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抬頭看了他一眼,薄唇輕起「秘密。」
其實對于虛空畫符,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對于他剛才的態度有些不爽而已。
余燼果然如同蘇玖所想那般,被噎了一下,心道,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明天夜里,再去一趟鬼市。」
余燼心里微定
一處金碧輝煌的府邸,主坐之人正沉著一雙眸子,听下面的人匯報著情況。
那人手里拋著一枚被打磨的有些圓潤的靈石,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流月城的那條線的鬼市怕是不能用了。」
主坐之人听到此才停止了拋玩靈石,像是沒听清一般,眯起了眼楮,看向那人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匯報的人,心中頓時有些發寒,卻又不敢不回答面前之人的問題。
「是是流月那條線不不能用了。」
主坐之人臉上染上了幾分陰狠「發生了什麼?」
「陳平似乎被人發現了,這次他不小心抓了兩個不能踫的人,被其同伴尋了來。」
此人的聲音雖是男聲,卻帶了幾分尖銳,顯得極其刺耳「抓的誰啊。」
「一個是流華劍派的親傳雲朝,一個是不知名的散修喬子容。」
主坐之人笑了笑「連我都不敢動雲朝,你們倒是好膽量!」
這人雖是在笑,但只會讓下面匯報的人,抖得更厲害。
「哪個蠢貨的主意?」
「是是我,初時在抓的時候並不知道其身份,當時抓他的時候,他喬裝過了。」
「救他的同伴是誰?」
那人抖了抖,依然老實的回道「據調查,這些人是滄瀾宗的蘇玖,天機宗的雲環翎,茗劍宗的秦銘和余家的余燼。」
主坐之人冷笑「呵,這些天才倒是扎了堆。」
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哎,一個都不能踫啊。可是我偏偏想踫怎麼辦。」
下面匯報之人冷汗接二連三的低落了下來,顯然是嚇得不輕。
「罷了,流月城這邊就放棄吧,反正也不是只有這一個城。」
主坐之人用力捏著手中的靈石,心思卻是翻轉不定,關于這幾位大宗門的親傳,他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這一次,他之所以選擇放棄流月城,說到底也不過是在忌憚青嵐大陸那幾個大宗門,畢竟這件事被牽扯進去的有三個人。
青嵐如果真的想插手靈飛大陸的事情,恐怕很容易便能查到他的身上來。雖說他上面有人,但是關鍵時刻,被舍棄的一定還是那個價值最低的人。
「鄭十七,你說,我怎麼就沒有絕好的靈根和資質呢?」
如果他什麼都有了,也不用行這等事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他什麼都有了,他也能像那些親傳弟子一般活的精彩,而不是像不見天日的老鼠一般,只能躲在陰冷的下水道里。
被叫做鄭十七的男子,在一邊低著頭,並不敢說話
第二天喬子容和雲朝陸續醒了過來。
雲環翎沉不住氣的問道「你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朝擰眉,捂著現在還在隱隱作動的後腦勺道「我一瞬間便被拍暈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能確定的是,拍暈我的人至少有金丹後期的修為。」
喬子容也是面色蒼白,看起來頗有幾分搖搖欲墜之感,「我是幾乎是和雲朝被同時拍暈的,但是拍我的人似乎慢了半拍,我看清了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傷疤,之後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玖目光微暗。
「一直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靈根。」其實蘇玖是知道雲朝的靈根的,不過那也是在前世了,這一世確實還沒問過。
「我是金靈根。」雲朝靠在窗邊說道,他感覺這兩天似乎都要處于這種虛弱的狀態了。
喬子容眨了眨眼楮道「我以為蘇玖這般聰明早就猜出了我的靈根。」
「根據你以前打斗時候的施法來看,你似乎是木靈根?」
喬子容點頭。
「怎麼會突然問我們靈根?」雲朝轉頭問道。
雲環翎接話「我們懷疑,這些人是奔著你們靈根去的。」
「靈根長在我們身上,關他們什麼」說到這里,喬子容突然啞然了。
心道,不會吧。
余燼看著這四人若有所思的模樣,感到一陣好笑「你們這是又在打啞謎了?之前便覺得蘇玖和雲環翎二人似是有什麼是我和這位秦道友是不知道的。
如今看來,確實是這樣了。」
蘇玖搖頭「並非是我等不能說,實在是事關重大,不確認之前,不敢亂開口,畢竟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滄境界無疑又會掀起一場風浪。」
「但你們不說,被抓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余燼擰眉。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滋味著實不太好受,他看了一眼同樣什麼都不知道的秦銘,發現這位的表情竟是沒有絲毫改變。
余燼撇了撇嘴,也是,劍修嘛,除了劍怕是什麼都不關心。可他別忘了,被抓的人中還有一個他師弟。
其實秦銘並不是什麼都不關心,而是對蘇玖真的放心,他了解一些蘇玖為人,即是不說,便有她不說的原因,在他看來這件事沒什麼好值得追問的。
「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去鬼市看過後,我都會和你們解釋清楚。」
蘇玖看了喬子容和雲朝一眼,嘆了口氣道「雲環翎你留下來照看下他們,今晚我,秦銘和余燼再去鬼市看看。」
雲環翎抿了抿嘴盡管很想跟著去,但是看著堂兄這幅虛弱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夜半三更時分,鬼市依然十分熱鬧。
叫賣的聲音,買家與賣家討價還價的聲音,行人之間議論的聲音,總之和外面安靜的城池比,這里顯得萬分熱鬧。
不過其中有一家店鋪倒是無人在外吆喝,哪怕原來店里的兩個小二如今也不在了,只是那家店依然亮著昏暗的燈光。
「你說我們現在就要撤離?」說話之人赫然就是昨天被蘇玖等人搶了人的高大男子。
此時,他對面也站了一個人,只听那人淡淡道「陳平,這是主子的意思。」
「可是倉庫那麼多人,我們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轉移,成批轉移太惹人注目了。」那男子也有些不淡定了。
「主子的意思是,全部放棄。」
男子失聲道「全部放棄?你可知那里還有二十幾個人,更有一個還是單靈根的,你現在跟我說全部放棄?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主子的意思。
鄭十七,你別是看我這流月城這里做的比你那里好,你在嫉妒吧。」
被叫做鄭十七的男子,鄙夷的看了陳平一眼,隨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懷疑這個單靈根的來歷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