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涯靜靜听著，沒有打岔。
這些東西，別人都以為他知道，其實他一點都不知道。
因為他太年輕了。
而此時，穆家古祖繼續講。
「伐仙之戰，是一場無比恢弘的征戰，聚集三千界之力，光是我族始祖那般的蓋世生靈，就不知道有多少。」
「不僅如此，無盡蒼茫之中，那些獨立于三千界之外的特殊勢力也出手了，而仙女座……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特殊勢力，疑似上上個紀元之前的生物，他們經歷了紀元破滅而不死，一直存活在蒼茫之中。」
「它們不屬于三千大界，但是仙庭作為紀元主宰，屹立在蒼茫之上，它們同樣會受到壓制。」
「于是，它們也出手了。」
「那一戰，到底有多少強者出手，沒人知道，甚至沒人知道仙庭最後到底是怎麼被打崩的……畢竟，仙帝無敵。」
「但是，仙庭確實墜落了。」
「有人懷疑，是有媲美仙帝的古老生靈出手了，或許是很久之前的紀元主宰，又或者是某種神奇的意志。」
「而這一戰雖然勝利了，但是下場也十分的慘烈，很多太初生靈隕落，其中就包括……古鳳天族的始祖。」
穆家老祖頓了頓，看了玉無涯一眼，因為他覺得，玉無涯和古鳳天族的關系很深。
「繼續說。」
玉無涯面無表情的說道。
穆家老祖點點頭，繼續說道︰「事實上，我穆家的始祖當時也油盡燈枯了，但是並沒有立刻死去，還能撐一段歲月。」
「他拖著殘破身軀，從伐仙戰場返回的時候，救了另外一個重傷垂死的恐怖存在……這就是仙女座之主。」
「那是一尊很可怕的存在，在伐仙之戰中，如果說穆祖是統領級別的，那麼仙女座之主就是一方諸侯，在她面前，即便是穆祖這種祖神級的強者，也感到顫栗。」
「因為同為伐仙之戰的戰友? 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 我穆家始祖花了很大的代價，救了她。」
說到「其他原因」的時候，這位穆家古祖臉色有些怪異? 似乎有點尷尬。
玉無涯心如明鏡。
想必，當時穆家始祖並非那麼大義凜然——不是垂涎人家的美色? 就是受到了威脅，不得不救。
「總之，穆祖救了她? 這是恩情? 而那種層次的大人物最講究因果? 所以這個恩情? 是不得不報的。」
「于是，她給了穆祖三次召喚仙女座的機會? 理論上說，只要仙女座能辦到的，都不會推辭。」
「無盡歲月以來，我穆家發生了很多的大事，甚至也曾經歷過巨大的危機，所以這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最後一次……咳咳，就是百年前那次。」
說到這里，穆家這位古祖干咳一聲，表情有些尷尬。
畢竟，當時是為了對付玉無涯。
玉無涯聞言，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畢竟當時雙方是敵人，無所不用其極也很正常。
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來找人家幫忙，自然算是化解了恩怨。
「還有呢？你們和仙女座打交道這麼多年，甚至你們的始祖還算是仙女座的朋友，應該知道的不止這些吧？」
玉無涯目光深邃，靜靜的看著他們。
「額……確實還有。」
穆家這位古祖愣了一下，然後一咬牙，似乎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說了！
反正三次召喚機會已經用完，穆家今後跟仙女座也沒有什麼交集了。
「據我所們所知，仙女座是一個很奇怪的勢力，她們之所以叫仙女座，就是因為她們的存在，依托于一道王座。」
「就是上次您看到的那個。」
「那道王座可以任意穿梭諸多時空，只要有人拿著信物召喚，幾乎瞬間就能到達。」
「而仙女座上出現的仙女，和仙女座似乎是一種共生的關系，仙女座會讓她們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但相應的，她們也會受到仙女座的控制。」
「當然，仙女座的仙女可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必須要是真正的天縱神女，擁有蓋世芳華，無上資質。」
「不過這樣的天縱神女，本身就具備無敵的自信，她們相信依靠自己，也能登上巔峰，自然是不可能自願被別人控制的，往往都是面臨絕境，出于無奈，才會加入仙女座。」
玉無涯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到底在外面受了怎樣的委屈？
「不過仙女座跟其他的勢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她們沒有固定的王者，可以說是江山輪流坐的，那些仙女中，誰最強大，誰就是仙女座的主人。」
「當然，根基仙女座的規則，其他仙女很難超越當時的王者，只有這一代的王者隕落，才會出現下一代的王者。」
穆家古祖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嚴肅的說道︰「關于仙女座，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她們的人脈很廣。」
「因為那道仙女王座，本身就是一道古老的神物，類似于我祖界的通天塔，存在了悠久的歲月，紀元破滅它不滅！」
「而且，仙女王座本身會接下所有的因果，每一代仙女座主人和其他勢力立下的約定或者因果，下一代仙女座主人依舊會履行，也就是說，仙女座的信譽有保障。」
「很多始祖級別的大人物，都會主動和仙女座做交易，他們會給仙女座送上各種寶物，或者替她們辦事，以換取仙女座今後的報答——或許是關鍵時刻救命，或許是庇護自己的後裔。」
「所以，總的說起來，仙女座很可怕，也很邪門兒。」
穆家古祖說完，眼巴巴看著玉無涯。
說完了。
真的說完了。
一滴都不剩了。
玉無涯听完，眼眸閃爍，心中對仙女座大概有個印象了，說起來，是人在控制仙女座，也是仙女座在控制人。
終于，他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怎麼才能離開祖界？」
是的，他已經有離開祖界的打算了。
因為他發現，以他現在的境界，祖界之內，連幾個能讓他感覺到壓力的對手都找不到了。
這也意味著，他的實力提升已經遇到了天花板，祖界的大環境已經很難讓他提升了。
還有一個原因。
他要是去看看那個女人。
娘們兒家家的，不好好呆在家，一天瞎跑啥！難道他堂堂無涯聖君，還養不起兩個女人了？
「額……您不知道？」
穆家的古祖們愣了，這樣的恐怖存在，竟然沒離開過祖界？完全是在祖界成長起來的？
祖界的水土，恐怕養不出這樣的怪胎吧！
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敢說出來的，最終，他們只能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大人，祖界的時空處于一個閉合而且循環的狀態，就像一個圈，如果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是永遠走不出去的。」
「所以絕大多數人，才會說祖界無垠。」
「事實上，主要是因為走到了一定的邊界之後，就會出現在其他的地方，東邊的盡頭是西邊，南邊的盡頭是北邊，甚至會出現混亂的空間，比如東邊的盡頭是北邊，或者是南邊……」
「因為從沒有人有實力，或者有耐心走完祖界所有的疆域，所以當他們沒有看到熟悉得疆域的時候，他們就會以為，自己依舊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走，會以為祖界沒有盡頭。」
「這就是空間閉環。」
「而真正想要走出祖界，只能從一個地方出去，那就是曾經祖界意志為了伐仙之戰而開放的通道——葬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