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排不錯。」
胖子咬著一塊血淋淋的牛排，似乎非常的喜歡這種血腥刺激。
「頂級的安格斯牛排，你嘴里那塊就要上百美元。」
安妮吐槽了一句。
日本和牛、意大利奎寧牛、法國夏洛莉牛以及澳洲安格斯牛，都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食用肉牛。
安格斯牛雖然沒有日本和牛的名氣大，但也只是名氣差，但肉質和價格卻一點都不低。
而且由于口味偏好等原因，安格斯牛在北美要更加受歡迎一些。
當然，一般的普通人也吃不起就是了。
羅杰盤子里同樣是一塊牛排，不過卻不是理查森那樣的近生，而是五分熟。
雖然說品質出色的牛排無論幾分熟都好吃，哪怕全熟也一樣好吃，但羅杰更偏愛女敕一點的口感。
當然，女敕到胖子吃的那種程度，羅杰也是受不了的。雖然口感和味道確實很棒，但是心里總覺得別扭。
把牛排切成小塊，灑上些海鹽，不帶任何醬料，就這麼直接吃下去。
這種吃法是從胖子那學到的，牛排的鮮和海鹽的咸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口感非常棒。
「這是什麼魚？」
安妮叉起一塊煎熟的魚排，吃了一小口，露出滿意的表情。
羅杰點餐的時候只是提了大致的要求，具體的菜品則是讓餐廳「看著辦」。
翻出小票看了看，遞給安妮，說道︰「魚排有兩種，鱒魚和黃鱸，我也不知道你吃的哪個。」
切成小塊又去皮煎熟，鬼才能看出來是什麼魚。
或許那些老饕可以，但羅杰肯定是做不到的。
「竟然還有生魚片？」
安妮看到了小票上的一項，伸出腦袋找了半天，問道︰「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我吃完了。」
理查森拿起手邊一個空的餐盒示意了一下。
然後說道︰「味道還不錯，頂級的三文魚，不過沒有藍鰭金槍魚好吃。」
「不好吃你別吃啊！」
安妮一下就炸毛了，大聲叫道︰「我還一塊都沒有吃呢！」
「你不是在節食嗎？」
理查森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這是在幫你！」
「羅杰，他欺負我！」
安妮自知打不過胖子，立刻找人幫忙。
「這個歸你了。」
羅杰指著一只沒人動的龍蝦說道︰「這只龍蝦的價格夠兩份生魚片，你賺了。」
安妮一臉懵逼地看著羅杰，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羅！杰！」
安妮氣得尖叫了一聲。
「你打不過羅杰。」
胖子在一旁補刀，又說道︰「當然，也打不過我。」
這家伙看熱鬧不嫌事大，每次在安妮炸毛的時候都要煽風點火一番。
「你們兩個……」
羅杰顧不上跟胖子算賬，連忙對安妮說道︰「你別搞錯目標啊，胖子才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那你說怎麼辦？」
安妮瞪著羅杰。
「你說胖子最怕的是什麼？」
羅杰在說話的時候，故意看向理查森，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那還用說嗎？胖子最怕窮。」
安妮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立刻反應了過來，大聲道︰「我提議，扣胖子的分紅！」
「我同意。」
羅杰聳聳肩，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胖子的那份就拿來開派對好了。」
「嘿！你們不能這樣！」
剛才還一副幸災樂禍模樣的理查森一下就傻眼了。
不知道胖子是不是傳說中的位面之子，運氣總是很不錯。
一陣電話鈴聲及時地響了起來，救了胖子一命。
「人沒事吧？嗯，好，我知道了。」
羅杰說了幾句，掛掉電話，對兩人道︰「西奧多的電話，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等會再和你們說，我先打個電話。」
又打了幾個電話之後，羅杰將手機丟到一旁，打開冰箱。
冷藏室里塞得滿滿當當的，除了一些簡易食品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酒精。
還有幾瓶可口可樂，擺在那里做樣子的，買回來到現在也只喝了一瓶。
挑出一瓶烈酒，又拿出一桶冰塊，坐到沙發上，招呼著安妮和理查森兩人過來。
「賈森在警局，警方打算指控他危險駕駛，另外在他的血液中檢測出了毒.品的成分。好在人沒事，沒有遇到車禍或者其它事故。」
羅杰倒上幾杯酒，繼續說道︰「我讓豪斯曼去保釋他了，問題不大，但是幾個月內可能會被限制行動，也就是說這個【假期】我們會缺少一個鍵盤手。」
在前一天夜里，樂隊的鍵盤手賈森-杰弗里估計是玩得太嗨，磕了藥之後在市區瘋狂飆車，然後被警方拘捕。
或許是嗑.藥過頭的緣故，賈森沒有第一時間聯系任何人，直到幾個小時前，才清醒了過來，聯系上經紀人西奧多。
而這個時候，警方已經做完了一切該做的事情，譬如尿檢和血檢。
有無數公共攝像頭和執法記錄儀在，至少一個危險駕駛的罪名是絕對逃不掉了。
好在警方沒有從賈森的車上搜出任何違禁藥品，不用擔心被起訴藏.毒。
至于是否會被起訴吸.毒，則要看律師的運作。
無論如何，坐牢應該不至于，但罰款、社區服務等處罰肯定是少不了。
而且即使保釋出來，一般也會被限制行動。
按照紐約警方通常的慣例，限制行動的區域一般為禁止離開本市，時間最長可以長達半年以上，最短也會有一到兩個月。
而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第二張專輯只差一點收尾的工作就要錄完，再拍完可口可樂的廣告之後，最多一兩周的時間，樂隊就要前往歐洲去「度假」。
「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
胖子最關心的還是樂隊本身，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不對，補充道︰「我是說會不會被媒體曝光？」
「賈森又不是正式成員，很少在媒體上出現。除了樂隊的死忠粉絲和業內的人，沒幾個人認識他。」
羅杰剛才在電話里邊已經確認了不會牽連到樂隊，並不擔心這一點。
退一步說，即使賈森的事情被媒體曝光出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北美，明星吸.毒這種事早就不新鮮了，根本算不上是丑聞，尤其是搖滾明星，不吸.毒的人連一半的比例都達不到。
公眾對明星吸.毒的態度也很簡單，當花邊新聞看看就過去了，壓根不會在意。
甚至在樂隊與可口可樂代言合同中的道德條款中，對吸.毒的限制都僅僅只是「不得涉及刑事責任」。
也就是說，如果哪天胖子嗑.藥的事被曝光出來，只要不要嚴重到坐牢的程度，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羅杰擔心的也不在這方面，而是另一件事︰「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十二月結束之前賈森都無法離開紐約。少了鍵盤手，《搖滾聖經》的錄制多少會有點麻煩。」
「瑪姬那邊呢？」
安妮問道︰「你剛才不是給她打電話了嗎？」
「錄音室已經定好了，預付了七十萬美元的定金。」
羅杰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在沒有賈森的情況下湊合著錄，至少錄完我們的部分。要麼就干脆退掉錄音室，好好享受一個長假。」
退掉的話，定金最多也就拿回一部分，很大可能是全部沒有。
幾十萬美元對樂隊來說，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損失了雖然有點心疼，但也不至于說完全舍不得。
問題不在錄音室預付的定金上，而是《搖滾聖經》的錄制。
少了鍵盤手，錄還是可以錄的，只是多少會有些不便，未必能趕在計劃的時間之內完成，質量也不敢保證一定會讓人滿意。
至于說找個鍵盤手代替賈森……
暫且不說默契的問題，單單只是《搖滾聖經》項目所需要的保密性，就讓羅杰對臨時雇來的人無法放心。
「伍德怎麼樣？」
理查森突然提起了一個名字。
伍德的全名很有趣，姓和名完全一樣，即使在起名很隨意的西方國度，這種情況也不太常見。
叫伍德-伍德，用意譯的話也可以叫做木頭-木頭。（wood-wood）
伍德-伍德是【a】樂隊的鍵盤手，相對來說算是一個邊緣角色，性格也比較沉悶，不過和【a】樂隊的其他人一樣，和羅杰三人的關系是很不錯的。
【金屬猴子】樂隊也有鍵盤手，不過他們年底要巡演，肯定不可能借人。
而【a】樂隊，年底似乎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以雙方的關系，借人並不困難。
羅杰仔細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過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伍德的酬勞呢？給多給少都不合適，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賈森是雇佣制的編外成員，可以只支付基礎工資和數額不算太高的獎金。
而伍德加入進來，肯定不可能這麼算。
雖然以雙方的關系，只要羅杰開口，又沒有檔期沖突的情況下，伍德多半願意免費幫忙。
但羅杰三人不可能這麼干，該給的報酬肯定是要給的。
關鍵是，給多少合適？
給少了和沒給一樣，給多了，又不劃算。
說不定反而會破壞雙方之間的友誼，這種先例在搖滾樂壇也不是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