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掛。
秦九歌提著美酒來到朱教頭的院子。
「朱教頭，這麼晚了我來拜訪，不妨事吧。」秦九歌敲了敲門，笑著說道。
「不妨事！」
朱教頭心中雖然困惑為何秦九歌深夜來找自己，但還是將秦九歌請了進去。
畢竟，秦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朱教頭，我今天是來拜師的。」秦九歌也沒有打圈子，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來意。
拜師？
朱教頭臉上閃過一抹驚愕︰「少爺你不是在準備縣試嗎？」
「四書五經太容易了，我不屑于學，真正的天才，就是要在不擅長的領域中，做出一番成就。」秦九歌臉不紅眼不眨一口氣說了出來。
听到秦九歌的自吹自擂，朱教頭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整個秦府，誰不知道少爺他胸無點墨，對四書五經一竅不通。到了秦九歌自己的口中，成了他不屑于學習四書五經了。
「怎麼？朱教頭你不願意收我這個弟子？」秦九歌問道。
「這個……」
朱教頭臉色遲疑不決，心里不停地泛著嘀咕，少爺他從小嬌生慣養，吃得了練武的苦楚嗎？
「老爺夫人他們知道少爺你練武的事嗎？他們望子成龍，還等著少爺你金榜題名呢。」
秦九歌撇了撇嘴，眼神堅決︰「我的人生我做主。父母那里，我自會去解釋。」
「這是我給朱教頭你準備的拜師禮，還請朱教頭你收下。」
秦九歌打開酒壇，一股濃郁香醇的酒香，直沖朱教頭腦門，光是聞一口，他就已經醉了三分。
「好酒！」
「這份拜師禮，朱某收下了。」
秦九歌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弧度，任你骨頭再硬，還不是逃不過真香定律。
「少爺，你對武者體系有多少了解？武者的根本又是什麼？」朱教頭正襟危坐，一臉正色地問道。
秦九歌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武者，便是修煉武技。」
朱教頭搖搖頭︰「武技只是用，而非本。武者的本源，其實就是一個字。」
「氣！」
「壯體魄，悟氣感，開氣海！開了氣海，在武者體系中，便算是入品。」
「九品聚氣，充盈氣海，氣滿而溢，凝練真氣，便是八品凝真，至于七品，則要煉真為罡，罡氣外放，謂之外罡。」
「此三者，合稱為下三境！」
開氣海！
九品聚氣！
八品凝真！
七品外罡！
秦九歌咀嚼著朱教頭說的武者體系，武者體系便是圍繞一個「氣」字展開的。
「那七品之上呢？」秦九歌接著問道。
「七品之上便是中三境，至于中三境到底有何神異之處，我也不太了解。」朱教頭搖著頭，眼中閃過一抹遺憾，「我所在的離火門，只是小門小派，歷代掌門先祖，最強的也只是七品外罡而已。」
「少爺，你下定決心棄儒從武，加入我離火門了嗎？練武可比讀書辛苦多了。」
「我確定！」
秦九歌眼神越發的堅決。
據秦九歌所知，儒門體系，絲毫不遜色武者體系，只要通過考試，儒生便能在文廟之中晉升，九品童生、八品秀才、七品舉人。
儒生晉升，可比武者容易多了，而且還沒有危險和瓶頸，水到渠成。
但是秦九歌卻等不了了，半年後才是縣試，過了縣試才能成為童生，水鬼會給自己半年的時間嗎？
秦九歌不敢賭，也不想賭。
最關鍵的是，他就是一個學渣，能不能過縣試，他心里難道沒有點逼數嗎？
見秦九歌心意已決，朱教頭從櫃子中取出一本秘籍。
《離火三斬》
秦九歌迫不及待地打開秘籍看了起來，秘籍中記載的離火三斬，通俗易懂易上手，威力還不錯。離火三斬是一門火行刀法，對鬼怪還有克制作用。
「朱師傅，為何秘籍上只有刀法，沒有功法？」秦九歌有些不滿。
沒用功法，就不能變強，光練習刀法，怎麼能成為大高手？
朱教頭眯著眼，似乎沒有感到秦九歌的不滿，慢慢地說著︰「少爺，你認為氣從何來？」
「來自外界！」
「天地之中，游離著靈氣，將靈氣吐納入體內，便是生成氣。」秦九歌轉著眼珠子說道。
朱教頭直搖頭解釋︰「天地之中是否存在少爺口中的靈氣，我並不知道。但是武者的氣，並非外來的，而是內生的。」
「氣，是潛藏在我們肉身深處的一股力量，體魄強，則氣強，當體魄強到一定程度後，少爺你自然能夠感受到氣感。」
「壯體魄，悟氣感，開氣海，這武者九字真言，包含了晉升九品的整個過程。」
听了朱教頭的解釋，秦九歌恍然大悟，武者體系中的氣，有些類似道家中的煉精化氣，亦或者是火影中查克拉的概念，是從體內提取出來的。
「在九品之前，少爺你不用修煉功法，只需要強健體魄。在秘籍的最後一頁，記載著一張藥浴配方，能夠增強體魄，可惜藥材價值不菲。」朱教頭提點到，語氣中帶著三分遺憾。
秦九歌翻到秘籍最後一頁，看到了藥浴的配方。
藥浴所需要的藥材，果然價值不菲，自己的零花錢要大出血了。
「現在我給少爺你演練一遍離火三斬。」
朱教頭從牆上取下寶刀，錚的一聲，寶刀出鞘，亮起一道森冷的寒光。
「少爺，你看好了！」
「離火三斬，第一斬！」
朱教頭腳掌在地面上猛踏一步，整個人沖天而起，躥出門外，在後院中施展開來，刀芒呼嘯，劃破虛空。
呼——
呼——
呼——
刀芒所過之處，一道道熱浪迎面襲來，讓秦九歌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仿佛置身于火爐旁邊。
「破！」
朱教頭口中厲喝一聲，手中的寶刀猛地劈下，在地上劈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溝壑中的樹葉上，一片焦黑，似乎被烈火灼燒過似的。
刀芒一刀快過一刀，後院中的溫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離火三斬施展到最後，朱教頭的身上，更是冒出一陣水霧，彌漫在頭頂。
「好！」
「好厲害的刀法！」
秦九歌的眼中爆發出兩道精光，離火三斬的威力，讓他大開眼界，簡直和開了特效的電影場景一樣。
自己的學費，沒有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