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安立刻就想到,先前在半碗醉酒樓一起喝酒的那個男人。
那人也是從北霽國來的,而且陸平安當時與那人喝酒時,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實力很強,甚至比自己還要強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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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打起來,自己未必是對手!
關鍵是,陸平安與那人也算是聊得不錯,並不希望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可如果那人,真是北霽國皇帝派來對付自己的,那麼這一戰,恐怕是無可避免了。
想到這陸平安的心里,便有些犯難。
莊青溪道︰「俞元解這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陸平安皺著眉頭問道︰「你認識他?」
莊青溪答道︰「他成名很早,沒听說過拜入哪個門派,但是二十年前就是東大陸的頂尖強者,實力直逼各大門派的掌門,不過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他風頭正盛的時候,卻徹底銷聲匿跡了,直到五年前,才重新在修行界現身,不過已經成為一名成天混跡酒樓的酒鬼。」
陸平安皺著眉頭問道︰「沒人知道他消失的這十幾年間發生了什麼嗎?」
「至少我們山水宗沒有查到任何消息,至于民間傳言,有的說是為情所困,有的說是因為被人陷害,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個個都說得頭頭是道。至于真正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莊青溪道。
陸平安道︰「你說沒听說過她拜入哪個門派,難不成是個散修?如果真是這樣,他不到三十歲就達到各大門派掌門的實力,天賦也太強了點吧?」
「可能吧!」莊青溪含糊地答道,「也有可能是某個大門派的弟子,只是不為人所知而已!」
陸平安道︰「大門派的弟子,如果有這樣的天賦,怎麼可能不為人所知?」
莊青溪也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反正此人渾身上下都是迷,就連他修煉的功法,也十分詭異!」
「如何個詭異法?」陸平安問道。
莊青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這些都只是資料所說,我並沒有親眼見過他動手!」
陸平安的腦海里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問道︰「會不會是西大陸來的,修行的是西大陸的功夫?」
莊青溪想了想道︰「可能吧!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幫你問問掌門師尊,也許他會知道俞元解的底細。」
「那就麻煩你了!」陸平安道。
莊青溪笑道︰「談不上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陸平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對了,既然端木雄已經被擠出幻音坊,左
丘冷泉很可能會得意忘形,提前對你母親動手,你一定要小心!」
莊青溪自信道︰「放心,就算他真的親自帶人來攻打我山水宗,也絕不可能動得了我母親!」
陸平安也知道,莊青溪是個極為孝順的人。
以她的性格,絕不可能讓母親冒險,陸平安這話只不過是提醒一句而已。
他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莊青溪接著問道︰「現在離天元擂台開戰,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你有什麼打算?」
陸平安苦澀道︰「如果逼不得已的話,只能上台一試了!」
「如今沒有了端木雄,幻音坊也算是最虛弱的時候,如果我們趁著這個時機,一舉攻入幻音坊,殺了左丘冷泉,你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真打起來,要死很多人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這麼做。更何況,如今攻打幻音坊,用什麼理由?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真和幻音坊交手來,說不定很多人在利益的驅使下,不僅不會幫我們,還會倒向左丘冷泉,到時候就更麻煩了!」陸平安否決了莊青溪的提議。
上次南壁山一戰,雖然是天元劍宗和南岳劍派取得了勝利,但是損失實在是太慘重了。
當時天元劍宗和南岳劍派死去的人,高達四成。
何況這一次自己要對付的,可是東大陸數一數二的門派幻音坊,損失只會更大。
再者說了,就算莊青溪正想攻打幻音坊,山水宗的掌門,也不會任由她這麼做的。
要知道,山水宗成立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主動攻打過其他門派。
如今的掌門,可不會因為自己,破這個先例!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重要的點。
那就是陸平安心里很清楚,端木雄絕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被趕出幻音坊,貿然出手只會引火燒身。
莊青溪道︰「如果你真要上天元台,除了對付俞元解之外,還有一個大麻煩,就是稷下學院的院長莊興儒,就算你實力再強,想在他們兩人手上活下來,恐怕不容易!」
陸平安嘆了口氣道︰「那也沒辦法,形勢逼人!」
「要不然這樣,我聯系一下公孫長老他們,你和左丘冷泉前往八寶山時,我們就趁機攻打幻音坊,讓他們疲于奔命。如果運氣好,能在途中殲滅左丘冷泉的人!」莊青溪道。
陸平安苦笑著說道︰「如果殺了左丘冷泉,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他早就死了!」
莊青溪知道,陸平安擔心的是左丘冷泉身後之人,因此
無奈道︰「那我可就真沒法子了!」
「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下山去見見那個俞元解!」陸平安道。
莊青溪有些驚訝︰「听你這話的意思,你認識那個俞元解?」
「算是見過一面,在天籟城的酒樓。」陸平安言簡意賅地答道,說完他又補了句,「如果那人就是俞元解的話!」
莊青溪問道︰「他的實力,比起你來如何?」
「半斤八兩吧!」陸平安答道。
實際上他心里清楚,俞元解的實力要比自己高,故意這麼說,只是不希望莊青溪擔心。
當然,除了莊青溪以外,他也不想讓淳于飛瓊和胡靈擔心。
因為以現在莊青溪、公孫鶯、淳于飛瓊三人的關系來說,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只要她們有一個知道,其他人就都會知道。
莊青溪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年,就被陸平安甩開這麼遠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
「那是自然!」陸平安笑道。
莊青溪道︰「我和公孫長老他們已經替你打听過了,我們幾個大門派,是不會為難你的。這一次的天元台,雖然去的人不少,但真正難對付的,也就莊興儒和俞元解二人,只要能解決了他們二人,你的勝算還是挺高的!」
「希望如此!」陸平安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里可不這麼認為。
如果事情真如莊青溪想象中這麼簡單,那麼為何從古至今,基本上沒什麼人能活著從天元台下來?
東大陸廣袤無比,人才濟濟,隱士高人也不少。
自己實力雖然已經達到東大陸頂尖水平,但絕不是沒有對手。
當然,最讓陸平安覺得不安心的,還是端木雄的突然離去,這中間肯定藏著巨大的陰謀。
不過對于他們謀劃的陰謀,陸平安是毫無頭緒。
他切斷了莊青溪的聯系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不管了,還是先下山去探一探俞元解的底吧!」
說完,他便獨自離開地牢,稍微喬裝打扮之後,朝天籟城而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半碗醉酒樓之外。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名姓俞的中年男人,此刻就在酒樓門外,吵著鬧著要喝酒。
但是掌櫃死活不肯讓他進酒樓,雙方都快吵起來了。
陸平安趕緊上前問道︰「掌櫃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上次離開時,不是給他留了酒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