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檢不是鐘天正的強項。
沈夢溪還沒有到來之前,這具尸體只能先放在這里,等待正主來給出定論。
「滋滋滋」
鐘天正踩著地面往里面的主臥室走去,套著一次性塑料鞋套的鞋底踩在還沒有干涸的血水上,發出讓人很不舒服的摩擦的聲音。
進入主臥。
鋪著進口羊絨地毯的地面沒有被鮮血浸染。
整個臥室里的擺設非常的整齊,沒有任何的翻動痕跡,這跟鐘天正在外面看的一樣,室內沒有翻動的痕跡。
換句話來說。
凶手肯定不是求財的。
「嘖嘖,這個死者李億廣有點東西啊,生活品質只能用奢華二字來形容。」
跟在後面的小李在臥室里掃了一眼,咂舌道︰「你猜猜他這個燈得有多少錢?」
小李的態度,就已經彰顯出這家主人的不俗了。
鐘天正挑眉,說到︰「這燈是愛馬仕旗下的聖路易斯水晶吊燈,大概要二十萬。」
「還有,咱們進門的那個門,全進口的迪瑞裝甲門,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小李驚嘆了一聲︰「可以啊,正哥你了解的還挺多的嘛。」
「呵呵。」
鐘天正笑了笑,並沒有解釋。
我會告訴你︰我的眼楮自帶百度百科?全景掃描,只要稍稍打量一下,系統就會自動提供出物品的信息。、
「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趕緊跟進一下屋里的情況。」鐘天正折身出去,開始在大平層里捉起了迷藏。
整整花費了近二十分鐘,鐘天正總算把死者李億廣的住所全部查看了一遍。
一個一個角落的走過來,室內所有的擺設都顯得非常正常,留存著正常的生活痕跡,並沒有什麼翻動的地方。
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有用的線索。
換句話來說。
凶手在進入室內以後,直接就對李億廣動手了,實施殘忍的作案過程,然後關門離開。
大平層里,整個地面都已經被血水拖過一遍了,掩蓋了地上的拖動痕跡,已經無法確定凶手是在哪里對李億廣進行電擊擊倒以後,把他拖進主臥的浴室里進行作案,但這個並不是非常重要了。
一圈走動下來,鐘天正只發現了一個線索。
凶手是在有選擇性的拖地。
整個大平層里,除了鋪上地毯的地方,其他只要是大理石的地面,均被血水浸染的拖把拖過。
但是在這些大理石的地面上,有好幾處地方,卻都留空了。
比如說。
客廳的沙發周圍,並沒有血水。
浴室的浴缸周圍,也沒有。
近深得有五米的廚房,挨著櫥櫃的地方,也沒有被血水拖染過。
再最後。
鐘天正現在所站立的這個大陽台,也特地留下了幾處方型的空地沒有被血水所浸染。
這是為什麼?
鐘天正站在被血水包圍的干淨地面上,看著陽台外一江之隔的上南市地標性建築三件套,陷入了沉思。
腦海里。
宗師級的空間構想力發散,很快就把整個大平層迷你化構建完成,數字化的鐘天正站在空間頂端,看著大平層的里面,直接跳了進去,出現在門口。
在數字化鐘天正身邊……
看不清面容的凶手乘坐入戶電梯進來,來到門口,伸手敲響了迪瑞裝甲門。
李億廣听到敲門聲,從客廳里過去,把門打開,看到男子以後,轉身往里面走去。
凶手拎著自己手里的包包,跟著進去,套上鞋套以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李億廣,伸手模兜,拿出了一次性橡膠手套來給自己套上,然後模出電棍。
「噠噠噠」
凶手突然步伐加快,出現在了李億廣的身後,手里的電棍「劈里啪啦」一聲響,直接懟在了李億廣的後腰上,整個人被電擊以後,身體抽搐發抖,持續了得有三四。
秒跳動的電弧打在白襯衣上,由于時間過長,白襯衣電擊變黃。
「你,你」
李億廣身體一僵,試圖著扭頭往後看去。
「滋啦!」
凶手再次掄起電棍,打在了李億廣的後頸部處。
李億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身下。
黑色的西裝褲流出一地淡黃色的液體,散發出一股子騷味。
凶手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地上的李億廣,把帆布包放下,雙手架著李億廣的胳膊下腋,穿過廚房,小餐廳,越過主臥的書房進入主臥的洗漱間。
凶手把人丟在地上,扭頭看了眼左邊的衣帽間,隨即把人架起放進了浴缸當中,擺放端正以後打開龍頭放水。
很快。
浴缸的水就放到了一半的水位,凶手自兜里模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到,架在李億廣的脖子上,抵在他的皮肉之上,用力劃。
脆弱的皮肉在鋒利的刀刃前,如同紙一般被割開,噴灑出來的鮮血濺射而出,噴了凶手一臉,噴灑在淋浴間玻璃上的血跡順著光滑的玻璃緩緩留下。
數字化的鐘天正站在邊上,下意識的跳開了,以躲避飛濺過來的鮮血。
鮮血噴濺了片刻,逐漸趨于平緩,順著李億廣的脖頸緩緩往下流,浸染進浴缸的自來水中。
原本透明的水面,逐漸變得猩紅起來。
凶手做完這一切,等了好一會,折身出去,開始在室內尋找了起來,不多時拿過一套拖把,低頭往拖把桶里舀水,開始拖地。
近三百多平的大平層,整個拖地過程,持續了得有近十來分鐘。
數字化的鐘天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客廳里低頭拖地的凶手,眉頭微皺。
凶手在拖地的時候,特地在一些地方做了留白處理,故意不去拖地,血染的地面,這幾處干淨的地方跟鮮紅色對比明顯。
他實在是不理解,凶手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很快。
整個室內都被凶手處理完畢,他拎著自己的帆布包放在門外,自室內往門口拖動,所有地面全部處理完成,凶手把拖把丟在了門口,關門離開。
數字化的鐘天正,跟著進了電梯。
兩人從電梯里出來。
單元樓的保安正低頭在跟對講機里說著什麼,看到凶手下來,只是掃了一眼他,然後繼續忙著手里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