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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琴宮,只剩後方的幾座殿宇還沒有崩塌,想必耿葉然等人,便是身在其中。

而經過剛才的交手,陸平安也已經明確感知到,琴宮大陣是在建造之前,預先布施在建築底下的。

陣法的主要力量來源,似乎也是地底靈脈。

所以,哪怕宮殿被摧毀了大半,但只要靈脈還在,耿葉然他們還沒有死,就有可能發動下一次攻擊。

因此陸平安就趁著對方剛剛發出猛烈一擊的間隙,直接沖殺了進去!

拋開攻勢的威力強弱不論,單說靈力,陸平安可不敢和一條靈脈相比。

倘若再像剛才那樣對拼下去,就算他沒有受傷,也會被消耗得氣盡力竭。

但如果只是面對耿葉然等人,不管他們有多強,也總比對抗一整座大陣,要輕松一些。

耿葉然冷哼一聲,威嚴十足的聲音,從最大的一座殿宇中傳出。

「我琴宮主殿,可不是你想進就進的!」

言罷,便有一陣詭異之極的琴聲響起。

這聲音初听悠揚飄然,又听是鏗鏘激昂,再听仿佛是銷魂蝕骨的靡靡之音……復雜難明,變化多端。

陸平安清楚地記得,幾個月前,就是這種琴聲,引領著滿山琴師,發動出琴山大陣的。

很顯然,這琴聲便是來自于琴宮至寶蝕骨琴!

光是其聲音,對于陸平安的心神,就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若非他意志力強大,可能會被直接震暈過去。

緊接著,那琴聲又化為實質性的攻勢,如一只青鸞,張開寬大雙翼,帶著幾許聖潔尊威的意味,向陸平安俯沖而來。

其所經之處,塵埃消散,仿佛具有淨化一切的力量!

陸平安咬了咬牙,鎮定心神,還沒等那青鸞飛到身前,就斬出了一道雷霆劍力!

砰的一聲輕響,僅僅是在青鸞身上,激起了一小陣漣漪般的輕微波動。

耿葉然大笑道︰「哈哈哈……看來你已經是燈枯油盡了啊,你這小王八蛋,就到此為止吧!」

砰!

陸平安又出了一劍,還是雷電劍力,結果依舊沒對那青鸞造成什麼影響,反而是被其不斷逼近過來。

耿葉然道︰「死吧!給我琴宮弟子陪葬去吧!」

而就在青鸞即將沖到陸平安身前時,只听拂柳劍陡然發出強烈嗡鳴,清脆嘹亮,竟是隱隱蓋過了蝕骨琴的聲音!

與此同時,紫色雷霆伴隨著赤紅色火焰,從劍刃中生出,隨後又以極為洶涌的威勢,沖天而起!

陸平安剛才的那兩劍,只是為了給三震雷霆蓄勢而已,這一招,才是他真正想要

使出來的攻擊。

而在這紫紅雷火的劍力之中,陸平安還刻意加重了玄明之火的力量,使其散發出一股霸道威嚴之感,仿若足以焚滅世間萬物!

下一刻,陸平安就迎著那由琴聲形成的青鸞,怒斬而去!

雷火飛出之際,竟是隱約有玄火鳥王的啼鳴聲響起,甚至仿佛是朱雀神鳥的聖威!

三千雷火斬!

這是紫雷和玄明之火的交融,也是春雷和秋火的結合,還有三震雷霆的三倍威勢。

雷火劍力暴漲而起,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比那青鸞更加巨大威猛的存在!

除此之外,陸平安還將謝閣主給的最後一把小鐵劍,丟進了雷火劍力之中,使其與劍力相融!

片刻後,青鸞與劍力相撞,場間便爆發出一陣轟然炸響!

風浪翻涌卷動,直抵蒼穹,震動天際!

青鸞被雷火給狠狠撕裂開來,繼而又將其焚滅于無形之中,那詭異的琴聲也是戛然而止。

地面上,恐怖的氣勁橫掃而開,頓時就將剩余的幾座殿宇,也給摧毀成了平地。

整座琴山又因此而微微晃動了起來,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崩裂開來的感覺。

不過,在那主殿之下,有一塊地方沒有受到嚴重影響。

就算是殿頂的橫梁和瓦片砸落下去,也會被一股無形力量給震開。

只因琴宮之主耿葉然,正端坐在那里的一張大椅之上,蝕骨琴擺在身前。

即使四周都已是廢墟殘骸,也令人感覺其氣韻高雅,仙風道骨。

耿葉然看上去是五六十歲的模樣,身旁坐著三個更加蒼老的修士,每個人身前也都放著一張琴。

而可以明顯看出的是,包括耿葉然在內,他們四個都已是身負傷勢。

只是耿葉然相對較輕一些,那三個老者,好像都已經失去戰斗能力了。

或許正因為此,剛才只是由耿葉然獨自發動攻擊,並沒有其他人的協助。

但耿葉然的一曲《青鸞騰飛》,被陸平安所攻破,這讓他感到尤為驚怒。

「憑什麼?你不過是個轉生境七重的家伙!憑什麼能夠擊潰我的琴曲?!」

陸平安此時才清楚地感知到,耿葉然如今乃是玄陰九重的境界。

不過他靈力氣息有點古怪,身上應該有某種不可治愈的重傷,如果陸平安沒猜錯的話,估計就是燕老八所留下的。

而這也就導致,耿葉然的實際戰斗力,僅有玄陰八重左右,哪怕有蝕骨琴在手,也沒辦法做到和以前那樣操縱自如。

當然,即便是這樣,在耿葉然看來,陸平安能夠戰勝他的那一

招,還是相當不可思議的。

就算有存封類的法器,那也只相當于玄陰七重的一擊之威,可陸平安以自己的實力,將其融合提升到了,超越玄陰八重的強度,這確實是令人感到難以置信。

但陸平安卻心想道,我用了那麼多血脈和劍招的力量,還提升了三倍威力,外加一把鐵劍,又付出了重傷的代價,要是這都敵不過你一擊,我還敢獨上琴山?

縱然心里是這樣想,可陸平安嘴上卻說道︰「就憑我是燕老八的徒弟!」

盡管陸平安知道,像蔡良翰和耿葉然這些老一輩的人,都是稱呼他師父為「燕十八」。

但他還是習慣把「燕老八」當成是他師父的名字,月兌口而出就是這三個字,也懶得再去改口。

耿葉然登時怒發沖冠,道︰「燕老八?你是說燕十八吧?你還敢在我面前提他?就是因為那個老混蛋,我琴宮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若非如此,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混蛋,又豈敢在此撒野?」

陸平安環顧四周,咧開沾滿了鮮血的嘴角,笑道︰「你琴宮是挺慘的,這麼好的宮殿,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真是慘不忍睹啊!」

說著,陸平安臉色一變,道︰「但這些都是你們罪有應得!今夜琴宮就此毀滅,也是你們自找的!」

耿葉然道︰「就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屁孩,也想滅我琴宮?簡直是在做夢!」

陸平安道︰「事已至此,你還要垂死掙扎?」

耿葉然冷哼一聲,道︰「我看垂死掙扎的是你吧?你能支撐到現在,不就是靠那幾件存封類的法器嗎?我猜你剛才已經用光了吧?否則,你還站在那里和我廢話干嘛?」

陸平安沒有說話,因為耿葉然的確是猜對了。

他本以為,自己身上的法器是夠用的,只是沒想到,除了琴山之外,琴宮本身還有一座大陣。

不然的話,陸平安用上那兩把小鐵劍,再加上他自己的力量,還是有一定希望能殺死耿葉然的。

但事實上,陸平安一開始決定要進攻琴宮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謝閣主等人會給他那些法器。

他當時的想法是,不斷吞噬獸核,瘋狂破境,直接沖到玄陰境六七重,然後再采取一種具有極大風險的方式,殺上琴山。

可也正是由于,有了謝閣主他們給的法器,陸平安便放棄了那極為冒險的手段,選擇以比較穩妥的打法,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然而,事情終究還是發展到了,讓陸平安不得不冒險的地步。

無奈之下,陸平安也只好重新采用,最初想好的作戰策略,當即喚出一大堆獸核,使其漂浮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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