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川帶著滿身金光,猶如一尊會移動的佛像,轉瞬之間,就沖進了廣場地面上的戰場之中。
在噤城待了二十多天,秦三川的修為境界,已從原來的元陽一重初期,提升到了巔峰階段。
相應的,其戰斗實力自然也有所增強。
最重要的是,有他的加入,便能夠為莊青溪三人分擔掉一大部分壓力。
在雙方都有三個元陽境強者的情況下,莊青溪他們還是很有信心能夠戰勝那些雪甲軍的。
公孫鶯一邊和大白熊配合作戰,一邊說道︰「我這是第一次因為看到秦三川而感到高興。」
莊青溪苦笑了下,道︰「嗯,我也是。」
「吃我一拳!」
秦三川暴喝一聲,高高躍起,繼而舉起拳頭,向一個雪甲軍猛砸而去!
那雪甲軍大驚,急忙向後避退開來。
砰的一聲,秦三川帶著凶猛狂暴的拳力,落在地面上,頓時就砸出了一個大坑來,震起大片的塵土碎石。
盡管那雪甲軍已經提前後退,但還是被沖飛了起來,在拋向空中的時候,吐出鮮血。
「我沒來晚吧?」
秦三川轉頭向莊青溪幾人問道。
公孫鶯道︰「還不算太晚。」
秦三川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那四個超凡境強者的戰斗情況,不由感概道︰「可惜了,沒辦法在一旁好好觀摩強者大戰,不過話說回來,除了那個身穿盔甲的雪甲軍之外,另外三個人是誰?」
公孫鶯道︰「現在誰有時間給你解釋這麼多?打就對了!」
「這倒也是。我埋頭修煉了大半個月,也是該來驗證一下修煉成果了!」
說完,秦三川便選了一個元陽境一重,外加一個玄陰境的雪甲軍當對手,和他們展開交戰。
如此一來,莊青溪三人確實是輕松了一些,但也僅僅是當前局面有所好轉而已,最終能不能完全戰勝雪甲軍一方,救出那四個年輕修士,還尚未可知。
莊青溪雖是元陽二重巔峰,但面對那個元陽三重的雪甲軍副將,卻絲毫不落下風。
她手中長鞭瘋狂舞動,如黑蛇飛竄,威勢猛烈凌厲!
從那副將的身材和盔甲樣式來看,明顯是一個女人,所用的法器是長槍,戰斗風格頗為凶悍。
「你這鞭法不錯,要是剛才抽打那四個家伙的時候,有你這種手法,那肯定會打得更加痛快。」
那副將用較為低沉的女性聲音說道,充滿了戲謔之意。
莊青溪臉色一沉,道︰「那我這就讓你嘗嘗被鞭打的滋味!」
唰!
長鞭猛甩而起,那副將迅速躲過,並一槍刺出!
莊青溪玉臂一轉,長鞭如蛇,擊碎了長槍上的力量,然後旋轉著纏繞而上。
那副將緊握長槍,向上一挑,當即便以暴烈的威勢,將長鞭也挑得向上飛去。
滋滋……
而就在這時,莊青溪手臂微震,運轉出大量靈力,長鞭之上,立馬就生出了雷電之力!
落雷鞭!
在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起之時,長鞭已帶著雷霆狂威,向
那副將劈落了下去!
那副將快速舞槍,以道道銳利槍影,向上攻去。
但莊青溪這一鞭的威力,比那副將預料中要更加強悍,瞬間就轟碎了她的所有攻勢!
那副將大驚,急忙腳掌踏地,向後退出。
可那狂暴的雷霆力量,還是在她身前形成了爆炸,把她整個人都給震飛了起來。
莊青溪乘勝追擊,靈力凝聚與長鞭之上,如一條長長的尖刺,猛刺而去。
那副將甩動長槍,把莊青溪的攻勢向側面打開,卻不料那些靈力就像是長鞭本體一般,該柔軟的時候就柔軟,輕而易舉地繞過了長槍,然後又以強大的力勁,狠狠地抽打在了那副將頭盔和肩膀上。
伴隨著一陣金石相擊的聲音傳出,那副將重重摔落在地,整個頭盔裂開,左肩膀上的那部分盔甲,也出現了一條裂痕,隱約可見鮮紅血色。
莊青溪道︰「怎麼樣?這感覺舒服嗎?」
那副將甩手丟掉被毀壞的頭盔,從地上站起。
只見她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般順滑而下,長相和氣質都頗為不俗,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美女。
很難想像,她會是雪甲軍的一名副將。
她冷哼一聲,道︰「戰斗才剛剛開始,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便在此時,正在一旁和其他雪甲軍交戰的公孫鶯,看到那副將的長相面貌後,不禁是大吃一驚。
「你……你是阿晴?!」
听到這話,莊青溪和不遠處的淳于飛瓊,都為之一怔。
她們倆都知道,公孫鶯進入雪原,是為了找到多年以前,被雪甲軍給抓走的好友,而她那好友的名字,便叫滿山晴!
莊青溪和淳于飛瓊不知道滿山晴長什麼模樣,可是看公孫鶯這反應,難道說……眼前的這個雪甲軍副將,就是她的好友?
別說是她們兩個,就連公孫鶯自己都不相信這件事,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你為什麼要易容成她的模樣?到底有什麼目的?」
然而,讓公孫鶯和莊青溪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那副將語氣平靜地說道︰「沒錯,我就是滿山晴。」
公孫鶯渾身一震,還因此被另一個雪甲軍給打中了一擊,使其嘴角溢出鮮血。
一段距離外的秦三川,大吼道︰「你們在干什麼?戰斗中還敢分神?可不要中了敵人的奸計啊!」
公孫鶯這才稍微清醒了過來,道︰「莊長老,讓我來對付她!」
莊青溪猶豫了片刻,道︰「那你小心點!」
言罷,兩人身影閃動,很快就交換了對手。
雖然公孫鶯是元陽一重中期,可加上她的大白熊,整體戰斗力還是相當強大的,一般的元陽二重修士,絕不是她的對手。
且不說她能不能戰勝那副將,但打上幾個來回,是肯定沒問題的。
「你絕不是阿晴,但你肯定見過她,才會偽裝成她的樣子,她現在到底在哪里?告訴我!」
公孫鶯和大白熊向那副將發起了凶猛攻勢,並對其質問道。
那副將從容不迫地應對著,道︰「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事實呢?」
公孫鶯道︰「你是假的,這不是事實!阿晴心地善良,不可能加入雪甲軍,更不可能虐待別人!」
那副將說道︰「我曾經的善良,只是因為太過天真、太過愚蠢!當年如果我不答應加入雪甲軍的話,早就被虐待到死了!在那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
公孫鶯道︰「就算你要說謊騙我,也得先把謊話編好吧?假如你真是被強迫威脅,才加入雪甲軍的,那為什麼現在還這麼心甘情願地為雪甲軍賣命?」
那副將道︰「一旦成為雪甲軍,就不可能退出,這麼多年下來,我早已經習慣了,再說了,當雪甲軍有什麼不好?」
公孫鶯道︰「雪甲軍在雪原橫行霸道、胡作為非,好在哪里?」
那副將道︰「雪甲軍再如何霸道,那也是明著來,好過東大陸那些虛偽的家伙,你可知道,當年那些和我一起進雪原,說要同生死共患難的家伙,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嗎?他們故意把我打傷,好讓我被雪甲軍抓走,然後他們就能趁機逃走!像他們那樣的人,能比雪甲軍好到哪里去?」
公孫鶯明明不願意相信眼前這人就是滿山晴,可听到這話,還是難免心頭一顫。
只因當年那些人回到門宗的時候,也受到了類似的懷疑。
不過,那些人的說法是,雪甲軍看中了修行天賦最高的滿山晴,便只是重點抓她一人,其余人則是僥幸逃出來的。
而且,他們都說得很是真實,哪怕是分開審問,每個人說出來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根本就找不出任何漏洞,再加上也沒有別的證據,能證明他們在撒謊,久而久之,人們也就相信了他們所說的話。
但那真的是事實嗎?
其實公孫鶯也沒辦法完全確定。
「你還不信?」
那副將冷笑了下,一手持槍,另一只手喚出一塊刻有「滿山晴」和「堂主」兩排字的令牌,然後運轉靈力,使其綻放出光芒,散發出淡淡的力量波動。
公孫鶯見狀心頭一沉,因為她知道,那就是滿山晴的堂主令牌。
而這種令牌在鍛造制作的時候,都是滴入了本源精血的,倘若不是本人,根本就沒辦法將其激活!
對于修行者來說,容貌可以改變,但本源精血卻是唯一的,沒辦法更改,沒辦法偽造。
當然,要是步入了聖靈境,成為聖人,那又另當別論。
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確實是最能驗證修行者身份的方式了。
「難道說,你……你真是阿晴?」
公孫鶯用微帶顫抖的聲音,難以置信地說道。
「以前你暗戀過劉師兄,偷偷為他做過很多事,我也幫過你不少忙,可後來發現,劉師兄喜歡的是胡師姐,你就傷心得哭了一天一夜,我也陪了你一天一夜,還有,你不小心打碎過師父最喜歡的花瓶……」
那副將用較快的語速,說出了好幾件沒有別人知道,只屬于公孫鶯和滿山晴的秘密。
盡管都是些小事,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能證明那副將的身份。
公孫鶯听著心亂如麻,卻也已經逐漸相信了……此人,正是滿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