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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王族長

金武吉點了點,等在城外,站在門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說。

過了一會只見一行人從城內走了出來,領頭一人年歲和金武吉差不多,濃眉細眼大鼻子,穿著一件紅色羊皮衣。他老遠看見金武吉,迎面先走了出來,一把抱住想要開口說話的金武吉說道︰「貴客啊,看看我把誰盼來了!」說著拍著金武吉肩膀很是激動。

來者正是金武吉的岳父,王族族長,建州都指揮使,如今五十多歲的他雖然漸生白發,可是尤顯得龍精虎躍,幾十年的戰場生涯讓他顯得很強壯,也顯得有些強勢。金武吉也回禮,使勁抱住他說道︰「岳父大人。」

听到金武吉的話,王族族長放開了金武吉說道︰「你這人還是這麼客氣,我嫁女兒給你也是喜歡你,她自己的主意。咱們在這關外相交多少年了,還是各論各的,咱們關外不比內地,不用這麼多禮!」

「岳父玩笑,關內人都叫咱們野蠻人,可咱們不能當自己是野蠻人。既然我娶了您女兒,叫聲岳父也不算多禮!」金武吉堅持自己的態度道,更何況此次前來有求而來,還是應該客氣些。

听了金武吉的話,王族長也不再堅持。看著不遠處的大隊伍,說道︰「算了听你的,這麼這次武吉是全族都過來了,我的好外孫呢?」

「金兒在後面,和他娘在一起。這次我……」金武吉解釋著,想要和王族長開口說清楚這次的事,王族長卻先開口了。

「先進去,先進去。這大冬天的,怎麼能讓客人停在冷風了呢?有什麼事進去之後,咱兩再好好說。再說他外婆前幾天還念叨金兒呢,我呢也先看看我的好外孫。」說完朝著大隊伍走去,大聲喊道︰「各位進去吧!」

看著王族長去找金烏,金武吉也只好跟著他,下令讓全族的人先進去再說。

王族長很快從隊伍中找到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走過去對著金烏說道︰「乖外孫,看是誰?」

「外公!」金烏老遠就看見王族長,跳著從母親身邊跑了過來。他自小沒少在王族待,和外公、外婆也很親,加上這次闖了禍,父母對他一向比較嚴格,爺爺也對他希望很大,時時教育著他,只有外公對他最好,從不責罰他,因此看見外公,金烏忽然間覺得有了靠山。

看見王族長的聲影,金烏母親也走過來問好道︰「父親,女兒回來看你了!」

看見金烏跑著過來,王族長一把將金烏抱起,說道︰「金兒重了,外公都快抱不動了!」說著放下金烏,問道︰「怎麼樣,金兒還過得開心吧!」

沖進外公懷里,金烏一時間只覺得壓在肩上的重擔放了下來,輕松了不少,一時間淚涌眼眶。

「金兒怎麼了?」看著金烏哭泣的模樣,王族長對著跟來的金武吉和女兒問道。

「事情很難解釋清楚,等進去我和岳父細細解釋!」看著王族長的詢問,金武吉說道。

听到金武吉的話,看著城外烏泱泱的隊伍,王族長知道事情不簡單,便點了點頭。

進入城中,果然氣勢降低了三分,比起嚴整、整潔的沈陽,建州無疑差了很多,散亂的居民房,時寬時窄的街道和街道上到處都是的動物糞便,連金族都差很多。不過現在可不是挑剔的時候,而且金族的很多人都來過這里,對這里還算熟悉,尤其是老人,還有著在這里居住的記憶,如今來到這建州無疑感慨萬千,倒是小孩子,沒怎麼出門,見過世面倒是看的很出神。

街道上已經有不少人,看著進來的隊伍指指點點,甚至有不少人和金族的相熟,直接走到隊伍里過來交談。,

沒辦法,關外的人員管理不比關外,而且此行還有不少非戰斗人員,于是隊伍越走越散。

不過好在王族長還算用心,特意在城中東邊留給金族一大塊空地,還有帳篷和食物和飲水,于是金武吉帶著族人們先是分配好東西,又在王族族人的幫助下把帳篷搭好,總算在天黑之前有了住的地方,能夠好好吃點東西睡一覺。

金武吉一家當然不用住帳篷,金烏的母親在族長府有自己的房間,而金烏早在一進城的時候,到了族長府去看外婆了!

晚上王族長請金武吉和妻子去大廳吃飯。王族長家的飯桌不算大,只要王族長和族長夫人,如今再加上金武吉一家,吃的也是些關外常吃的東西,不和金烏家一樣特意請了一個漢人做飯。

飯桌上除了兩位長輩逗金烏,和妻子同她母親的一些家長里短的話題,倒是沒有說關于金族舉族做客的事卻沒有任何人談。

很快飯就吃完了,金烏要隨著外婆去了後堂,金武吉妻子也有事去收拾房間。王族長叫住要去金族查看情況的金武吉說道︰「不用出了,我已經吩咐人照看,你和我去客廳說會話吧!」

听到王族長的話,金武吉點了點頭,讓妻子不用等他,又讓她去取海東青過來,他知道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完。

到了客廳,王族長看著金武吉手中的鷹,問道︰「這次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還有什麼用得上我的,也別客氣。我現在就那麼一個女兒,嫁給了你,以後我這族人也要托付給你,咱們也算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就別客氣了!」

听到王族長的話,金武吉內心感慨萬千,更多的卻是感動。人呢,只有在最難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這世上的美好。

于是金武吉指著海東青講起了事情的源頭,從金烏離家出走,遇到佟遽的商隊,還有隊伍中史大牛和柳阿山二人,並說出自己的懷疑,應該是史、柳二人通知了在金族的李游擊,否則當天上午該走的李游擊,卻遲遲推月兌很長時間。其實這個懷疑佟遽在金族時就有,只是當著佟遽的面子不好說。而且事情的重點也不是佟遽,只要有海東青麻煩就遲早會來。

接著金武吉說出李游擊當時的威脅,和激怒金烏從而讓事情無法收拾,只好把海東青給他。然後又將金烏關在神廟中,卻不料地下有通道,金烏逃了出去,追上李游擊一行,因為沖動殺害李游擊,使金族背上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之後金烏卻因為身體虛,昏倒被琥珀帶回來,他和阿大知道這件事,商量決定對朝廷使者推月兌,演戲說什麼也不知道。之後使者到了之後,老族長回來發現金族外面的官兵,然後全族藏進地下洞穴,官兵沒有發現燒了金族據地。而後老族長提議,自己帶兵引開敵人,金武吉金族舉族逃到王族的詳細,沒有隱藏任何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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