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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相 第一節、墨問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疑惑。每個人都想得到一個答案。但是,世間的許多問題都無法輕易得到解答。

墨經是獲得答案的一種最便捷的途經。

每隔十年,墨府都會向世間開放墨經。只要滿足墨府的條件,所有人都可以獲得墨問的資格,向墨經請教心中的疑惑。

現在,新一屆的墨問即將再度開啟。諸多修士早早在聚集在尚正國。他們交談術法修行的心得,同時議論近年發生的仙界事跡。

這一年,不少新晉天才引得關注。其中,合歡宗的葉木表現最突出。他在一年前突破修為,成為築基修士。他初入築基,立刻前往極樂島,在鯊魚海創下十戰十勝的輝煌戰績,成為築基修士中最閃亮的新星。

除葉木外,一名叫「阿飄」的新晉築基修士同樣名聲鶴起。只不過,與葉木的正面評價完全不同,阿飄的名聲極度負面。

阿飄原是散修,一年前加入野國御靈寺。然後,阿飄做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偽造御靈寺的宗門信物,以「偽造信物」為憑證,四處借貸,處處招惹是非。

更讓人生氣的事情是,阿飄雖然壞事做得不少,卻並未暴露自身的相貌。他似乎懂得一門易容之術,可以變幻自身相貌。根據被騙之人的說辭,眾人只知道,他身形消瘦,是一個行為輕挑的年輕人。

繼司道之後,阿飄成為新一任的散修公敵。當然,與司道相比,阿飄顯得微不足道。畢竟,司道可是如今的當紅人物。一年前,合歡宗發生重大叛亂事件,合歡執掌江一塵身死隕落,其罪魁禍首就是司道。

千年來,除「青衣化龍」事件外,唯此事造成的負面影響最可怕。

最讓人憤慨的事情是,司道竟然沒有受到應有懲罰,更是被太聖國天禪宗接納,成為武陵郡執掌。

「如此荒唐的事情,如何不叫人憤慨。相比之下,阿飄簡直就是聖人。很顯然,在一年前的合歡叛亂事件中,司道勾結邪魔外道,並勾結天禪宗。恐怕,十年前的合歡聖女刺殺事件,其幕後真凶定然是天禪宗。而司道定然是叛徒無疑,否則,合歡聖女的行跡怎麼會暴露?」

墨府門前,戲台高立,一個青年站在戲台之上,眉飛色舞,如唱戲一般,講述著司道的故事。他唾沫橫飛,演技精湛,講述的故事跌宕起伏,讓人感到妙趣橫生。

墨府是墨問之旅的必經路口。不少修士途經墨府,被戲台上的青年所吸引,在戲台前駐留聆听。

戲台上的青年痛斥司道,台下眾人紛紛喝彩,贊之嘆之。

在一片贊嘆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怎麼不告訴大家,你就是司道勾結的邪魔外道?」

話落,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紛紛向戲台上的青年投以懷疑的目光。同時,眾人也注意到,剛才說話的人是一名相貌溫柔的清秀男子。清秀男子穿著合歡記服飾,大概是合歡弟子。

一年前,合歡叛亂事件雖然被廣為流傳,但真實情況卻少有人知。此刻,一名合歡弟子突然出言,自然激起眾人的好奇心。

見眾人投來驚詫目光,戲台上的青年一點也不畏懼,反笑出聲︰「小年輕,人不可以信口開河,小心我告你誹謗。」

說完,戲台上的青年取出一支青笛。青笛上有御靈寺的印記。這是御靈寺的信物。御靈寺弟子可以控制靈獸來輔助戰斗。青笛便是控制靈獸的法寶。青笛一出,眾人紛紛知曉,戲台上的青年是御靈寺的弟子。

御靈寺弟子當然不可能是邪魔外道。

「看清楚,我現在是名門正派。」

戲台上,青年夸夸其談,腰板挺得老直,露出小人得意的笑容,興奮地回應。

「你們看清楚,青笛印記究竟寫哪兩個字?」合歡男子冷笑回應。

御靈寺弟子的宗門信物都標記弟子姓名。那青笛之上赫然標記「阿飄」二字。很顯然,戲台上的青年是人人喊打的散修公敵——阿飄。

聞言,阿飄笑容凝聚,底氣不足,結巴道︰「你……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同名不同人……你們曉得不?」

然而,在場諸多修士都不是傻瓜,哪里看不出阿飄的異樣。

「賊眉鼠眼,眉飛色舞,性格乖張,身材偏瘦,御靈寺弟子,年齡不大,修為不低,你不是散修公敵,阿飄,又會是誰?」

合歡青年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從懷疑徹底變成仇視。

過街阿飄,人人喊打。不知誰先喊出一句︰「御靈寺阿飄在這里!」

緊接著,遠處路過的修士全都向戲台涌來。一剎那間,諸多修士將戲台完全包圍。阿飄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只憑一人,阿飄根本不可能與數十人對抗。

「誤會,我可以解釋。」阿飄試圖拖延時間。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怒瞪他。看起來,話語的解釋根本沒人在乎。

「司道,合歡叛徒司道。」

阿飄目視遠方,突然面露畏懼,高聲驚恐。

依舊沒有人理會。況且,在阿飄臭名昭著的事跡中,聲東擊西的策略已經被多次使用。所以,根本無人相信阿飄的言論。

可是,當一股冰寒的氣息滲入眾人骨髓時,眾人知道,阿飄沒有說謊。眾人驚恐回頭,喧嘩的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那緩緩走過來的武陵郡執掌——司道。

司道並非孤身一人,其身邊還有另外四名修士。每一名修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根本不是尋常散修可以對抗。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感到陌生。

魏無痕自不必多說,是「術與劍」的築基榜眼,是築基修士里數一數二的強者,其眼眸的一道疤是標志性的存在。

秦情和秦熊,其身形一大一小,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他們姐弟關系,平時經常一起出現。與魏無痕一樣,秦熊同樣是上屆術與劍的參賽者。秦情雖未參加「術與劍」,卻連續兩屆位列「陣與法」三甲。「陣與法」的影響力雖不及「術與劍」,可地位卻決然半點不低。

仙術浩瀚,戰斗只是非常微小的領域。其中,陣法同樣是一門深奧的術法。一個人再強,在天地陣法面前,根本難以抵抗。每個仙門都需要不斷建造陣法。實際上,陣法師的作用遠遠超過戰斗修士的作用。

戰力強大的修士可以輕易誅殺妖人。但,除非是特別強大的妖人,否則,仙門弟子都可以誅殺妖人。散修同樣可以誅殺妖人。對仙門而言,弟子的戰斗力其實並不是絕對重要的指標。一名陣法師同樣可以贏得各種喝彩。秦情就是其中的標志性人物。

白星小隊中,章狂名聲最小,最不起眼。可是,沒有人敢輕視章狂。章狂的身上透著凌冽的刀意,如一匹饑餓的孤狼。任何人見到章狂,都不自覺地汗毛樹立。這世上,最不該招惹的對象有兩種人。其一,天禪宗弟子,其二,極度偏執的刀客、劍者。很顯然,章狂佔據兩項。

況且,章狂的名聲雖小,卻並非沒有。十年前,他尚且只有煉氣修為時,就已經是北地困龍競技場的狠人。後來,他消失一段時間,再出現時,已經是天禪宗弟子。

上述四人,每一個人都讓人忌憚。每一個人的氣場都非常強大。可是,與司道相比,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很難相信,一個築基三層的修士竟然給人一種天地崩壞的壓迫感。

司道的叛徒事跡已經廣為流傳。在見到司道本人前,每一個人都不覺得司道有何了不起。部分人甚至幻想,他們若可以擊敗司道,定能名聲大振,成為世間數一數二的修士。

可是,在親眼見到司道後,眾人明白,司道的可怕絕非虛言,甚至比謠言更加恐怖。

司道比傳言中更加冷,眼眸平靜,好似死人。當司道出現在視野中,天地間產生一種強烈的扭曲感。好像,他不屬于這片天地。然而,他就硬生生地站在天地之中。這種強烈的違和感產生強烈的不安。

司道產生的壓迫感甚至接近結丹前輩。只不過,他與結丹前輩是兩個極端。

結丹修士與天地融為一體,給人磅礡不可撼動的崇敬感。司道則完全與天地割裂,充滿撕裂與叛逆,讓人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在司道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想立刻逃離,卻沒人敢動一下。剛才,他們听見司道的惡劣事跡時,還紛紛嘲笑。現在,沒人敢對司道有任何不敬。

那種靈魂深處的壓迫感讓每個人知曉,他們與司道雖一樣是築基修士,卻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阿飄剛才鬧得最歡,此刻躲得最靠後。他張開嘴巴,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他被眾散修圍住時,尚且不曾露出畏怯。此刻,他渾身顫栗,像是遇見某種洪荒猛獸。

唯一讓人興慶的事情是,司道似乎並沒有興趣駐留。

他與白星小隊其余四人直接走入墨府之內。

這期間,在與那名合歡弟子擦身而過時,司道才略微停留。他只停留一息時間,就匆匆離開。似乎,他認識那名合歡弟子。畢竟,司道曾經是合歡弟子。

當白星小隊的人消失後,眾人才重新恢復喧鬧。

阿飄想跑,卻根本沒有找到機會。不過,他倒是沒有慌張,反而長舒一口氣,完全放下心來。他賊眉鼠眼,挪動腦袋轉一圈,兩眼一轉,狐疑地說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剛才,司道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冽的氣息,你們可曾知曉?」

眾散修面面相覷。

阿飄繼續轉移話題︰「那就是殺意!傳說中,只有殺人無數的魔頭才能擁有那樣的殺意。」

眾人听見阿飄的言論,紛紛面露恐慌。很顯然,眾人其實知曉殺意的存在,卻從未真正見識過殺意。經過阿飄的提點,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那股可怕的氣息就是傳說中的殺意。至此,眾人紛紛感到後怕。

這時,阿飄突然一喊︰「司道~」

眾人听之,紛紛害怕地回頭一看。可是,眼前哪有司道的影子?眾人再回頭,阿飄已經不見蹤影。阿飄好像懂得合歡宗的無上仙術,可以瞬移離開。

人群之中,一名賊眉鼠目的青年模著下巴,看著司道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我記得他以前佩戴一柄潔白的仙劍。那仙劍怎麼不見蹤影?」

阿飄正思索著,卻被人抓住肩膀,回頭,正是揭穿他身份的合歡弟子。

阿飄皺眉,無奈︰「程洋大哥,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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