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雷來到羅德島後的第十六天,她已經開始習慣這里的生活了,之前和博士所交流過的關于哥倫比亞軍隊行為交流,看來是泡湯了。
因為她發現羅德島干員們之間平時是非常松散的,可以用閑的發慌來形容,除了日常維護工作外,大多是時候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在作戰行動中,也都是高級干員帶領低級干員,以小隊為單位進行任務。
這在哥倫比亞軍隊里是不可想象的,堅雷想了想,這更像是雇佣軍的行為模式,所以霜葉才在這里更加習慣吧。
她的體檢還沒有開始,因此只能住在臨時客房里,另外有一些內部區域也沒有開放,但至少可以去員工酒吧消遣一番。
霜葉的歸來並沒有在干員中掀起什麼波瀾,她接受了醫療組的緊急治療後,據說被一位叫華法琳的醫生折騰了好久才被放出來,虛弱的都站不穩,休息兩天才恢復精神,相對應的,她的源石病得到有效的治療,人也不再像之前那麼冰冷了。
「看來你還真是喜歡這里。」
堅雷坐在酒吧吧台前,小口的喝著啤酒,引來了霜葉的一陣白眼︰「你在喝我的工資誒,而且還是透支的那種,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願回來了吧,接受一次換血治療,代價就是昂貴的醫藥費變成賬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你難道沒有樂在其中?」
霜葉手僵硬了一瞬,制作冰淇淋的動作停頓下來,險些將材料扔在地上。
「我沒有!你應該心疼我才對啊,簽了賣身契,以後就由不得自己了,博士以前是一個非常可惡的人,他只喜歡那些實力強大的干員,像我這樣的只能一直在艦船內部工作,根本沒有出戰的機會。」
霜葉說著以前的事情,堅雷卻不置可否道︰「那是你以前的固有印象,跟我看到的博士是兩種人,他現在還在房間里躺著呢,你下班了後一起去看望一下吧。」
「嘁,我只是陪你去而已,擔心你迷路,基建里面還是很大的,不要走到一些機密要地,否則你就等著被審查吧。」
霜葉撇撇嘴,將一支冰淇淋放在蛇屠箱的面前︰「龜龜去看過博士了麼?」
蛇屠箱認真的舌忝著冰淇淋︰「有啊,博士現在一動不動,就和我開了源石技藝一樣,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
她們的對話還沒有結束,就看到梓蘭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叫走了正在和月見夜下棋的送葬人,後者也連忙跟上去。
「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誒,難道是梓蘭小姐發現你們都對送葬人先生感興趣了麼?!」
「哇啊~」
一票坐在酒吧里的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講開了,她們似乎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才出現在員工酒吧里的。
霜葉疑惑道︰「那個薩科塔男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不會吧,我看了也很一般,總之不是我的菜。」
堅雷表示自己沒興趣。
「說不定是月見夜先生呢……」
蛇屠箱頭也不抬的說著,嚇了在場的兩個人一跳。
霜葉紅著臉,小聲道︰「龜龜你知道剛剛那句話的意思麼?」
「知道啊,我看見初雪小姐的漫畫里有好多這樣的情節。」
「我的天哪!」
堅雷驚嘆一聲。
霜葉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工具︰「我也要去看看!」
于是大家一窩蜂的都跑出去看戲了。
……
另外一邊,紅雲正在射擊靶場訓練,熱的渾身是汗,她感覺自己的射擊技術有了很大的提升,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進入瓶頸了。
「紅雲小姐,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很努力了。」
安德切爾遞來一瓶水,狙擊干員們之間總有很多可以談及的話題。
「我還好,下午還有訓練任務,總之不能放松自己。」
安德切爾發現紅雲自從回來後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更加苛刻的條件要求自己,訓練量也逐漸加大,可能是在聖馬丁遭遇的事情讓她有所觸動吧。
紅雲看著手中的弓箭,她在常規戰斗中的確能完成援護隊友的任務,甚至是一些中等規模的作戰也能做到,但那天晚上……
那個巨大的怪物,惡心的肉塊和滑膩的觸手,原來那就是羅德島的精英干員面對的作戰環境麼?
黑暗,極致的黑暗,到處都是積水,視野受限,行動受限,他們還能堅持作戰,戰勝對方,被打倒了就再站起來,直到解決掉目標。
「我的實力還不夠,等到面對真正的危險時,我希望有能力站在同伴的身邊。」
「看來紅雲小姐真的見到什麼東西了。」
安德切爾已經從回來的干員那里知道他們的遭遇,換做是他,估計也沒有更好的能力去應對,最終依靠博士和高級資深干員的努力才取得最終勝利。
「我們都應該更加努力,博士面對的壓力太大了……」
他們還未說完,訓練場的門外就傳來了叫喊聲︰「紅雲,不好啦,梓蘭小姐和送葬人先生因為月見夜先生吵起來了!」
「什麼?!」
紅雲一驚,她對那個所謂的監護人沒什麼好感,但也不討厭,可因為月見夜先生吵起來是怎麼回事?
她急忙向外跑,結果不小心撞在放置武器的桌角上,疼的一瘸一拐的跑出去。
「紅雲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們快去吧,他們現在在哪里?」
安德切爾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下意識道︰「因為月見夜先生?!」
……
「送葬人先生,我問你,這份申請報告書是怎麼回事?!」
梓蘭重重的將報告書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盯著送葬人,凶惡的模樣大有將他一口吞掉的架勢。
送葬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梓蘭,又看看那份報告,的確是自己送上去的,怎麼就引起了人事部部長的不滿?
他認真道︰「的確是我寫的,有什麼問題麼?」
有什麼問題?
梓蘭眼角一跳,他竟然還在問有什麼問題?
「送葬人先生,你知道紅雲小姐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