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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安嘴上這麼說,卻並未急著動手。

一方面,他在等淳于飛瓊,要在淳于飛瓊面前,滅了莊興儒。

另一方面,他剛才對付左丘冷泉的誅天劍陣,雖然表面看沒什麼事,但實際上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消耗了不少的靈氣。

剛才那番淡定的表現,都是強撐下來的。

因此對于現在的陸平安來說,能多拖延片刻,就能多一分勝算。

莊興儒是何等人物?豈能看不出陸平安的想法?

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冷笑一聲道︰「受死?就憑你那聖靈境四重巔峰的實力?呵呵,陸平安,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有本事就動手,我先讓你三招都可以!」

陸平安卻無動于衷︰「你然我動手我就動手?」

「怎麼?不敢了?」莊興儒挑釁道。

台下那些稷下學院弟子聞言,也紛紛開始嘲諷陸平安。

「嘴上說得厲害,卻是個讓他都不敢動手的孬種,這種人居然還敢上天元台,簡直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不能怪他太慫,要怪只能怪院長太強了。要知道,院長可是東大陸第一人,陸平安算什麼東西?充其量只不過是臭水溝里的一只螻蟻罷了,如何跟院長相提並論?」

「不錯,打不過院長不可恥,可恥的是,明明打不過,還在這里大放厥詞,嘩眾取寵!」

「我要是他,干脆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諷刺著陸平安。

陸平安表情平淡,似乎根本沒有听見這些人的諷刺。

莊興儒本以為,這些話會讓陸平安難堪,巴巴等著陸平安在眾人面前出丑,沒想到陸平安居然無動于衷,心中多少有些火氣。

不過他考慮到自己身份尊貴,要有風度,不適合跟螻蟻產生口角。

因此,他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淡淡對陸平安道︰「陸平安,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莊興儒乃是稷下學院院長,東大陸數一數二的強者,尊貴無比,先出手對付陸平安,容易給人留下話柄。

所以在陸平安沒有動手的情況下,他實在不願意先動手。

陸平安也正是因為看清了這點,才一直在言語上挑釁莊興儒,卻遲遲不肯出手。

台下那些稷下學院弟子聞言,也跟著罵了起來。

「我看他是沒有膽子動手,想要一直拖著,等救星的到來。」

「他收容魔教余孽,早已將正道門派得罪了個遍,能等來什麼救星?難不成是魔教的人?」

「別忘了,他身後可是還有天元宗!」

「區區天元宗,就算整個宗門的人都來了,也不可能是院長的對手!」

「我听說雲劍門的長老,昨日帶著弟子來到了八寶山附近,陸平安當初可是雲劍門的弟子,莫非他等的人是雲劍門長老?」

「多半就是如此!」

「自己打不過院長,就請雲劍門長老前來幫助,簡直無恥至極!」

「他能要什麼臉?如果他真的要臉的話,也就不會鬧天元台這一出,簡直沒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沒錯,上天元台,就等于藐視整個東大陸的修行者!」

「這種囂張的人,還是早點滅了他為好,免得他將來禍害蒼生!」

稷下學院弟子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嘲諷著陸平安。

被他們這麼一說,附近其他圍觀群眾,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說的話都是在侮辱陸平安。

莊興儒笑著問道︰「陸平安,台下的話你可都听見了,做何感想?」

陸平安道︰「莊興儒,你不必如此,該殺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動手,不過現在,時間未到!」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在等什麼?」莊興儒皺著眉頭問道,「莫非真如他們所說,在等雲劍門的人?」

「不錯!」陸平安很干脆地承認了下來。

莊興儒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他們真能救得了你的性命?莫說是雲劍門的長老,就算是祝賢親自來了,也救不了你!」

陸平安風輕雲淡道︰「這你可就錯了,我等他們來,並不是想讓他們幫我,而是想要讓他們當中的某個人,親眼看著你死在我的手上!」

這話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不少稷下學院弟子,指著陸平安破口大罵,罵他目中無人,狂妄無比。

陸平安對這些謾罵充耳不聞,繼續對莊興儒道︰「我已經說過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陸平安話音方落,便遠遠看見十幾名雲劍門的人朝天元台方向飛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定是狄光濟和淳于飛瓊等人。

果然,沒多久淳于飛瓊便出現在了陸平安的視野之中。

既然該到場的人已經到場,陸平安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和淳于飛瓊對視一眼,便擺開架勢,對莊興儒道︰「老東西,受死吧!」

言罷,他手中的長劍,赫然凝聚出一條火龍來。

那火龍碩大無比,燃燒著熊熊烈焰,幾乎染紅了八寶山的大半個天空。

吼——

火龍怒吼一聲,一股強大的音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莊興儒碾了過去。

剎那之間,莊興儒身前的大地,在這股可怕的音波之下,開始碎裂,沙飛石走,最終在莊興儒身體周圍,形成一道巨大的環形深坑。

然而,莊興儒腳下的那十幾寸地,卻是絲毫無損。

很顯然,是莊興儒將火龍的音波的力量,半點不剩地擋了下來。

莊興儒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道︰「好歹也是東大陸第一天才,而且已經踏入聖靈境四重巔峰,應該不止這點手段吧?」

「少廢話,受死吧!」陸平安大喝一聲,揮劍朝莊興儒砍去。

剎那間,長劍上的火龍張著大嘴,帶著強大的威壓,氣勢洶洶地朝著莊興儒撲了上去。

「雕蟲小技!」

莊興儒說罷,便取出長劍,一劍朝火龍劈去。

剎那間,莊興儒的劍氣,便同陸平安的火龍劍意撞在了一起。

只听得轟的一聲,無數火花炸裂開,如同無數流星,向四面八方濺射,台下不少人疲于應對這些火花。

然而,莊興儒和陸平安二人的表情卻十分平靜。

對他們而言,這一劍只不過是在試探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

數息之後,兩道劍氣消耗殆盡。

陸平安才開口道︰「不得不說,你確實很強,居然能這麼輕松就擋下了我的劍八青龍!」

莊興儒根本不把陸平安放在眼里︰「小子,我已經說過了,憑你聖靈境四重巔峰期的實力,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自我了斷為好,免得到時候受皮肉之苦!」

「你高興得太早了!」陸平安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後迅速凝聚出朱雀劍意。

莊興儒看見劍九朱雀,笑了笑道︰「這一劍倒是不錯,有幾分燕老八的風度,不過就算是燕老八親自來了,我也不懼,何況是你呢?」

言罷,莊興儒又是輕輕揮劍,一道白色劍氣月兌劍而出。

他這一劍,看上去平平無奇,似乎隨便一個修行者,都能斬得出來。

然而,陸平安心里卻十分清楚,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他已經從莊興儒斬出的劍氣中,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

這股殺氣極其濃烈,籠罩在陸平安的四周。

有那麼一剎那間,陸平安被著道劍氣震懾住了,險些一劍沒有揮出來。

好在他反映還算快,第一時間斬出朱雀劍意。

轟——

很快,兩道劍氣就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濺,如同兩股強大的流,突然撞在一起,揚起無數的水花。

在其他人看來,陸平安的朱雀劍意,幾乎覆蓋了莊興儒的劍氣。

他們以為是陸平安略佔上風,因此個個驚訝不已。

「不會吧?陸平安雖然強大,但畢竟才二十來歲,居然能和稷下學院的院長交手,而且還佔了上風!」

「我想多半是莊院長大意輕敵了!」

「胡說八道,莊院長是什麼人?那可是東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豈能大意輕敵?我看他多半是沒出全力,故意讓著陸平安!」

「他為什麼要讓陸平安?陸平安剛才可是在這里大放厥詞,有什麼資格讓莊院長對他手下留情?」

「你懂什麼,畢竟是長輩打晚輩,莊院長這種深明大義正直無比的人,怎麼可能以大欺小?」

「這話也對!」

陸平安听到這些話,難免有些想笑。

深明大義?正直無比?

他們說的這些,哪一條都和莊興儒扯不上關系!

當初莊興儒算計淳于坤的時候,那可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要知道,淳于坤和他可是師出同門,一起在稷下學院共事多年。

即便如此,莊興儒尚且不留情面,又何況是自己這個,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人呢?

莊興儒怎麼可能對自己手下留情?

就算他真的手下留情,也絕非出自真心,而是在演戲給這些人看。

轟——

陸平安正想著,他的朱雀劍意,便被莊興儒的劍氣所破。

隨著一聲巨響傳出,無數火花向四面八方濺射開來。

不僅如此,莊興儒斬出的劍氣,穿過朱雀之後,筆直地朝陸平安而去,威力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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