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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妖王做靶子,金毛熊奪舍

雲真子,白毛熊的鄰居,一氣門出身,百年前成丹,如今實力不知幾何。

雲真子大袖如翼,昂首闊步,腳下丹煞之氣氤氳若雲霞,手中持一紫金柄拂塵,滿臉寒霜,拂塵隨著他緩步而出錚錚而鳴,好似刀劍交擊。

雲真子看著底下的金毛熊,臉上寒意更甚,手中拂塵一揮,雪白長絲瘋長,好似銀河落地,從後襲向金毛熊。

金毛熊感應到身後的拂塵來攻,但是依舊去勢不改,大有勢必一舉擊殺吳毅的想法,可見其對吳毅痛恨之深。

而雙目通紅,被妖氛影響心智的吳毅此時竟然不退反進,猛一跺地,殺向金毛熊,只是相比于金毛熊的威勢,吳毅此舉更像是自尋死路。

「不知死活。」金毛熊見到吳毅此舉,毛發豎直,好似鋼針林立,身為妖王竟然被一介築基修士如此挑釁,更覺被藐視,殘忍一笑,咆哮一聲,下落速度更快。

雲真子目光一凝,沒有想到底下這個弟子竟然如此剛烈,只是也未免太過托大。

他也看出來了吳毅擁有著數以十萬計的巨力,在築基修士中的確傲視同儕,但是相比起金毛熊丹煞吞吐,輕易就能夠運轉百萬斤巨力,吳毅連玉石俱焚都做不到。

以當前這速度,援助顯然來不及,只是雲真子領了在碧落界中庇護弟子一職,卻是不好見死不救,成為金丹之後雲真子還想著回返宗門呢,總不能一直在碧落界當一個山大王。

眸底一股心痛之色閃過,雲真子也是果決之人,彈指射出一滴銀色清水,這銀水喚作月陰幽水,需得于每日亥時極陰之時凝煉,三年方的一滴,既可消磨血精骨肉,也可腐蝕元神魂魄,吞解真靈識念,厲害無匹。

銀水落到拂塵之上,拂塵由之前如天河,現在真的變成了銀河,可听到江河奔流之聲,大潮洶涌肆虐。

天河倒掛,垂落九天,來勢洶洶,白毛熊之前還一直在旁邊看雲真子出丑,他知道雲真子一定救不下吳毅,此時卻是臉色大變,揮舞著榕樹芯大棒朝雲真子攻擊去,打算打斷他的施法。

莽天蕩出手牽扯住韓震,不讓他搗亂壞事,就在白毛熊大棒即將落下的時候,雲真子頭頂浮現出一只青玉靈芝外形法寶。

此寶甫一出現,就灑下點點清光,大棒落下,清光抖動不已,搖搖欲墜,但將破未破,顯然只要再來一擊,這法寶就要被破去。

但是時機已經容不得白毛熊再來一擊了,天河灑落,金毛熊但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心中一驚,沒有想到拂塵來的如此快,不得不應對雲真子的拂塵,和雲真子比起來,吳毅不過是跳梁小丑,在生死面前,等閑憤恨還是被金毛熊拋在腦後。

金毛熊轉身,雙拳揮出,打算掃飛拂塵,只是甫一接觸拂塵,金毛熊就感到一股陰寒之氣進入臂膀,爆炸性的力量被這股陰寒之氣鎖住。

拂塵羽尾端如利針般扎進金毛熊體內,轉瞬間就將金毛熊一身澎湃的氣血籠罩住,金毛熊空有一身大力,卻是無法動用,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

金毛熊被釘在了天空之上,而此時,逆勢而起的吳毅已至。

重拳重重地砸在金毛熊肥碩的臉龐上,但是以金毛熊剛硬柔韌的身體強度,嘴角連一絲血絲都沒有出現,吳毅此舉好似撓癢癢一般。

吳毅打了金毛熊,築基修士打了妖王,如此神異的景象,在場的所有修士生平何曾見過,連打斗都忘了,移目向上看來。

「師弟這下功德無量啊。」李固喃喃言道,一旁的鄭廣銘楞楞地點了點頭,目中滿是艷羨。

被一個小輩打臉,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金毛熊羞憤欲絕,咆哮道:「豎子,爾敢!」

咚,吳毅一拳擊中金毛熊的鼻子,哪怕金毛熊身體強度極高,但是鼻子仍然是柔弱之地,登時鼻血橫流,淒慘無比。

「吼——」金毛熊悲憤痛恨無比,但勁力被鎖的它發出的聲音也是柔弱至極,不及之前威武雄壯。

極天之上的白毛熊見到胞弟被雲真子拿住,知道要在雲真子處尋找突破口,大棒自四面八方來攻擊而來,攻勢一時急于一時。

雲真子被白毛熊困住,能夠維持住鎖拿金毛熊的狀態已經是不錯,沒有時機收回拂塵,這才給了吳毅大出風頭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俱全,吳毅才能夠做到這一步。

金毛熊被拂塵鎖于半空,釘在了此地,吳毅打了半天也是一動不動,如此,吳毅下手也是越來越重,燃血術也不知道被他催動到何種境地,只看見吳毅在揮舞拳頭的同時,他的身軀也不時爆裂,噴出一叢叢鮮血。

在吳毅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金毛熊和吳毅全身是血,只是金毛熊是被吳毅打成這樣的,而吳毅則是因為燃血術催動過烈,經脈堅持不住而變成這樣的。

此時金毛熊的頭顱表皮盡去,傷痕累累,變成了一個血人,頭顱好幾處都凹陷了下去,但吳毅依舊拳腳不斷,被大力神猿血脈影響心智的他只知道打敗眼前的對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金毛熊頭皮盡去,吳毅手掌何嘗不是如此,傷可見骨,白骨森森,勾連血肉。

「哈哈哈哈。」金毛熊一口血牙發出滲人的笑聲,聲音似乎是來自九幽之下,听到的修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小輩,我不會放過你的。」或許是感應到自己身體堅持不了多久,金毛熊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吳毅不受干擾,又是一拳打出,「轟隆隆∼∼」,金毛熊的頭顱竟然爆裂開來,血肉腦漿濺了吳毅一臉,金毛熊的生機飛速削減著,身子朝後倒去。

極天之上的白毛熊悲憤道:「二弟——,吼!」當面的雲真子朝吳毅拋去一個贊賞的目光,收回了拂塵,金毛熊的身體從高空跌落。

沒了金毛熊分心,雲真子的壓力卻沒有下降多少,憤怒的白毛熊不顧防御,全意進攻,好像瘋了一樣。

見到眼前的金毛熊終于朝後倒去,失去對手的吳毅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燃血術如潮水般退去,意識重新變得清明,只是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虛弱感陡然升起。

就在金毛熊的身體即將砸在水面的時候,異變陡生,一道妖異的血光籠罩在金毛熊的身軀上,血光中似乎包含著莫名的蟲子,血光一輪輪地流轉,金毛熊龐大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吳毅瞪大了眼楮,心底感覺不妙,但是卻說不上具體憂患。

極天之上的雲真子瞥到這一幕,心神大震,驚訝道:「奪舍。」

白毛熊哈哈大笑,只是笑聲中卻帶著幾分淒涼與悲愴,奪舍之法得來的軀體比之原身,相差甚遠,若是沒有奇遇,恐怕金毛熊日後修為要一直原地踏步了,這個結果對修士來說,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若非迫不得已,誰願意如此。

妖異血光幾番流轉,一枚黃燦燦的金丹自金毛熊的身體中跳了出來,但是因為吞噬盡全身氣血,金丹外表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甚是妖異。

力道修士一身修為大半在氣血之上,若是不將原身的精氣帶離,恐怕金丹修為都保不住,相比之下,法道和氣道修士就沒有這個顧慮,而力道修士奪舍成功率比起其他二道修士要低上許多,也有這個緣故。

金丹吞噬盡肉身的精氣,金毛熊軀體化作一張空皮,飄零到水面上,而金毛熊的金丹則是朝吳毅射來,每一息金丹都有無數精氣散溢而出,缺少肉身的金丹就是如此,需得立即找到載體,否則不過一二月就會消散在天地之中。

雲真子將一只玉如意朝下拋出,打向金毛熊的金丹,若是被玉如意一阻,金毛熊的奪舍之舉必然無果。

但白毛熊身為金毛熊的兄弟,此時不顧本命金丹被毀去的危險,口中一張,一枚黃燦燦的金丹出現,比金毛熊的金丹要大上一圈,濃郁的丹煞纏繞住玉如意,僵持在空中。

雲真子一急,差點也將金丹吐出,不過冷靜下來後,卻是沒有如此做,拂塵掃下,和之前一般朝下席卷而去,白毛熊的金丹涌出再涌出一道丹煞,同樣阻擋住了拂塵。

雲真子心中暗道:我也是仁至義盡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且看你的造化。

就在雲真子思索之際,吳毅耳畔突然傳來黑甲蟲的聲音:「展開道韻,心神進入珠子,將之引入珠子之中。」聲音急迫,能夠讓黑甲蟲如此慌亂的時候可是不多。

築基和金丹就是一道鴻溝,不僅僅是勁力法力這些外在的差異,更在神通道法上的質變。

吳毅之前之所以能夠打爆金毛熊的頭顱,還是雲真子的功勞,束縛住金毛熊,否則吳毅一個照面就要敗亡。

吳毅雖然虛弱,不過催動道韻卻是不難,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夠選擇相信黑甲蟲了,依照其言而行。

金毛熊的金丹一頭撞進了吳毅的靜之大道道韻之中,好像進入了泥潭之中,速度減緩,金丹一震,變化為一只小型的金毛熊,威勢卻是不減分毫,很快突破了吳毅的道韻阻攔,但是也因此消耗了許多的精氣,變化出來的身軀暗淡了許多。

金毛熊鎖定吳毅的神魂識海,只差一步之遙,就在此時,吳毅神魂進入珠子之中,鎖定吳毅神魂的金毛熊也隨之進入。

金毛熊只以為吳毅是有法寶可以暫寄神魂,以待日後反撲,他不願留下這個後患,自信地跟隨了進去。

只是金毛熊卻是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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