多人都在緊急的聯系你吧?希望能夠在你身上重新下注……」
「如果我們亮起了黑魔標記你覺得會有多少人迎合呢?會有多少人朝霍格沃茨涌?」盧修斯一邊說著,卷起袖子露出了那個黑魔法印記。
「你我兩人同時注入魔力的確能夠讓黑標記亮起,但我為什麼要那樣做,要是只單純的對付那個人,只要我守好魔法石他自然會來。想把伏地魔最後的支持者們一並處理掉的人是你,不是我,」
「但你要如何接近他?」盧修斯把他的酒杯留在桌子上,起身繞著桌子走到斯內普身側,「就算你把他找出來了,把他逼到角落,你要如何殺死他?」
盧修斯彎下腰,把嘴湊到斯內普耳邊,梟面具的鳥喙下傳來他誘導性的話語,「你我都知道那位黑魔頭對于活著有多麼執著,生命在他面前有多麼脆弱,他就有多麼執著。
有我幫你造勢,有食死徒的群起而攻。霍格沃茨才能開啟最高戒備,那你才能以你校長代理的身份拿到君主的權杖。
而同時只有你的幫助,食死徒才能進入霍格沃茨,幫助你接近黑魔頭。」
「你幫我造勢?」斯內普一下明白了這段日子那些層出不窮的謠言是從哪來的,為什麼那些食死徒的舊部在受到重創之後反而開始了自發的聚集。
「以芬里爾•格雷伯克為首的那幫最危險的亡命之徒,今晚將為您所用~校長大人。」
……
斯內普沉默了。
盧修斯卻來到了他的面前,卷起袖子將那枚黑印記暴露在外。
斯內普不好飲酒,他的杯子里只有清茶。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始盧修斯會建議他今晚應該來一杯稍烈的酒來暖暖身子。
但不喜歡終究是不喜歡。
盧修斯最不喜歡斯內普的地方就在這兒,他似乎總是能讓自己平靜,永遠的都是一副胸有成竹一副打算好了一切的模樣。
斯內普撩起袖子,「鄧布利多信任我。」
「是的,當然!」
「如果我放食死徒進來學校,學生們的安全怎麼辦?你兒子今年不是入學了嗎?」斯內普仿佛問得漫不經心。
盧修斯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