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
易凡從屋內走了出來。
兩捕快立刻圍上來。
他們畏畏縮縮道︰「頭,里面什麼情況?老陳他……」
「替老陳厚葬吧。」
易凡甩下一句話,然後靜靜離開。
那二人知道易凡與老陳的感情,知道此時不宜去打擾他。
只不過要收尸就得進去,只不過這地方……實在陰森地很啊。
這時,院門外,有個裹著頭巾的大嬸走了過來。
這個大嬸,易凡認識,是住在老陳家隔壁的劉嬸。
劉嬸很肯定道︰「官爺,我知道老陳是被誰害死的。」
易凡不禁凝眉,感覺很驚訝。
「你但說無妨。」
當下,劉嬸直接將易凡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生怕被別人听去。
「劉嬸,這里外人听不見,那你就把你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我吧。」易凡很有耐心的說道。
劉嬸很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道︰「捕頭,老陳養了一個女人。」
易凡一怔,問道︰「女人?」
「對,一個女人,兩人生活在一起好幾天了。
我以為老陳尋了個新媳婦就沒多問,結果今天老陳死了,而且那女的也不見了。
你說,這不是那女人殺了他,還能有誰?」
「嗯,你繼續說。」易凡沉聲道。
劉嬸嘆氣道︰「老陳是個老實人,經常幫助街坊鄰居。
像他這麼有熱心腸的人,能再討到媳婦不稀奇,而且那女人和老陳關系似乎也很好。
好到我甚至不願意相信是她害了老陳。
但是昨天老陳從衙門回來,手里提著酒,緊接著他屋子傳來一聲怪響,我沒注意,但今早老陳就死了。」
「劉嬸,你見過那女人?」
「正臉沒瞧見過,但從身材上看就知道是個漂亮人。」
易凡頓時沉下臉,回想這幾日老陳身上的異樣,有可能在那時候他就與鬼母接觸上了。
鬼母用了何種手段蠱惑了老陳,他沒興趣知道。
當務之急,得先找到這個鬼母。
直覺告訴他,鬼母肯定還在城內,甚至還可能對其他人出手。
隨後,
等待幾分鐘,縣令趕到。
「易凡,現場可有發現凶手留下的痕跡?」縣令當即問道。
易凡回道︰「回大人,暫時沒有發現。」
听到這話,縣令點了點頭,表情淡然,這一點著實超出易凡的預料。
老陳好歹也算官府的人,雖說只是一個衙役,沒有官階,但資歷極高,也很有威望,甚至縣令前來就任的接風宴也是老陳出錢辦的。
可現在,這縣令表現出來如此平靜,讓易凡難以接受。
他真的很想質問縣令,這死的可是老陳,不是什麼流民。
哪怕你皺皺眉也好啊!
但是,縣令表情依舊十分平靜,眼神之中沒有半點悲痛。
這種眼神,一是見慣生死,已經灑月兌,二就是沒心沒肺,抑或鐵石心腸。
縣令明顯偏向第二種。
一時間,易凡有些心寒了。
可能縣令確實是個好官,但也僅限于此了。
這時,縣令命令道︰「易捕頭,你帶人去驅散周圍的群眾,然後關閉各城門。
如果有人要出城,不管什麼理由,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一律不允許放行。
進城的人,則要嚴格篩查身份。」
听到這話,易凡心里一驚。
「屬下明白。」
當即,易凡叫上一干衙役和兩捕快,去疏散周圍的群眾。
縣令走進院內,隨行的仵作拿起工具,躬身道︰「大人,現在可否進去驗尸?」
縣令卻搖搖頭︰「你先回去,等本官的傳令。」
仵作一愣,但又不敢忤逆縣令的命令,只好乖乖離去。
隨後,縣令暗自嘆氣,衣袖一甩,獨自一人走進了房屋。
…
不久後,老陳死亡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武陽城。
短短半天的時間,就出現了多個版本。
流傳最廣的就是被狐狸精上身,吸干陽氣什麼的。
不過這也只能暗地里說,如果被官府知道,輕則挨板子,重則蹲大牢。
夜晚,月明星稀。
易凡情緒低落的回到自己小破屋。
老陳的死對他打擊非常大。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凡啊!你有沒有見到小艾?」聲音是來自瘸腿婆婆,她十分著急。
易凡立刻站起身,他忘記把小艾離開的事告訴瘸腿婆婆了。
推開門,易凡向瘸腿婆婆解釋道。
瘸腿婆婆在听到小艾的眼楮能治好後,異常的高興。
「好好好!我一直就盼著小艾的眼楮,哪天能看見東西,這一下我就放心了。」瘸腿婆婆喜極而泣。
望著瘸腿婆婆如此激動,易凡內心也是松一口氣。
他就怕瘸腿婆婆不舍小艾離去。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
另一邊。
武陽城外,以西十里左右,是大群群山,重巒疊嶂。
深山中,某個洞**傳出陣陣陰風。
這時,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洞內深處,一個背部長有肉翼,身體卻是人形的怪物正盤坐在地,吐納周圍的陰晦之氣。
此怪物正是那鬼母。
當日與公孫白羽大戰後,別看它樣子正常,實則元氣大傷。
沒過多久,它體內的傷勢全部爆發,差點殞命。
為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好冒險進入城內。
這時,洞內傳來一絲別樣的動靜。
鬼母突然睜開眼,厲聲道︰「誰?」
它現在重傷在身,哪怕是最低級的白帶狩鬼師都可能將其擊殺。
加上在城內殺了人,所以不得不藏匿于深山之中,以躲避司天監的那些狩鬼師的搜查。
噠噠噠!
忽然間,一道殘影忽然而至。
「糟糕!」鬼母心里一涼,作勢要逃。
但顯然是慢了一拍。
只見一把鐵折扇抵在了它後頸。
「奉勸你一句,我的手可比那公孫家的小子快多了。」
說話人聲音冰冷,是個男人。
折扇內嵌鋒刃,鬼母絲毫不懷疑那個男人說的話,自己只要稍有動作,首級就會被輕易斬落。
鬼母被嚇得一動不敢動,顫聲道︰「你,你是誰?想干什麼?」
男人繼續道︰「什麼也不想干,就想看看你幾斤幾兩,這麼一看你怕是離死不遠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男人收回折扇,身體猶如清風一般,眨眼間便沒了身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鬼母僵在原地,暗自松了一口氣。
「好可怕的人,這種壓迫感,恐怕是頂尖的赤帶狩鬼師,實力估模著不亞于那幾個巨頭。
想不到他會放過我,還真是稀奇。
不過他說我離死不遠,恐怕還有其他人要殺我。
難道是那晚的狩鬼師?又或者是那個年輕的捕快?」
一想到捕快,鬼母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
「易凡,你的名字我記住了。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