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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東而西之河

金烏越走越快,總算要走出這片奇異、溫暖的山林,卻听到前面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听到有人說話,金烏心中奇怪起來,要知道這里在關外也算荒蕪,他走了這麼久都沒有踫上一個人。

難道是野人?金烏想起族中關于,遼東北方野人的傳說。只是听著對方的對話,明明自己能听懂,難道野人也會說人話?金烏想著,卻沒有停下腳下的前進,如今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而追擊自己的敵人,一路上都沒有出現,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很快金烏听清楚了對方的對話,卻原來是對方也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如此金烏也沒有必要。于是他在對方想著找出自己之前,走出山林,很快就看到對方的身影。在山角的野路上,站著不少人,具體的金烏也懶得數,只注意到為首的一人,大概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錦衣,像是個讀書人。

金烏只認識一個讀書人,就是佟叔叔,而他身上確實有著和佟叔叔相同的氣質。不過這些並不是金烏該關心的,按照以前爺爺和自己講過的地勢,只有接著向東走,然後就會遇到一條河,過了河就是蒙古人的地盤了!

爺爺和自己講過,那個法王也該在蒙古挺有名的,等到了那里,找到法王,金烏想著就可以知道爺爺到底為什麼臨死之前,非要他去那里了!于是他沿著可行的道路,往山下走去。

「嗨!你能听懂我的話嗎?」少年身邊的一個男子,比劃著手勢,和金烏問好道。

看到男子的問話,金烏才注意到他,因為在中間那個少年的襯托下,總是讓人忽視周圍的人。那是個十分普通的人,只有個子長的非常高,顯得很突出。和他身旁的那個少年比起來,他就像一個書童——著亦是他听父親說佟叔叔故事時,听說過的詞。

金烏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問話,他也不好奇一群漢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只有他們不是抓自己的人就好。于是他很快就走下了山坡,接著向前走去。

看到金烏不理會自己,那人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眾人講解道︰「果然是個野人,以前只在書本中听過,說什麼關外之北,有什麼狗國,說什麼︰人身狗首,長毛不衣,手搏猛獸,語為犬嚎,其妻為人,能漢語,生男為狗,女為人,自相婚嫁,穴居食生,而妻女人食。如今看來也就是這樣嗎?長的和咱們也差不多,就是听不懂咱們的話倒是真的,要是有個女野人,倒是能交流一下!」然後看著眾人,顯示著自己的博學,其他人听了他的話,果然配合著說道︰「趙公子果然博學。」「原來如此,趙公子不愧是上過學的人!」的你一句,我一言的夸獎道。

听到對方的話,金烏想到原來他們那里,也有這樣的傳說。只是他馬上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不正是自己嗎?他們怎麼會把自己當成野人,金烏愣了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馬上反應過來。

自從阿三叔叔離開後,他連吃飯都成問題,哪有時間注意自己的樣子。仔加上一路上自己捕獵,爬樹,睡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髒的不成樣子,而臉和頭發路上也不曾洗過,想到這里,他越發悲痛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那個關外第一的貴公子,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他站住,告訴對方說︰「我不是野人!」便接著朝前走去。

听到金烏開口,對方愣了一愣,皺起眉頭,很快生氣的拉著金烏說道︰「既然你能听懂人話,為什麼剛才不回答我的話,戲弄人很好玩嗎?」他剛剛得了眾人的夸獎,如今卻被金烏拆穿,只覺得金烏讓自己丟了面子。

看到對方拉住自己的手,金烏內心生氣起來,這是個什麼人,自己不過反駁一句,就要這樣嗎?如果如今金烏確實不想惹麻煩,而去對方有不少人,只好摔開他的手,準備接著向西走去。沒想到對方卻還是不放手,頗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可惜他沒什麼理。

看著對方的舉動,金烏內心積蓄滿了怨恨,他如今正處在傷心的時刻,卻被人這樣無理對待,要是不身有沒有兵器,否則此刻他早以動手,但如今沒辦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只好拿著凶狠的眼神。爺爺說過眼神也有殺傷力,讓自己不要露出軟弱的眼神,否則別人就會以為你軟弱可欺。

看著金烏凶狠的眼神,對方自以為他在挑釁自己,正準備拿出身上的兵器,這時站在人群中央的那個青年開口了,他講到︰「正書,不可無理!」然後走過來對著金烏說道︰「這位小兄弟不要生氣,他不是個壞人,只是有些脾氣急罷了!」說完揮手示意趙正書退下。

他果然是這群人的領袖,說話間如沐春風,讓人覺得親近。听到他的話,金烏不知到為什麼,對他生出一股親近感,要做頭說道︰「沒事!」

看見金烏的回答,他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叫趙修遠。這些都是我的手下,我們听說開春的關外之北,有著不少風景,就過來看看。不知小兄弟要做什麼去?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原來他正是之前在副總兵府做過客,天下聞名的四神捕之一,也是金烏的父親讓他找的人——遼東六扇門大捕。

可惜金烏對這些都不知道,只覺得他讓人親近,總有些人讓人第一次見面,就如同多年的舊識一般。尤其是帶著笑容的他,就如同一個大哥哥一般,讓金烏覺得親近,不願意對他說話,于是他回答說︰「我要去西邊的蒙古。」

「哦!」听到金烏話,趙修遠露出,恰到好處的擔心表情,說道︰「那可不近,我看你年紀還小,怎麼就你一個人呢?」

總算金烏還知道,自己被副總兵追殺著,沒有完全說出自己的身份,只答說︰「我去那里找親戚。」想著爺爺讓家破人亡的自己去找法王,就算他不是自己的親戚,也算是爺爺的好友,這樣說也不算說謊。

听懂金烏的回答,听出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于是趙修遠問道︰「既然如此,我們正好要往西走,不如我們同行如何?」接著又解釋說︰「听說關外有條從東往西流的河,最後流下北面。听著確實有趣,可惜找了半天,卻不曾找到,所以要去西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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