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烈聞言十分意外。
兩軍對峙,主將約戰本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于,邢天榮比齊烈少了一只右臂。
齊烈已經感知到了,對方的境界和自己差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戰勝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兩軍交戰,若是有一方的主將被殺,那麼此戰的勝負,立刻就見分曉了。
魔教這些面雖然行事低調,基本上沒與正道交戰過,可能會缺乏經驗。
但再怎麼說,邢天榮也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齊烈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邢天榮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我看起來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齊烈小兒,兩軍交戰,必定是死傷慘重,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死吧?不如這樣,你我雙方各選出五人,一對一決斗,五局三勝。如果你們勝了,我們便立刻離開,從此以後不管在哪里都繞著你們走,但是如果你們輸了,立刻給我下山離開通天山脈,並且立下心魔大誓,永遠不再踏入通天山脈一步,如何?」
齊烈看了看邢天榮身邊那些實力較強的魔教徒,發現他們每一個都失去了右手。
這樣的賭局,自己似乎是必勝無疑的!
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總覺得邢天榮有什麼陰謀。
邢天榮見齊烈沒有開口答應,冷笑道︰「一直听江湖傳聞,說你齊烈算是條漢子,沒想到今日一見,居然是只縮頭烏龜,真是讓人失望無比!也罷,既然你害怕,那我也不勉強,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吧!」
「你說什麼?」齊烈還沒開口,他身後的一名護衛就不答應了,指著邢天榮大罵道。
邢天榮笑道︰「怎麼,敢當縮頭烏龜,還怕別人說嗎?」
護衛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罵道︰「我們王爺乃是俠肝義膽之人,雖然你是魔教中人,但畢竟是一群殘廢,若真與你們單挑,傳揚出去,怕天下人笑話我們王爺恃強凌弱,欺負殘廢的老人,那多不好听啊!」
他把「殘廢」兩個字咬得極重,顯然是在侮辱邢天榮等人。
邢天榮等人聞言,個個怒目圓睜,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將那護衛生撕活剝了。
尤其是傅淳,他本來就很不爽邢天榮。
听到這番話,氣得七竅生煙,對邢天榮道︰「跟這群廢物廢什麼話?直接掩殺過去,將他們全部剁成肉泥,我看他們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那名護衛見狀,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邢天榮等人的痛處,繼續道︰「你們見過屠夫嗎?他們剁和餡用的肉泥,都是同時拿兩把屠刀剁的,你們要是想做到,怕是要兩個人合作吧?」
這話十分刺耳,就連邢天榮,也不禁兩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傅淳面色猙獰道︰「邢護法,你若是不敢動手就在這看著,如此無禮之徒,若不撕爛他的嘴,難解我心頭之恨!」
邢天榮最終還是忍下了這口氣,冷冰冰地對傅淳道︰「沒有我的命令,你若是敢私自動手,到時候我定會
將這件事如實稟告影魔大人,我倒想看看,到時候影魔大人會如何處罰你!」
傅淳听到這話,臉色鐵青。
很顯然,他是害怕了。
按照魔教的規矩,若是以下犯上,不听命令者,是要受七七四十九天的剝皮蝕骨之痛。
那是比死還要可怕一萬倍的懲罰!
焦梁的例子還近在眼前,傅淳可不想走焦梁的老路。
因此,他心里雖然十分不爽,但也只好暫且忍了下來。
不過他心里卻在琢磨這,到時候見到影魔大人,一定要好好告這個畏敵如虎的邢天榮一狀,到時候看他怎麼死!
想到這些,他心里頓時舒服了不少。
邢天榮見傅淳老實了,這才開口對齊烈道︰「齊烈小兒,如果你不敢與我們比試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收兵回你的王府,那里至少是安全的,要是再留在通天山脈,到時候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齊烈身旁的護衛聞言,正準備開口,卻被齊烈給攔了下來。
他畢竟是要面子的人,在這麼門派前輩面前,縱容手下出言侮辱傷殘人士,哪怕是侮辱對手,多少也會損害自己賢王的名聲。
剛才,他也是因為心里一時舒坦,沒有想到這一層。
如今既然想到了,自然不會放任護衛出言侮辱。
他制止了護衛之後,開口道︰「你覺得憑你們這些人,如果一對一單挑,能是我們的對手?別忘了,這里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不少名門正派的掌門和長老,他們個個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強者,以你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齊烈說著,便轉身朝各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拱了拱手,算是給足了這些人的面子。
不料,邢天榮聞言卻是哈哈一笑︰「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別說是你們這些人了,就算是雲劍門、幻音坊、萬獸宗這些大門派的掌門親自來了,也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就憑你們這麼一群廢物,居然還敢自稱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放肆!」其中一個門派掌門人聞言,怒氣沖沖的喝道。
邢天榮道︰「我只不過是說出實情罷了!怎麼,這麼快就惱羞成怒了?」
那名掌門冷哼一聲道︰「說我們是縮頭烏龜,不知道是誰,成天躲在通天山脈地底下,數百年都不敢出來見人!」
……
邢天榮和那名掌門互罵了起來,越罵越狠,但是誰也沒有動手。
齊烈則是趁著這個時候,悄悄問一旁皺著眉頭思索的匡騰道︰「軍師,你意下如何?」
他這話,是在問匡騰,該不該答應和對方公平比試。
但是匡騰的心思顯然不在這里,他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烈無奈,只得將自己的問題詳細解釋了一遍。
匡騰搖了搖頭︰「具體怎麼辦,我還沒想好。不過從他的表現來看,很有可能是想拖延時間!」
齊烈道︰「軍師是說
……」
匡騰苦笑道︰「魔教何曾遵守過規則和諾言?這場比試要是我們輸了,對他們來說皆大歡喜,但是如果我們贏了,他們到時候一樣會讓魔教徒與我們廝殺,這中間,只不過是多了比試的一個過程而已。」
齊烈頓時恍然大悟︰「如此看來,影魔恐怕多半是不回來這里了?」
匡騰點了點頭︰「從大概率上說,是如此的,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們是故布疑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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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烈想了想,道︰「不管了,先殺過去,將這些魔教徒解決了。到時候本王立刻帶人前往山脈北部,想必應該還來得及!」
匡騰猶豫了半晌,問道︰「對了,左丘冷泉和幻音坊的人呢?」
齊烈道︰「本王也沒有注意,說來也怪,本王從傍晚到現在,一直就沒見過幻音坊的人。」
匡騰嘆了口氣道︰「想必他是已經猜到,影魔不可能來這里,提前趕往山脈北部了!」
這一次,他的計劃確實是疏漏頗多。
作為齊烈的智囊,沒有能料敵于先機,匡騰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失職,有些對不起一直賞識自己的齊烈。
齊烈和匡騰畢竟合作多年,對于匡騰的想法,他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因此,他開口勸慰道︰「軍師,你不必自責,沒有人可以做到算無遺策,更何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只要我們能迅速解決戰斗,趕往山脈北部,應該還來得及!」
匡騰搖了搖頭︰「王爺,魔教的人既然想拖延時間,那我們就跟他耗著,不必急著與他們決一死戰。」
「軍師的意思是,趁著比試之時,暗中派人趕往山脈北部?」齊烈問道。
匡騰點點頭︰「不錯,這是眼下最穩妥的辦法,而且人不能從我們這邊調,得從王府直接調來。如今魔教的人,幾乎都在這里了,想必留在影魔身邊保護的人不多。」
齊烈點了點頭,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匡騰皺眉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幻音坊的人,如果他們出面保護影魔,那可就麻煩了。」
齊烈問道︰「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請我師父來一趟,我想只要我開口,他一定會來!」
他的師父,乃是如今稷下學院的大長老龔國源。
雖然這些面來,他基本沒回過稷下學院,但是時不時還是會派人給自己這位恩師送禮。
這些年來,他和龔國源的師徒恩情還在。
齊烈相信,龔國源一定不會看著自己出事。
當然了,他這麼有信心,還有一層原因,那就是如今的皇帝齊恆,對稷下學院頗為不滿。
甚至已經動了滅稷下學院的心。
因此他堅信,自己需要稷下學院,稷下學院也需要自己,師父身為稷下學院大長老,必定會來!
匡騰道︰「如此甚好!」
兩人剛說完,邢天榮便指著齊烈和匡騰道︰「你們二人商量好了沒有?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陪你們在這里耗著!」
齊烈上前道︰「既然你執意要比,那便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