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悅耳的曲聲,品著上品的茶,坐在大廳上首,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年,感慨道︰「大人真會享受,如此香茶配著妙樂,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坐著少年對面的人是位三十多歲,儀容得體,舉止風雅,這位正是沈陽城新來的副總兵,如今他滿臉愁色的盯著桌子上的棋盤,桌子上朝著他的白棋已經被對方圍的水泄不通,他只好搖著頭說道︰「我輸了!」說完讓身後的棋童撤下棋盤,對著少年說道︰「此處雖好,要是沒有趙大捕這樣的人,也不過是個讓人生厭地方罷了。趙神捕既然覺得有趣,何不有時間便多過來走走,也好讓我在這陌生的地方多個有個說話的人。」
原來少年是位捕快,他听了副總兵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地方,誰不想天天過來散散心,可是我剛過來接過沈陽六扇門的大捕之位,常來這里豈不是泄職!」
「是嗎?我听說遼東六扇門前前後後已經連換六任大捕,你師傅特意將你調過來,看來也是對你期望很大啊!」副總兵回想著自己听說過關于遼東六扇門的消息,安慰著趙大捕說道。
「但願不負師恩吧!」趙修遠想著門里亂七八糟的情況,無奈得說道。
「修遠可是天下聞名的四神捕之一若風神捕,何必說這些泄氣的話,我相信沒什麼事情能難住你!」卻沒想到這位青年居然是聞名遐邇的四名捕中的若風趙修遠。
「虛名罷了!」趙修遠拱手,謙虛地說道。听到副總兵提起師父,趙修遠說道︰「我師父來之前,特意讓我向您問好!」
「是嗎?左丘大人有心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記得李某,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听到趙修遠的話,副總兵不由的回憶起年少時光,內心感慨時光的飛逝,多年前在京城當差和這位少年的師父有過不少舊情,如今一眨眼到有快十年沒見了!
「安好,師父還是老樣子!京城里總是那樣,上面翻天地覆不知道換了多少人底下卻還是些舊人,事還是那些事!」趙修遠似乎很不喜歡京城。
「是嗎?」關于京城的記憶,副總兵好久沒翻了,如今除了紫禁城,記得的已經不多了!看著趙修遠副總兵問道︰「小王爺明年該有十八歲了吧?」
「小王爺?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名頭了,已經很多年沒人叫這個外號了!不過他啊,又能差在哪里呢,在整個京城誰敢欺負他?不過這些年他倒是變化很大,已經是個翩翩少年了,也算對得起他京城第一公子的稱號,人也懂事了,早不干那些讓整個京城雞飛狗跳的事情了!」
听到趙修遠的話,副總兵吃了一驚,這些年關于小王爺性子大變的傳聞他也早有耳聞,只是不敢相信。現在听趙修遠又提到,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正想問事情的詳情,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喊聲,似乎有什麼人想要見自己,被門衛攔住!
「什麼人在門口喧嘩,放他進來!」副總兵對著門口說道。
听到副總兵的話,門衛放人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兩人,副總兵一下認不出了他們的身份,于是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找本將有何事?為何要硬闖本軍府?」
前來的二人卻是史大牛,劉阿山二人,那日遇到無頭馬尸,因為害怕卻弄丟了將軍的東西,本來並沒有他們的責任,可是後來他們回來時和李游擊一起回來,那可是很多人看見了,要是被其他人回來說了,必定是難逃問責,索性乘著白天,大膽回去尋找還有什麼遺留,發現現場還剩下了一輛馬車和李游擊的尸體,便一起帶了回來,自己先回來負荊請罪!
听到將軍的問話,史大牛先哭著將事情的經過如實講道︰「報告將軍,我們二人是沈陽城的兵丁,我叫史大牛,他叫劉阿山,本月我們休值,去了關外發現關外金族有海東青一只,就報與當時在金族收稅的守城將李游擊,當時李游擊害怕夜長夢多,因我二人通報有功,就帶著海東青和關外各族的小姑娘,時輕裝出發,連夜往回趕。卻不想半路遇到有暗算,李游擊中計被殺,只剩下我二人逃命回來!」
听完二人的話,副總兵頓時面色一黑,說道︰「什麼?東西呢?李游擊的尸體在那里?」
「東西都丟了,不過李游擊的尸體被我們帶回來了,就在外面的馬車上面。」听見副總兵的問好,柳阿山忙指著外面的馬車說道。
「來人,快將李游擊的尸首帶進來!」副總兵吩咐門衛。
幾個門衛先前听到大廳里的話,就知道發生大事,提前叫人將二人帶回的馬車帶進來,听到副總兵的話,趕忙從馬車中將李游擊的尸體抬到了大廳中央。
副總兵看了尸體一眼,只見李游擊的尸體還依舊保持原樣,因為冬天的緣故,沒有絲毫腐爛,仿佛剛死了沒多久,臉上還留著死去時的笑意。看著下首跪著的二人說道︰「念你們帶回同伴的尸體,死罪可免,可是軍法規定在戰場上不可讓同伴單獨面對敵人,可是如今為何他死了你們卻毫發無傷?」副總兵對著二人無情的問道。
听到副總兵的話,二人頓時三魂六魄丟了一半,沒想到副總兵一眼就發現了他們話中的破綻,二人頓時磕頭求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看見他們求饒,副總兵冷哼一聲,說道︰「軍法無情,你們可知虛報軍情是什麼罪。哼,總有人以為本將軍是傻子,來人將他們兩個拖下去,打三百棍以儆效尤。」
听了副總兵的話,二人說什麼也不肯起來,跪在地上哭哭求饒,旁人拉著他們,他們也不懇離開,死命的磕著頭,直把頭磕了一個破爛。
坐著一旁的趙修遠看著二人可憐的樣子,不由動力惻隱之心,開口對副總兵求情道︰「將軍他們罪不至死,我看他們必有隱情,請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們說清楚緣由,等他們說完再判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