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仇正合上了重明鳥背後,勾文曜內心深處是忐忑不已。
他不時的偷偷瞄上凌天一眼。
只見凌天閉目養神,清淨的端坐著。
但勾文曜卻越發感覺到現在的凌天,臉色比以前更加紅潤,精氣神也更為的神采奕奕。
他想要調動靈識試探凌天的修為深淺,卻一再忍了下來。
畢竟真要這麼做了,無異于直接開口挑戰凌天一般。
他只能一忍再忍,甚至是如坐針氈。
因為要時刻保持著警惕之心,生怕凌天會突然對其動手,身死于此。
「大師兄,你怎麼流這麼多汗?很熱嗎?」
仇正合盤坐著的身子朝著勾文曜傾了傾。
但勾文曜卻是心生悶氣。
仇正合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自己這般狀態,要是被師父看上一眼,定會知道自己起了防備之心。
按照他的性格,自己還不直接被他殺了。
「這麼大的風?你竟然出了如此多汗。真是奇怪。」
仇正合見勾文曜不理會自己,還是補上了這麼一句。
穆塵雪也一直注意著勾文曜的一舉一動。
但對于勾文曜來說,穆塵雪壓根就不是什麼威脅。所以,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穆塵雪從始至終都手握靈月追風劍的劍柄。
只要勾文曜出現任何異動,穆塵雪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劍出鞘。
為凌天擋下他的刀。
「咳∼」
凌天輕微咳嗽,一雙半微眯的眼楮望了望仇正合。
仇正合當即就蔫了。天生的凶狠模樣,瞬間就變成了一張囧臉。
仿佛做錯事的小屁孩子一樣,不敢再吱聲。
凌天再次閉上雙眼,壓根沒有看勾文曜一眼。
畢竟他心底是清楚的。一旦他瞥上勾文曜一眼,他真有可能再也忍不住拔刀而出了。
因為他此刻的氣息,極為的躁動。
「看來自從參悟《奇門九技錄》獲得提升之後,自己的靈識感知,甚至是所有感官都變得很是敏銳啊。」
凌天心底有些欣喜。
勾文曜見凌天壓根不在乎自己一般,緊咬著的牙根才緩緩放松了一下。
還有緊緊握住刀柄的右手也有了些許的松動。
「師父,我們到了。」
就在重明鳥平穩落地之後,穆塵雪率先開口。
而仇正合和勾文曜早已從鳥背上跳了下來。
對于勾文曜來說,鳥背上的這一小段時間,簡直就像是被人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百年一般煎熬。
凌天睜開眼楮,隨後在穆塵雪的攙扶下落了地。
「師父,你跟小師妹在此歇息。待我收拾了烈風舵再請師父前去。師父意下如何?」仇正合迫不及待想要表現自己。
畢竟神風派晚了一步,自己距離賞賜有遠了一步。
這下還不好好的力求表現。
凌天看了看仇正合,隨後點頭示意。
勾文曜見狀,也趕忙請命。
「師父,我也一同前往。畢竟七師弟行事不夠嚴謹。我生怕他下手不知輕重。」
凌天微微眯眼,他豈會不知勾文曜是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關。
「去吧!」
凌天揮手示意。
勾文曜領命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速度簡直就像是趕著逃跑的人一般。
「師父,這大師兄心里有鬼。」穆塵雪低聲說到。
「為師這些徒弟,哪一個不是心懷異心的。」
聞言,穆塵雪頓時不樂意了。
「師父,塵雪絕無異心。塵雪對師父是忠心耿耿的。塵雪這輩子絕不會背叛。」
凌天見她嘟起粉女敕小嘴的可愛模樣。
不禁用手輕輕模了模她的小腦瓜子。
「沒錯。為師的塵雪最忠心。」
「也是最乖的!」
「沒錯。也是最乖的。」凌天微微一笑。
「也是最可愛的。」
凌天瞬間哭笑不得。
「你這小妮子,是在跟為師撒嬌嗎?」
「徒兒不敢。徒兒哪會撒嬌。」
穆塵雪嘴上說著,身子卻很誠實的扭了扭,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在撒嬌。
凌天搖頭,沒再理會。
但就在此刻,遠處竟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師父,有情況!」
穆塵雪驚叫一聲。
隨即便听見一陣爆炸聲響從遠處傳來。
凌天瞬間就察覺到,爆炸的方向正是烈風舵的的中心位置。
而且根據這爆炸的聲響來判斷,烈風舵舵主常嚴列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抗衡仇正合或者是勾文曜的實力。
「出事了。」
凌天當即大步流星朝著烈風舵趕去。
穆塵雪也知道出事了。
不過卻只是覺得像神風派那般,那些人跟仇正合和勾文曜誓死抵抗罷了。
「師父,為何如此著急?難不成大師兄和七師兄不足以應付區區一個烈風舵舵主?」
「傻丫頭,你覺得剛才那一陣陣密集的爆炸聲響,是區區一個烈風舵舵主能夠做到的嗎?」
听見凌天叫自己傻丫頭,穆塵雪簡直不要太過高興。
後面的話已經完全被穆塵雪自動屏蔽掉了。
兩人快速趕到烈風舵,才到烈風舵的外面,卻見尸橫無數。一個個死得面目全非,軀體支離破碎。
更有甚至,整個軀體如同被熊熊烈火焚燒得只剩下焦炭一樣。
「這,這大師兄和七師兄怎麼下手如此狠毒?」
穆塵雪見狀,滿臉不敢置信。
凌天卻是蹲下了身子,認真查看了一番這些尸體。
死法各有不同,粗略判斷,至少有三位不同境界的高高手做的。
至于為何?
凌天用腳趾頭也能夠想明白。
「殺人滅口!」
凌天當即起身,朝著烈風舵大廳走去。
此刻,過了烈風舵的大門後,呈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大片廢墟。
仿佛大門外才是烈風舵的大廳,這里面的是烈風舵的外圍。
「師父,黑衣人。」
穆塵雪此刻才發現,跟勾文曜和仇正合對抗的人,根本不是什麼烈風舵舵主,而是神風派柳江夜口中的黑衣人。
此刻,只見勾文曜一人被兩黑衣人死死纏住,根本無法月兌身。
而仇正合這邊也是如此。一對一,打得熱火朝天,分身乏術。
乍一看,跟仇正合對抗的黑衣人修為已經達到了武神中期境界。
跟勾文曜相互打斗的兩人,一個是武神中期境界,另一個竟然也已經達到了武神後期境界。
「怪不得能夠抗衡勾文曜和仇正合兩人。如此實力,到底是那個門派下的高高手?」
凌天心底暗暗思忖。
穆塵雪則站在一旁,認真的觀摩起來。
雖然之前已經看過凌天不少的激烈打斗,但那些境界太高了,根本看不透,甚至是完全琢磨不了。
但是眼前這些打斗,卻是給了穆塵雪很大的觸動和感悟。
凌天也覺察出了穆塵雪的變化。
她此如同忘我了一般,站在原地,眼楮,思緒卻是在那些人的打斗之中,來回思索著,演練著。
再加上她受凌天親自指點之後頓悟了,甚至是領悟了功法的精髓所在。
此刻,她已經隨時都可以很好的使出那些招式來。
而且威力,速度等等也將是以前無法比擬的。
「師父,我想幫七師兄。」穆塵雪頓時開口。
右手也已經緊緊握住了靈月追風劍的劍柄,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不可!」凌天斷然阻止。
「為何?有徒兒的加入,定能減輕七師兄的負擔。」穆塵雪不解的看著凌天。
「那是因為你現在的修為不夠。上去無異于送死。」凌天直言說到。
穆塵雪的心當即咯 一下。
「別說你出手根本不能夠擋住那黑衣人的一招一式,恐怕連你七師兄爆散出來的地煞罡氣你也無法承受。」
「所以,老老實實待在為師身邊。」
凌天的這番話頓時讓穆塵雪再次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修為如此的不堪一擊。
而且自己師父這般驚天動地的絕世人物,所面臨的危險,人物又豈能是一些蝦兵蟹將。哪一個不是名震一方的大宗主,大掌門。
現在就連來路不明的黑衣人修為最低的也是武神中期境界,這簡直就讓穆塵雪無地自容。
「徒兒無能,真給師父丟臉。」穆塵雪心底嘟喃著。
雖說穆塵雪並未說出口,但凌天並不是情商為負的人。
恰巧,他心思細膩入微。一個小小舉動也能夠推測出一些東西。
不然他從穿越至今又如何做到好好的存活下來。
「塵雪,為師給你講個故事吧。」
凌天淡然開口,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分神的氣息。
穆塵雪猛然點頭。
凌天再次開口︰「從前有一位學僧問一位德高望重的禪師︰‘師父,以我的資質,開悟需要多久?’」
得道禪師看了一眼那學僧,緩緩開口︰「十年。」
那學僧一愣,又問︰「如果我加倍苦修呢?」
得道禪師不假思索的說道︰「二十年。」
學僧甚是疑惑,但為了學到高深佛法,吃點苦又算什麼。
于是又問禪師︰「如果我夜以繼日,不休不眠呢?」
得道禪師搖頭,甚是惋惜的說道︰「那樣你永無開悟之日。」
這一刻,學僧滿臉驚疑。
自己都把命豁出去了,竟然會從十年的時間淪落到永無開悟之日。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未等凌天繼續說下去,穆塵雪著急疑惑的問道。
凌天微微一笑,用手撫模著穆塵雪的小腦袋。
「其實那位學僧也像你這般的著急疑惑。他便去詢問那位得道禪師。」
「得道禪師淡淡開口︰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此刻,穆塵雪比之前更為疑惑的看著凌天。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凌天一臉寵愛的捏了捏穆塵雪的鼻子說到。
「意思就是說,當你只看見結果,就無法靜下心來,一味的追求快,也就永遠得不到好的結果。」
穆塵雪點點頭,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也就是說,我的眼楮一味盯著結果時,就會迷失自我。越急,就會越手忙腳亂,越亂,就會越慢。最後也就什麼都無法得到,一事無成。」
听完穆塵雪這番話,凌天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我們塵雪一點就通,悟性極高啊!」
「那是。師父聰明,徒兒也必須伶俐才行。」
穆塵雪對著凌天吐了吐舌頭。
雖然不知道從何時起,穆塵雪變得這般俏皮可愛,但凌天還是喜歡她對自己這般的模樣。
不做作,不虛假,真實情感的流露。
「好好修煉,早日達到武神境界。為師就可以帶你到處浪了。」
「浪?什麼浪?」穆塵雪又是一臉懵逼。
凌天默不作聲,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然而,勾文曜,仇正合跟那三個黑衣人已經打得天上一半,地下一半。
一陣陣強烈的罡風氣浪早已將整個烈風舵籠罩了起來。
現在,烈風舵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烈風舵了。
就在此刻,轟然一聲,仇正合那邊頓時煙塵四起,強烈的罡風氣浪夾帶著一塊塊碎石隨即翻滾而來。
「師父!」